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城,段氏大车店。
庆阳王赵治在时,段氏大车店生意兴隆,客源爆满,大车店无论是停车、住宿,还是自己车队的连输,都是订单接到人软。
巢豹管理庆阳时,段氏大车店的东家段有财,投其所好,将自己的一位美艳庶女献上,巢豹大手一挥,将军粮供应连输的活计也给了这位和自己一般大小的老丈人。
段氏大车店的车队的规模成倍地增大,段有财也一跃成为庆阳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每天在家坐着数钱就行,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并且有了和巢豹这位镇守使大人的姻亲关系,庆阳上上下下都得看巢豹的面子,对段有财和段氏大车店照顾一二,段有财一时风头无两。
赵廉、谢凡的光武军收复庆阳后,黑虎帮做为谢凡的嫡系,迅速崛起,几乎袭断了各行各业,以及官衙、厂矿的货物运输,段氏大车店的庞大车队,一下接不到生意,不得不一再贱卖车马,裁员来减少消耗。
到段氏大车店停车和住宿的客人也变得稀少,而多数选择了黑虎帮的各个堂口。
因为黑虎帮有延平侯做靠山,价格便宜,服务又好。
黑虎帮不断扩大规模,招收的青壮多是流民,他们缺吃少穿,为了活命,做起工来舍得出力,不怕苦不怕累。对待让能够他们活命的客人,恭敬有礼,服务周到。
而段氏大车店不同,那些段有财雇来的人,只是东家赚钱的机器,他们干得好与不好,都是那些月钱,并且从前仗着巢豹的权势,这些人也狐假虎威,自以为高人一等,对待客人也是没有该有的敬畏,总是爱搭不理,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了黑虎帮流民们恭敬有礼,许多客人都转向了黑虎帮的运输队、车马店堂口,段氏大车店的生意一落千丈。
段氏大车店的东家段有财,将生意的惨淡归罪于延平侯谢凡。
开始他还想着,打点一下,攀上侯府的高枝,可是费了好大的劲都没有成功。
于是当皇城司的暗桩拉拢他时,段有财积极配合皇城司,牵线搭桥,使皇城司以及谢不归的谢氏财阀,联络了许多不满谢凡政策的世家大族。
入夜,一身夜行衣的明月、踏无痕带领一千多名孤烟楼高手包围了段氏大车店。
“指挥使大人,我们的人已布置到位。是否开始行动。”踏无痕躬身行礼,请示道。
“等待信号,和城防军一起动手,小心走了漏网之鱼,将我们的人手撒出去,五里之内,所有可疑之人一律抓捕。”明月黑布遮面,脖子上一条红色丝带,迎风飘摆。
“诺!”踏无痕下去布置暗岗暗哨了。
一炷香后,天空一颗红色信号弹升空,在空中爆响,黑夜中出现一丝光亮。
“行动!”明月一声令下,踏无痕带着十几名百夫长散开分头行动。
一名百夫长带着一队高手敲晕门口放哨的伙计,破门而入。
“所有人放下武器,投降免死,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冲进去!杀呀!”百夫长带着人从大门攻了进去,店里的伙计哪里见过这样阵仗,纷纷跪地投降。
大车店的后门,踏无痕带着五六百孤烟楼高手,边冲边放箭,后门的四五名皇城司的哨兵中箭倒地不起。
“上,冲进去。”踏无痕一挥手,三名百夫长带队冲了上去。
两队人搭人梯,上了墙头,弯弓搭箭,不停射击,院中不断有人中箭倒地。
一队人撞开小木门,冲进院内。
“放下武器,投降免死,胆敢反抗,格杀勿论。”孤烟楼边喊边杀,没有遭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孤烟楼的高手就控制住了院子,开始向攻击房间。
“嗖嗖嗖!”泛着寒光的箭矢呼啸着透过窗户纸射进房间。
“噗噗噗!”有的箭矢射入了房中的墙上,家具上,也有射中了密探的身体。
箭矢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因为他们的指挥使大人说,侯爷有令能用箭矢射杀敌人,不要用刀,能用刀杀死敌,绝不能用木棍,能用木棍绝解决,决不能空手搏斗。
“别放箭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了。”一块块白布伸出了门,伸出了窗。
“将兵器扔出来,然后双手抱头走出来,快!”踏无痕高声怒喝。
“”啪嗒,啪嗒!”一把把长刀,短刀,匕首,弓箭等武器被扔了出来。
一名名皇城司密探、谢氏财阀的打手抱着头,走了出来。
一名满脸大胡子,魁梧的汉子胳膊中了一箭,在众多打手簇拥下走了出来,立即引起了踏无痕的注意。
“你是什么人?”踏无痕大声道。
“哼!”大汉将头一歪默不作声。
踏无疤一刀挥出,刀锋精准削去大汉的肩头衣服,肩头立时出现了一个洞,刀刃贴着大汉的肩头触到了大汉的脖颈,停了下来,大汉脖子上出现了一条浅浅的血痕,只要刀道把握差一点点,大汉的头颅就飞了出去。
“说,还是死?”踏无痕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府,透着彻骨的寒霜。
大汉浑身颤栗,嘴唇不自觉张开,“我说,我说。”
“押走。”踏无痕一挥手,两名亲信上前将大汉押走。
“留下一百人打扫战场,其余人去下一家。”踏无痕吩咐道。
一名百夫长领着人开始逐屋搜索残敌。
踏无痕带着大队人马赶往下一处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