云楼壁雪 作品
38. 吃瓜
徐梦华看着眼角已经长出纹路的少时爱人,把一张调查结果给他推过去,双手相扣放在大腿上。
顾春花也识得一点字,虽然一大早就被人请到徐府来,但也一点儿不怵她,拿起纸来就看。
该死的,这码头搬货的女人玩儿得可真花啊!暗倡赌场轮着去,都是干苦力活的,凭什么她这么有钱?
顾春花没看完就揉作废纸扔徐梦华身上:“三娘遇到我之前的这些都不算数,待我嫁过去,她一定会对我好的。”
徐梦华撑着桌子站起来,看着很骇人的神色,眼里俱是不解:“你一定要这么意气用事吗?我有什么不好?”
顾春花淡淡扫了徐梦华一眼:“有什么好不好的,千金难买有情娘,我中意三娘,三娘就是最好的。”
徐梦华听不得这种话,跨过桌子扣住顾春花的肩膀质问他:“为什么?过去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的?”
顾春花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就着这个姿势抬头瞪着徐梦华:“不计较?你抛夫弃女你有什么好计较的?”
“见到你我就不好!不要再搅扰我和女儿的生活,松手!”顾春华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自己恨了半辈子的女人。
徐梦华好似被震惊到了,闻言就松开手,没有阻拦顾春花的离去,人一走就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徐梦华的心腹低着头进来,问:“小姐今日在萃青茶楼会友,您还要不要去见?”
其实就是偷偷跟踪,虽然顾修说她没见过亲娘。但自从徐梦华得知自己有一个女儿,每日都会抽空潜入国子监看她女儿在做什么。
徐梦华摆摆手:“今日不去。去查查老太婆和老头子做了什么。”
心腹领命而去,虽然徐梦华语焉不详,但毫无疑问要查的是小姐流落在外的事里有没有二老的影子。
陈岚和赵宝珠顾修三人面面相觑,早就知道结果的赵宝珠握拳在嘴巴前咳了咳:“这,这还是劝劝顾叔叔罢。”
顾修也不希望爹好端端的突然跳进一个大火坑里,但劝爹不改嫁这种事还是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陈岚和赵宝珠都很尴尬,又不好意思提醒顾修她亲娘到底是谁,只能旁敲侧击一句:“本朝徐姓武官并不多,不如你找你亲娘看看她有什么办法没有。”
别的她们俩不知道,但徐将军独身多年,每隔一些时日皇帝就会催促她成家。要是徐将军和顾叔叔能再续前缘,也不算坏。
顾修很敏锐地察觉:“你们是不是知道她是谁?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这,徐将军的家事她们也不好插手,万一徐将军另有安排。说出来两边都得罪人。
陈岚只好找了个别的话题转移顾修的注意力,陈岚此时能想到的可以闲聊的话题只有:“宝珠啊,为什么你爹从来不催你成婚呢?”
此句一出,顾修也不问亲娘是谁了,赵宝珠也不再因吃到不该吃的瓜而尴尬了;二人的目光都聚在陈岚身上。
陈岚被她俩看得再次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感觉没毛病:“我问错了吗?还是你已经成婚了?”
顾修同情地看着陈岚,怀疑她最近可能太用功,学傻了:“前几日赵姐姐和礼部王尚书家的儿子定亲了,大家都知道呢。”
赵宝珠咳了一下,补充一句:“太后牵的线。”
这下轮到陈岚里外不是人了,非常尴尬的陈岚干巴巴地拍着赵宝珠的肩膀:“百年好合。”
想了一会儿陈岚又忍不住说:“我和他只是见了几面。”说着陈岚又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赵宝珠都懂:“我还能信不过你吗?就算男人脱光了你也不会上的,我懂。我娘说王小郎知书达理,配我足足的。”
虽然赵宝珠的比喻很粗俗,但是她懂就好,陈岚也不再和她解释。
顾修急着回家一趟,走之前对赵宝珠和陈岚都说了让她们保重身体的话,让陈岚别太用功,没事儿也出门走走。
陈岚满头黑线地送顾修出门,回到包厢里,赵宝珠还在叠着点心玩儿。
见陈岚回来了,赵宝珠拍拍手就勾住了陈岚的肩膀,一副姐俩好的样子:“行了!不就这点事儿嘛!徐将军肯定会处理好的。”
陈岚见赵宝珠全然不在意王小郎和她的事,松了口气。太后牵线意味着什么,她们都知道,若因此生隙就着了别人道了。
陈相第一次得知这门亲事时,心里恼恨得很,面上还要笑嘻嘻地道喜,别提多窝囊了。
见陈岚和赵宝珠往来依旧,她也没有多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有时候干涉太多反而坏事。
已经因此生闷气好几天的陈相又走到了韦侧夫院子里要看小儿子,却被韦侧夫告知儿子在歇晌。
陈相也不好意思因此叫小儿子起来,只好改道去看看别的小侍歇不歇晌。
韦侧夫三十出头,生得并不是很好看,在陈相的一众莺莺燕燕里格外黯淡,陈相也很少去他房里。
前些日子,被许父的疯言疯语刺激到的陈相被晚风一吹,一时兴起进了韦侧夫的院子,盯着小儿子看了一会儿。
陈相觉得小儿子和大儿子生得并不十分相像,但还是勉励了他几句,让他好好做功课,有什么想要的都和她说。
很少见到母亲的陈小郎很羞怯,总是要往韦侧夫怀里躲。陈相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陈岚从茶楼出来,又去朱记取了一只烧鹅,带回去和谢兰淑一起吃。孕夫的胃口很好,谢兰淑最近吃得多了些。
陪着谢兰淑过了半下午,陈岚看书他就做些小东西。陈岚提起来看了眼,纳闷:“小孩儿真的这么小吗?”
