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枝 作品
52. 鸿门宴1
泠皇贵妃闺名文雯,江南人氏,曾以江南第一才女的称号名扬天下,庆和帝闻名招见大为喜爱,纳入后宫宠爱连连,短短几年时间,从起初的泠常在步步攀升,到如今已是掌管后宫之权的泠皇贵妃,就连皇后见她也要礼让三分。
且泠皇贵妃膝下无子无女,太医曾言她不能生养,即便是在子嗣第一重要的后宫,庆和帝仍依旧宠爱她,还将其他妃子的子女记到她名下将养,这些宫闱之事还被写成书本画册,在长安城内广为流传,人人歌颂庆和帝和泠皇贵妃的恩爱佳话。
“照你这么说,庆和帝还是个恋爱脑。”
虞夏执云子落棋,胸有成竹。
“我看着不像。”
江翊摇摇头,视线从虞夏的脸上转移到棋盘,发现自己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我输了。”
他大方认输,撇了一眼窗外的月色,侧身询问虞夏:“想吃什么?我去做。”
这已经是他们对弈的第五局了。傍晚江翊溜达到花铺来,二话不说拉着她关门到二楼下棋,说是新得了一套棋谱,想跟她切磋切磋。
闲来无事,虞夏当然欣然陪同,可某些人嘴上说得好听,下棋的时候那眼睛就从她脸上没下来过,要不是虞夏佯作生气,江翊连几招都撑不下来。
“都行。”
虞夏收拾整理好棋具下楼去了厨房,江翊在里面忙碌,极具观赏性。
“你方才说你看着庆和帝不像恋爱脑,这是何意啊?”
江翊思索了片刻,谨慎发言:“圣上不怒自威,龙威燕颔,做事更是雷霆手段,不是为儿女情长所牵绊的人。”
“此言差矣。”
虞夏走过去自然接过他手上摘好的菜叶,转身打水清洗:“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庆和帝在你们这些臣子面前当然要铁腕手段,可背地里面对自己的妃子,肯定贪恋温柔乡啊。”
“况且这些年,庆和帝宠爱泠皇贵妃可从未耽误过朝政,事业爱情两手抓,怪不得人家是真龙天子呢。”
“确实。”江翊取过洗好的菜切成小段:“圣上的确称得上是一代圣君。”
“我还想吃这个。”
虞夏从菜筐里提起一根大白萝卜,揪着叶子对江翊摇,这是今天麻六子送来的,也不知道这么大的萝卜她一个人要吃到什么时候。
“水煮?”
“嗯嗯!”
虞夏其实不怎么爱吃萝卜,对胡萝卜更是抵触,但上次去江翊家偶然间吃到刚煮出来的白萝卜片,进嘴里又软糯又香甜,还有那种淡淡的萝卜香气,她一下就迷糊了,爱得不得了。
“好的。”
江翊清洗削皮切片下锅,锅里咕咚咕咚还煮着一条花鲢和蔬菜,不一会肉香四溢,虞夏忍不住嗅来嗅去,跟两人脚旁的狗蛋一个模样。
一人一狗的模样逗笑了江翊,他伸手捏了捏虞夏的鼻尖:“口水收收,去带着狗蛋洗手,饭好了。”
“嘻嘻嘻好的好的。”
虞夏一把抄起狗蛋,用它专用的擦脸布擦干净口水,自己洗把手,在院中坐等开饭。
江翊原来吃饭都是对付两口,自从开了到虞夏这做饭的先例,他好像找到了生活中的乐趣,每天除了忙公务之外,竟然还可以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做。
一想到做饭时旁边有馋猫馋狗等着开饭,他感觉日子都有盼头了,用虞夏的话来说,他这是想当妈了。
虽然他不懂她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但是这样做他很开心,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给虞夏当妈。
给狗蛋的话…表妈吧。
不仅如此,他可以有更多的知心朋友,可以放肆的开怀大笑,可以和好友把酒言欢一整天,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放心露出自己的后背。
这些都是原来的江翊无法做到的事情,也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一切的一起,似乎都是遇见虞夏之后开始改变的,是她,为他原本枯燥乏味的生活一点一点种出不同的鲜花。
而每一朵花,都是鲜活的她。
江翊喉结滚动,很认真对虞夏说了句谢谢。
虞夏正吃得开心,不假思索回了句不客气,鼓着腮帮嚼半天才反应过来:“谢我什么?”
