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枝 作品

49. 解铃2

确认他真得走远后,云城子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行了出来吧,人都走远了。”


屏风后走出一袭绿衣少女,她腰肢款款,面容高贵冷艳,可眉梢上似流淌着春水,动人心弦。


虞夏坐在云城子身旁,随手抓起桌上的蒲扇开始把玩:“怎么样?”


云城子闭眸,回味着刚刚那盏茶香,懒洋洋回话:“放心吧那小子脉象壮如牛,没什么事,等身体自行清除完余毒后,他的记忆跟武功会一起回来的。”


“行。等今夜珍珠花蕊晒干,就可以入药了。”


“你们二人何必搞得这么麻烦?”云城子伸手搭上虞夏的腕间:“大家坐在一起敞开天窗说亮话不行吗?非要这么一个一个来折腾我老头子吗?真是的…不对啊,你脉象规整有力,没中毒啊?”


“哦,那就是他吓唬我。”


虞夏收回手,其实她早就给自己检查千百遍了,愣是没查出有什么问题,此次云城子看后,她也就放心了。


江翊那狗东西,可能拿了周抛的毒药吓唬她,等时间一过,自然而然也就没事了。


云城子:“…我真想报官,告你们虐待老人。”


“随便你。”虞夏耸了耸肩起身离去:“我先走了,记得三天后来找我取你的药,过时不候。”


云城子被噎得说不出话,要不是有求于她,他才不要跟这臭丫头打交道呢!


......


青云楼外有三两孩童追赶玩闹,其中一个玩得忘乎所以,快跑着从虞夏身侧撞过去。


虞夏脚下没站稳,眼看就要从台阶摔下去,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扶住了双肩。


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虞夏叹了一口:“专门等我吗?”


“嗯。”江翊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腕间晃了晃:“抓紧,我送你回去。”


身旁人淡然的模样让虞夏起了小脾气,她一会抓得很紧,一会又松开,如此反复了几下旁边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她哼了一声,伸手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


虞夏开始学麻六子撒泼打滚的劲,赖在原地不走了:“你笑什么?”


江翊弯着大眼睛,仗着虞夏此时看不见,肆无忌惮将目光倾斜在她带了些怒气的脸上:“没笑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


“虽然失去了武功,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能感知得到你的存在。”


虞夏用下巴看他:“你装什么装,难不成这长安城里只要是你认识的人都能感知到他们在哪啊?”


“那倒没有,仅你一人而已。”


“你...”


虞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是短短十个字,却像愚公移的那座山朝她劈头盖脸砸下来,方才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江翊看出来她有些生气,也知道她在别扭什么:“别生气了夏夏,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给你下毒吓唬你。但我发誓,我提前不知道你与云城子相识,也不知道你也会在青云楼,是到那才知道的。”


“我与云城子说得那些话也并非是逢场作戏,哪怕你不在,你不认识云城子,我都会言出必行,那些全是我的真心话。”


“方才那句仅你一人而已也不是故意架你,本来我是想藏在心底的,可是我想哄哄你,想着听到这句你会开心些...”


长嘴的江翊说到一半虞夏就服帖了。


她拽着江翊的手腕继续往前走,话说得飞快声音也小:“嗯..我知道,上次去找解药的时候从你床尾匣子里面看到了你说的那些话。”


“我与云城子也不过才认识。还知道许孤曾经为了接近我要得那些珍珠花吗?”


江翊红着耳尖:“记得。”


“珍珠花,花蕊可入药,对人作用不大,但对家禽牲畜来讲有奇效。那些被预定的珍珠花,就是给云城子准备的。”


云城子是在某日午后找到虞夏的,他谈吐不凡,一开口就要两盆珍珠花且身上带着药材味,虞夏便留了个心眼。


果不其然,在递给他账本记录的时候,虞夏闻到了一丝金丝楠木檀香的气味,这种味道,她只在萧祎的身上闻到过。


虞夏斗胆发问,没想到对方很干脆承认自己就是云城子。


察觉到对方对自己并不厌恶,虞夏追问了下去,才知道云城子妻子离去前给他留下一只小猫,如今小猫长大,却不知害了什么病,整日病恹恹的不搭理人还不吃饭。这可给云城子吓坏了,他翻查医书,上面说出现此类症状可以珍珠花蕊入药。


虞夏善植花草,但更善治猫狗,在几百年执行的时空任务中,已经是一名成功的动植物医学专家了。


于是她去云城子在长安买下的豪宅里给他的爱猫看病去了,本以为猫咪状态会很差,直到一辆半挂出现在她眼前。


“这...看起来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啊....”


云城子惊呼:“这都瘦了好几圈怎么没生病?!”


“....”


