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你这是怎么了,你要有个好歹,可让爹怎么活呀!”看着昏迷不醒的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儿,张同文痛哭流涕。
“张先生,哭解决不了问题,咱们得赶快找大夫治病才是呀!”刘三河提醒道。
“对,对,找大夫,可我们刚到此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找哪个大夫好呢?”整日里教书育人的张同文,写封信,画个画还行,让他在陌生环境办点事,他还真办不好。
“那这样吧,我去找大夫,我娘就托付给你了,我去去就回。”刘三河又给老妇人交待几句,转身出门去找大夫。
刘三河第一次到定青县,可以说两眼一抹黑,别说找好的大夫了,就是医院的大门朝哪边开他也不知道。
虽然他自己不知道,可是他想黑虎帮的鲁英肯定知道。
救人好救火,刘三河不敢耽搁,跑到黑虎帮定青县分堂,找到鲁英,讲张同文女儿病重急需救治讲了一遍。
鲁英略一思索便道:“我们侯爷新开了定青医馆,由庆阳闻名的华百草坐诊,马上送去定青医馆。”
刘三河心里犯嘀咕,新张的医馆医术也不知行不行,诊金也不知贵不贵?哎,也只有试一试了。
鲁英赶了一辆马车,急匆匆匆到了客栈。
此时张同文坐在闺女的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爹不好,不该带你来庆阳,不该让你受颠簸之苦,爹是真混呀!”张同文双手抱头,不断拍打自己的头。
老妇人在一旁苦劝,可张同文一句也听不进去,如同魔怔一般,啪嗒,啪嗒掉的眼泪将床单打湿了一大片。
鲁英一看张同文那样儿,气就不打一处来。
“哭要能解决问题,遇事都一起哭算了。让开,走,去医馆!”鲁英上前用棉被将小丫头裹了一个严实,抱起就往外走。
“走,定青医馆,找华百草!”
“哎!”张同文应了一声,猛一站起,还感到头晕目眩。
张同文扶了扶额,轻轻晃了下头,用手掌擦了下满脸的泪水,强打精神,赶紧跟上。
张同文摸了摸钱袋,这些年攒的几十两银子还在,放下了心,快走几步,追上了鲁英他们。
刘三河将马车的车厢铺上厚厚的棉被,鲁英将小丫头轻轻放入了车厢。
“到定青医馆会合。我先走了。”鲁英用大手重重拍了马儿一下,大喊一声:“走!”
马儿小跑向前,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张同文、刘三河小跑跟上,虽然定青的街头热闹异常,叫卖的小贩多如牛毛,但两人早已没了心思看热闹。
定青医馆
今天看病的人如往常一样多,十几名从前都是自己开医馆的老先生都被延平侯谢凡招到了定青医馆,每月定期发饷银,而是有官府的身份是三级的吏员,配有统一的制服,在袖口和胸前都绣有庆阳医官字样。
走在大街上很有面子,受人尊敬。
鲁英赶着马车,到了定青医馆,停好马车,抱起小丫头就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喊:“救人,快救人!”
华神医带着小孙女正从医馆往外头走,两人正好撞见。
“小姑娘,这是怎么了?”华神医询问道。
“我们也不太清楚,本来好好的突然昏迷不醒。”鲁英满脸是汗,心中焦急万分。
“不要慌,跟我来。”华神医虽然八十多岁,但步伐矫健,华神医在前带路,鲁英竟然赶不上。
到了一间诊室,华神医先给小丫头把了把脉,又查看了舌头和眼珠,华神医神色凝重地道:“这病不好治,是娘胎中带出来的病,根治不易,控制住还是不成问题的!”
刚走到诊室门口的张同文听到华神医的诊断,扑通就给华神医跪下了。
他带着闺女在京城看了几十位大夫,都说不好治,治就得用名贵药材,每次诊治,少刚十几两多则几十两,他家里都快变卖光了,闺女的病情就是不见好转,他从不奢望能够根治,只要能控制住病情也行。
而这位大夫仅看了一次,就提起了根治,还说控制住不成问题。
张同文的心剧烈跳动,紧张到发抖,他害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梦。
张同文狠掐自己大腿一下,痛感十足,是真的,他的泪水在眼中不争气地打转。
“大夫,你一定救救我家盼儿,她真的很可怜,盼儿很小的时候,她娘就跟别人跑了,没人疼爱,从小就常年吃药,没过上一天好时光,你行行好救救她!”张同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起来,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是我们医者的本分,你就是不说,老朽也会全力施救,放心吧。”华神医上前扶起了张同文。
“老先生这是诊金,还望老先生收下。”张同文从钱袋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华神医,但华神医没有接。
“我们侯爷规定,医馆不收诊金,不盈利,不准收红封,只收药材的成本钱。一会开了药,你们去把药钱付一下就行。”华神医笑了一笑答道。
“好了,老朽要治病施针,还请你们都静一静,不要说话,以免打扰老朽的治疗。”
华神医说完走到床边,打开药箱,开始针灸治疗。
华神医前前后后共计扎了三十六针,用了一个时辰,终于治疗结束,华神医写下方子,叫张同文去抓药。
张同文拿着方子,好似拿着一件宝物,心中忐忑,心想肯定会比京城贵上不少,这可是可以控制住病情的良药呀!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抓好了药,付钱时医馆仅仅收了二十文钱。
张同文再三询问,是不是弄错了,答案却是千真万确,不会有错。
张同文再问,为什么定青医馆的药这么便宜?
伙计回答,一来定青医馆不以盈利为目的,可以说不赚钱,二来延平侯谢凡搞了一个种植园,有好几十亩地,种植一些常用的药材,让百姓少花钱,看好病。
张同文惊呆了。
这延平侯谢凡真是痴傻之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