“没什么。”江翊剔除鱼刺,夹了一大块鱼肉给她:“好好吃饭,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吃饱喝足后,江翊收拾好了碗筷带着虞夏出门,越走虞夏越觉得不对,这不是往大理寺去吗?
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齐王带着许孤又作妖了?
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江翊笑着解释:“放心,没什么事,还记得我说过要请你来这看荷花吗?”
记得是记得,不过…
虞夏心尖一颤,眼眸发亮:“你想起来了?!”
江翊摇头:“没有。”
“只是今日发现后院池子的莲花开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带你来看,恍惚间觉得我应该对你说过这句话。”
此话一出,说得虞夏脸红心跳的,她干笑了几声,连忙转移话题:“我这样直接进去不太好吧,都没戴面巾遮脸…”
“无妨,我准备了。”
江翊从袖中扯出一张青色面纱,伸手帮虞夏三两下戴好退后几步,细细打量一番:“这下看不出来了,我们进去吧。”
入夜大理寺内静悄悄的,除了当值的人偶尔提灯走动巡逻,基本是空荡寂静的。
刚踏进后院,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
虞夏不禁加快了脚下速度来到池边,一朵朵裹着翠盏金蕊的粉嫩荷花携伴绽放。白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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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常见,可这皎洁月色下的从未像今夜细致欣赏过。
她哼着小调,伸出指尖轻点柔嫩饱满的花瓣,惹得花叶微颤,倒是惊动了水面下鼾睡的几尾锦鲤,溅起一串水珠后游得不见了踪影。
“开得真漂亮,我也想跟它们一样这么快活。”
身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虞夏嘴角就没下来过,恨不得自己化身锦鲤跳进池子里畅快游水。
“那这里不太行。”
江翊很认真的给出了建造方案:“不过在我家院子可以挖个大池子,到时候里面什么都不养,只有你可以在里面游水。”
“再从旁边引一条小渠,但不打通,你玩水玩累了可以趴在池边赏花,冬天的话水面结冰你还可以在上面滑冰,你觉得如何?”
虞夏真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句,江翊都快将她后半辈子的日子安排好了,她连连挥手打断江翊的发散性思维:“我只是嘴嗨一下,你这么认真干嘛?再说了,给我玩乐的地方征你家地,这不太好吧。”
江翊耸耸肩,全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果是你的话,怎么样都好。”
这个不着调的样子很少在“江翊”身上出现,一般来说只有那个嘴贱的“五二”会做出这表情。
虞夏想说些话镇压他,可气儿到嘴边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于是握拳捶了他一下。
但是好像给他打爽了。
江翊盯着虞夏,视线在她脸上来回游走,最终停留在她嘴上。
“你刚才哼的曲调是哪的?我从未听过。”
“嗯?”虞夏愣了一下:“你说方才那个小调吗?上次帮许孤买房时听他哼,说是江南曲,我觉得好听就记下了,回家问了宛婉,才知道这是江南那边的民间小调。”
江翊冷言冷语:“那许孤好厉害,会的还挺多。”
虞夏好笑盯着他:“你阴阳怪气干什么?”
江翊凑到虞夏眼前:“有那么明显吗?搭档。”
虞夏被吓了一跳,连忙扒拉开他的脸:“超级明显,江阴阳大师。”
他勾唇一笑:“我后日就进宫赴宴了。”
很快又补了一句:“齐王也去。”
两人此刻都心知肚明,若是齐王发起攻势,此次公宴是最好的时机,借着庆和帝的手,可以将江翊这根毒刺一次性拔个利索。
不等虞夏说什么,他露出一个让对方安心的笑容:“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好了。”
虞夏别过脸,淡淡“嗯了一声。
“夏夏。”
江翊唤她,用仅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呢:“若是后日平安度过,我回来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虞夏对上那双深邃眉眼,粲然一笑:“那我等你。”
晚风拂过,菡萏飘香。
或许这个秘密,根本算不上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