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楼壁雪 作品
37. 喜脉
出门前谢兰淑让燕草端了碗粥过来,全喝了才走。
谢兰淑在正院门口等了一会儿,许父才叫他进去。他行了礼,许父也没有多为难他,就让他坐下了。
谢兰淑刚进门时,许父还对他很满意。但陈岚对他太过满意了,许父渐渐就看他很不顺眼。
如今许父能心平气和地坐着,也是想了一晚上陈岚非要娶大皇子的境况才能勉强忍耐住。
不过一开口,又露了点不满出来:“听小青说你病了?病了就好好养着,不要成日尽是勾栏做派。”
谢兰淑和陈岚日日同进同出,小厮们都议论纷纷。传到许父这里很刺耳,杖打了几个成日胡吣的小厮才算完。
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谢兰淑忍了又忍,没有吭气。
许父见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样子就烦,就问:“你进门也有些时日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罢了,许是哪里有什么不好。等会儿太医来了,就让她看看。尽早调理好身子才能开怀。”
许父已经笃定谢兰淑身体上有什么隐病,不然二人年轻气盛同进同出,必定成日胡闹,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孩子。
谢兰淑觉得很屈辱,但韦医婆确实说他不能生,此时也不敢言语,低着头无声垂泪。
许父见他如此窝囊,更是生气。二人静静坐着,等太医来。
不多时,小青领着一个老迈的太医来了。老太君的帖子和老夫人的帖子果然不一样,请来的正是男科圣手夏太医。
谢兰淑觉得这次摸脉的时间格外漫长,格外难熬。夏太医把完左手又让谢兰淑伸右手出来把脉。
谢兰淑紧张地看着太医的神色,但什么也没看出来。
太医收了脉枕,乐呵呵地向主人家道喜:“谢侧夫这是喜脉,不过时日很浅。过些日子可以请大夫上门再瞧一瞧。”
这一出倒让许父很惊喜,又追着问有没有别的病,胎稳不稳。
太医只说能把出喜脉,身子骨有些弱,需补一补气血,平日里要多出门走动走动。
许父乐呵呵地拿着太医开的药方送她走了。
人走了,许父就让小青把药方给侧夫拿过去。嘱咐了谢兰淑几句话,正要让他回去养胎时有个小厮拿了信进来。
许父一看是青州来的,也顾不得谢兰淑还在,就拆了看。看完更高兴了,万氏有孕了。
这下许父兴高采烈地忙起来,张罗着要给万氏送东西。谢兰淑趁机提出告辞,许父看也不看,挥挥手就让他走了。
走出了正院,二人还是高兴的样子。到了西厢房,燕草再也装不出来了,担忧地看着谢兰淑:“少爷,怎么办?”
谢兰淑在欢喜有孕的下一瞬就想起韦医婆的诊断,只是面上不露出来。这会儿神色淡淡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燕草急得团团转,但一直到半下午,绿枝才请了韦医婆回来。
韦医婆在路上就问了谢兰淑症状,一见到人韦医婆就很不客气地问:“行房了?”
谢兰淑这会儿很是羞臊,吞吞吐吐地说:“是。”
这场面韦医婆见识多了,又数落起年轻人不知轻重来。拿出脉枕把了脉,韦医婆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这身体恢复得还不错,真是怪了。”
绿枝这会儿听不得别人说他少爷不好:“怎么怪了?”
韦医婆觑了他一样,才说:“恢复得太快,有时也不好。你这个喜脉确实还很浅,过些日子更有把握一些。”
韦医婆也没说哪里不好,又写了新的药方让谢兰淑喝够七天:“是药三分毒,喝罢这些,往后就不用再日日吃药了。”
韦医婆没有说这个胎不好,谢兰淑今儿燕草都很高兴,又和燕草说了,三个人和乐融融。
谢兰华也在谢兰淑脑子里叽叽喳喳的:“怀孕了!咱们妻主和小兰淑都好厉害呀~是不是我回来那个晚上?很多次!”
谢兰淑数了数,确实应该是那会儿。也不好意思同谢兰华说这个。
这日子陈岚偶尔很想要,谢兰淑也都很愿意给,但经常是谢兰淑正吃着,陈岚就睡着了。
谢兰淑也不恼,吃干净之后帮妻主清理好就窝在妻主身边睡觉,只是总心疼陈岚如此辛苦。
谢兰华总撺掇他搞些什么花样,谢兰淑都不搭理他。
陈岚从外面回来时听到小厮们道喜还不明就里,谢兰淑说他怀孕了,陈岚的大脑宕机了一会儿。
回过神来的陈岚问了谢兰淑一句:“要生下来吗?”按之前医婆的诊断,谢兰淑此时应该不太适合生育。
谢兰淑霎时如坠冰窟,这些时日他都忘了,正夫未进门夫侍们是不能有孕的,一碗药下去多少个孩子都掉了干净。
陈岚脑子里现代和女尊世界的生育知识体系在打架,等她理顺之后才意识到刚刚的问题很不合谊。
见谢兰淑面色都不对了,陈岚又补充了一下:“我是说,你现在的身体怀孩子没问题吗?如果对身体不好,就先打掉吧。以后还可以要。”陈岚诚恳地表达她的想法。
谢兰淑听完陈岚的话,渐渐意识到妻主是为他着想,又羞红了脸,蚊呐似地说:“请韦医婆看过了,她没说不行。”
想到韦医婆的医嘱,陈岚又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晚饭过后陈岚还是去了书房,问了春雨周鹤彦的行踪。怀孕对男子身体消耗很大,还是得抓有缘人来补一补。
陈岚觉得谢兰淑已经怀了她的孩子,应该不会再改嫁了。也不担心谢兰淑突然就爱上周鹤彦了。
问完事情,陈岚就回西厢房陪谢兰淑了。晚上就寝时,陈岚结合了生育知识,问谢兰淑:“要吗?”