虞夏抛下对一辆小猫咪的恶意,很仔细检查了它的身体,最后发现猫咪害了相思病。


“相思病?怎么可能?”


“你来长安城之前在哪住?邻居家有猫吗?”


云城子摸摸脑门:“蜀州啊,是好像有一只猫啊...”


虞夏摆手:“这就对了。人家刚在热恋期,你就给人拆散了,现在生你气呢。放心吧,没啥大事,到时候珍珠花熬成药你给灌下去去去郁气,保准第二日生龙活虎的。”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虞夏笑了:“不愧是老姜,就是上道啊。很简单,只要你见江翊的时候带上我就行。”


云城子顺了一把胡须,欣然同意了。


本来是想悄摸看看江翊这小子怎么跟云城子聊,结果人家刚进门就察觉到她在,那点小女孩的小心思直接被看透,又丢脸又生气的。


“你好生厉害,不仅擅长种养花草,还会给小动物治病,怪不得花铺经营那般好,狗蛋也养得油光水亮的。”


“诶,低调低调。”虞夏嘴上说着低调,可人已经高高翘起了尾巴,就像得意神气的猫咪一样。


“那虞老板,不知今日可赏脸一同用膳啊?”


“那我勉为其难答应吧...去哪啊?”


江翊拉着她拐进了另一条街口:“去蜀州记吧,我想吃他们家麻辣鱼,方才等你的时候已经订过位置了。”


“你怎么知道...”


虞夏顿了顿,她最近特别想吃蜀州记的麻辣鱼,但一直都不得空闲,江翊是怎么知道的?她也没告诉过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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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了,我们进去吧。”


“江翊。”


江翊垂眸看她:“嗯?”


虞夏仰头,用那双千万年不变的古井枯眸“看”向他:“忘了告诉你,其实我很久没有吃你给的解药了。”


她眨了眨眼,整个人散发着无法言说的灵动:“自从看见你的日记后。”


江翊失笑,倩影翩跹,天地景色在这一瞬为她而生。


.........


正午,齐王府。


“赵大人,大理寺都未曾定夺,你如此怒气冲冲跑到我齐王府兴师问罪,是不是有些冒昧啊?”


齐王李世吹着热茶,连眼神都未曾施舍给落座在旁的赵然。


“王爷,你当真要包庇那个许孤至此吗?!”


赵然举着画像痛喝:“这是大理寺审问那老鸨和歌姬画出来的,上面的人分明就是许孤,是他杀了我儿!”


“许孤跟你儿子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冒着风险杀你儿子?而且…”


李世视线锁定赵然,眼神锐利:“许孤昨夜并未去过胡归楼,是有人假借了他的模样杀了你儿。”


赵然已经油盐不进:“怎么可能?许孤从未在人前露过面,有谁能易容成他的模样?王爷,这只怕是你为他脱罪的说辞吧?”


“蠢货!”


李世暴怒起身,将茶杯带着热水摔在他身上:“你个蠢货!”


赵然未曾躲闪,任由热水在身上滚落,全然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自己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还敢在我这大放厥词,你知不知道刚才来的时候身后跟着江翊的人?!我告诉你,什么都没有本王的宏图大业重要,你要是心中不愤就去杀了我儿泄恨!可要是因为你计划出了半分差池…”


李世指着赵然,眸色怒火汹涌,面容阴森可怖:“本王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赵然虽板着脸,但也收敛了一点:“臣从未听闻王爷娶妻生子,敢问王爷,您哪来的儿子?”


李世强忍着一刀砍了他的冲动,咬牙切齿:“本王贵为庆和的唯一亲王,博施济众福佑百姓,天下万民难道不算本王的子女吗?”


赵然:“?”


他有些不可置信。


“滚滚滚!”


李世化身桌面清理大师,该扔地扔该砸地砸,赵然很快被迫请出了屋外。


“赶紧滚!看见你那死模样就烦!”


赵然掉个脸拜别李世,怒气冲冲地来怒气冲冲地走。


李世气得胸口疼,他坐下大口喘着气,一杯茶被由桌边推了过来,他自嘲一笑,猛地一脚踢翻书桌,对突然出现的许孤破口大骂:“喝喝喝就知道让我喝!我是鱼吗这么能喝?!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了?他赵然要是一头猪你就是两头猪!”


“凭什么我是两头?”


李世笑了,真气笑了:“最起码人家不会蠢到去勾引那花铺瞎子!人江翊在那摆着你去勾引她?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们三头蠢猪是要气死我才满意吗?你也给我滚!!!”


许孤躲着如雨的竹简成功逃离现场,他蹲在廊下气喘吁吁:“好你个江翊,竟然易容成我的模样害我背锅。”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