谢兰淑一把抓过,睨了她一眼:“刚生出来都是这样小的!”
陈岚什么都不懂,只好继续看书。
到了晚间,谢兰淑突然勾着陈岚说要像上次那样的。陈岚当然给,只是不知道他要什么。
“就是、元宵节那样的。”谢兰淑吞吞吐吐的,似乎很不好意思。怎么能喜欢上那样呢?
那天晚上陈岚说了很多,也做了很多,不知道他具体喜欢哪一部分,总不可能是说的那部分吧。
“就是、就是那样。”谢兰淑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又拿头顶了顶陈岚。
这下陈岚知道了:“好罢,那我可得轻轻地。”谢兰淑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不要太轻。”
陈岚刮了一下谢兰淑的鼻子:“还不是怕把我们兰郎憋坏了。”
陈岚依着谢兰淑的要求给了他,虽然她尽力轻柔,但还是忍不住直接坐下去了。坐着倒让谢兰淑更热情了。
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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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着的陈岚忍不住感叹谢兰淑高挺的鼻子和灵活的唇舌都生得绝妙,造物主真是鬼斧神工。
老徐国母已作古多年,老夫人缠绵病榻,倒还在世。只不多近些时日已经糊涂认不得人了。
老夫人一脉早已式微,这么多年都被徐梦华压着不能动弹。心腹直接去后院拿了老夫人的奶兄。
老夫人在病榻上听见动静,癫狂一般:“哈哈!绝种的蠢材!她那登不上台面的村夫和孽女早就让我打杀了!哈咳咳!”
心腹听到皱了皱眉,依然抓走了老夫人的奶兄。一众仆侍惊疑不定,只有一个还忠心耿耿的在给老夫人顺气。
老夫人已经招了,这奶兄也不多做挣扎,没挨几下就都说了。心腹拿着口供看了看,觉得差不多,就给徐梦华送去了。
徐梦华一直以为顾春花在她被抓去服兵役之后就改嫁了,毕竟顾春花在她离去的前一日就是这么说的。
刚被老徐国母认回来时,她也派人去找过,但都没有找到。彼时她前头还有两个嫡姐在,身处险境的徐梦华就没有再接着找。
在京都码头看见顾春花吆喝着卖饼时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让属下去买了饼来,她嚼了一口就知绝对没错。这么干噎人的饼,也就顾春花做得出还敢拿来卖。
徐梦华和顾春花从小都是越州人,顾春花绝不可能千里迢迢地来这里卖没人吃的饼。徐梦华命人南下去查。
今日探子终于回来了,顾春花的生平和老夫人奶兄的供词一起摆在徐梦华的桌案上。
徐梦华看完之后非常悔恨,怎么能那样对顾春花说话呢。满心愧疚,一心想弥补的徐梦华漏夜出府,要寻顾春花说个明白。
顾修回到家,就和顾父吞吞吐吐地说了自己查人的事。顾父捏了捏她的脸蛋,让她不要操心,他自有分寸。
顾修现在的家离国子监有点远,一般休沐当天晚上顾修就回国子监了,免得耽误第二天早上的课。
顾父保证改嫁之前一定先和顾修商量,才把顾修推去上学了。
把人送走没多久,码头搬货的女人突然来约他吃饭。顾父想了想,就锁上门和她去了。到了食肆,顾父点了一桌子菜。
点完就和李三娘说:“我和你过不了,就算了吧。这顿算我请你的。”说完又叫小厮来结账。
李三娘看着顾春花结账,也不恼,好声好气地说:“既然我们没有缘分,算了就算了。不过这杯酒你得喝,就算是了结了。”
顾春花看着小厮把酒拿上来的,虽然不是他点的,但也没多想,喝空了一杯。把杯子放下,就走人了。
李三娘看着顾春花的背影,坐了一会儿,让小厮把菜都打包送到她家里,就顺着顾春花的路线,不远不近地跟着。
李三娘找人拿的这个药生效慢,还必须得泡酒里,但很烈。这老倡夫总拿腔拿调的,李三娘早就想尝尝味儿了,正好合适。
顾春花脚程快,不管已经黑透的天色,又去西市的木匠家里给顾修定了一个书柜,才往家走。才半道儿上,就觉得头炸裂一般的疼。
不想花钱吃药的顾春花加快脚步往家里赶,睡一觉就好了。这病很邪门,不仅头疼,下腹还火热。
刚开了门,顾春花就耐不住地倒在了地上。跟在后头的李三娘见状就闩上门,把人往屋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