想了想又做出保证:“这次我不会睡着的。”
睡着的陈岚第二天就会很不好意思,但谢兰淑总是很温柔体贴地宽慰她,所以陈岚就下次还敢。
谢
兰淑知道陈岚最近很累,就说:“今日我也有些疲惫,妻主很想要吗?”
既然谢兰淑这样说,那陈岚就算了,拉着谢兰淑的手睡觉。
第二天一早,门房上就派人来通传,说惠明太太给陈岚送东西东西。彼时陈岚还没醒来,春雨让门房把东西拉进来。
待陈岚起时,见到的就是院子里的一车书,一匹美丽的白毛马和面熟的侍女。侍女把惠明的回信递给了陈岚。
陈岚当场打开看了,信上说书不用还,都是她的,一年内读完就可以了。上次没说清楚,所以让人给她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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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附了给陈岚的解答,但不是答案,而是对应每个问题要读的书。
陈岚此时笑也笑不出来了,侍女就上前问书卸在哪里。陈岚打开书房门给她指了个位置,预备考完试她就开始啃。
陈岚让小厮们搬书,自己围着马转起来,这马可真漂亮。陈岚没忍住上手摸了摸马头,马没有撅她,于是陈岚变本加厉搓马头。
侍女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陈岚撸够了马,看见她的表情,问她是不是要如厕。
侍女的面色变得更复杂了,开口和陈岚说:“这马脾气不好,您小心。”
陈岚闻言很诧异,很多好马都烈性,但这白毛马脾气不好?她都快把马头撸秃了!
侍女面上也很不解,就还是给陈岚解释:“这马伤了人,太太才罚它拉货的。这几日,换了好几个马夫呢。”
陈岚惊疑不定,看着美丽优雅的马,没想到它如此危险。笑了笑说:“看来它很喜欢我呢。”
这倒确实是,侍女也不得不承认,连惠明都没有这个待遇呢。
卸完书,侍女推拒了陈岚的挽留,驾着车就走了。
陈岚转头就进屋里和谢兰淑诉苦,谢兰淑已经习惯陈岚偶尔的孩子气,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渐渐的陈岚也不好意思再说了,摸了摸鼻子就去书房了。
昨日晚间陈岚问清楚了周鹤彦每日都会去微言书局抄书,抄的都是不同的吏员资料书。
陈岚估摸着女主可能想换个赛道拼一把,决定带上谢兰淑也去书局看书,蹭一蹭。
陈岚把自己的书和谢兰淑的账册都带上,就拉谢兰淑出门。谢兰淑本不愿,但陈岚拿太医的医嘱出来说事。
谢兰淑只好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
到了书局,谢兰淑看见那个美貌的女子就觉要糟,陈岚果然又找了个离那个女子很近的位置坐着。
谢兰华也很不淡定,一直在谢兰淑脑子里吵吵嚷嚷,但两人都没有想到很好的法子悄无声息地做掉一个书生。
陈岚一入座就沉心看书,谢兰淑也只好打开账册算账,但在外面,谢兰淑不敢张扬,只能用一只手算。
就这么着,陈岚隔日就带谢兰淑出门。许父颇有微词,认为谢兰淑应该静养。陈岚还是拿太医的话来说事。
又到一日休沐,顾修又给陈岚发了帖子。
这回陈岚和赵宝珠都到得很早,二人面面相觑,都不承认自己起了八卦之心,静等着顾修来。
姗姗来迟的顾修一进门就扔下一句让人大惊失色的话:“我爹说我娘姓徐,官做得很大呢。”
本朝徐姓官员也不少,但徐姓的大官并不多。以防万一误会,赵宝珠就问:“文官还是武官?”
“是武官呢。”顾修皱着包子脸,她对朝堂之事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具体是谁。
这就很明确了,徐姓武官不多,官职高的也只有一个。赵宝珠和陈岚极力憋住笑意,不能对当事人露出吃瓜的猹脚。
赵宝珠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拿出了顾叔叔改嫁对象的调查结果:“喏,这是查出来的东西。”
顾修就拿起来看,陈岚也凑头过去。没看几眼就挪开了目光。
这顾父可是生猛啊。大街上随便指一个都点不出这么五毒俱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