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楼壁雪 作品
48. 一大半副CP,好吃的
“男人会用猪猪做自己的名吗?是长辈取的小名吧!”赵宝珠觉得她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又说:“小名和我这么像,这不是正好了吗!”
她能这么想就好,陈岚又夹了块烤鸭蘸酸梅酱吃。这酱不知怎么调的,酸甜不腻,和别的酸梅酱不一样。
顾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消化了一会儿,她也困困的,不想了。
三人吃饱喝足在赵宝珠庄子上睡到酉时。
陈岚还是昏昏沉沉的,顾修也是。赵宝珠就不让陈岚送顾修了,她安排了马车。
陈岚骑着自己的马慢悠悠地晃回了陈府。
谢兰淑早就从相国寺回来了,正让燕草帮他按着脚。
怀孕的人容易浮肿陈岚是知道的,想说点什么又怕谢兰淑和昨天一样误会,就只好什么也不说先去洗洗她身上的灰。
佛门清净地果然让人心平气和,谢兰淑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陈岚还是和昨天一样,随便穿了衣服就出来,被谢兰淑拦腰搂住:“妻主~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陈岚自然说好,但是这会儿也不知道谢兰淑吃饭没有:“你吃了吗?不然先吃饭吧。”
谢兰淑回来的时候吃过了,这会儿不想吃:“我只想吃这个。”
陈岚被蹭了两下,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啊,正好没怎么洗,便宜兰郎了。”
“果真?”谢兰淑不信,他蹲下去闻了闻,鼻子凑得很近。
陈岚觉得这样很有趣,站在原地任由谢兰淑嗅了又嗅,又拿鼻子撞一撞,隔着布料含住了。
谢兰淑深深地为这种味道着迷,唇舌都沉醉在陈岚里无法自拔。
地上太凉,陈岚让谢兰淑过了一把瘾,就把人引到铺了蚕丝席的地方。
蚕丝席又凉又滑,谢兰淑觉得滑溜溜的,总使不上劲儿。
陈岚就帮他找一找位置,终于让谢兰淑躺得舒适了,两人都喟叹出声。
蚕丝席随之而来的冰感又让谢兰淑一颤,哼出了声。蚕丝席质量很好,凉得谢兰淑一时叫,一时又觉得不够凉。
蚕丝席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一直到三更天,谢兰淑还被凉得直哼哼个没完。
绿枝在外面热得脸都冒热气,都没听见谢兰淑叫水冲凉。
翌日,过了一晚上,王珙的臊劲儿已经过了,走进他爹的房里又开始数落赵宝珠的不好。
尚书夫人早已经听腻了,但实在心疼儿子。赵国母世女平日的名声又很差劲,所以尚书夫人一直纵容儿子的骄矜。
没过一会儿,近侍突然到尚书夫人的耳边悄悄回禀,王尚书气势汹汹地往这边来了。
尚书夫人让王珙在房里待着不要出来,他走出去处理些事。
王尚书刚进门就给了夫人一个巴掌:“你管教的好儿子!连太后牵的亲事都敢说不好!”
尚书夫人这些日子已经习惯,缓了一会儿平静地开口:“又怎么了?”
“又怎么了?谁知道你儿子又怎么了?你自己看看吧!”王尚书把一张帖子狠狠拍在夫人的脸上。
尚书夫人已经顾不上耳边的嗡鸣,接住掉到脖颈处的帖子。被两个耳光扇得发晕,好一会儿,才看清上面的字:“婚姻之事,媒妁之言,怎么能如此、如此…”尚书夫人声音颤抖,他说不出口。
“媒妁之言?按媒妁之言你儿子昨天晚上就该躺在赵家的床上!我告诉你,他必须去,这是我忍你们最后一次。”王尚书扔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见盛怒的母亲离去,王珙才敢从里间出来,他不敢相信他母亲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一朝礼部尚书竟然是这样的人!连赵宝珠都不如!
“爹!爹你疼不疼,都怪我…是我不听话…”王珙不敢碰他爹的脸,扯着尚书夫人的袖子哭。
尚书夫人把他搂进怀里:“无事、爹无事,我的珠珠儿值得最好的人。赵家如此折辱,去了我这条命也罢,咱们珠珠儿不嫁她。”
王珙不知道是什么帖子让父亲挨了母亲两个巴掌,又有什么是他去不得的?“我去,爹,我去,爹不要死…我害怕…”王珙的眼泪不停地落下来,他没有什么值得父亲为此去死的。
赵国母夫人的帖子写得也没有那么不堪,只是尚书夫人迂腐惯了,接受不了这帖子背后的含义。
帖子上的邀约非常婉转,说赵国母夫人爹家外甥母父俱亡,不得已投靠赵府。赵国母夫人怕外甥沉溺旧事,思绪不开。特请王珙过府小住几日,小儿郎们说说话,思绪也就开阔了。
这外甥确有其人,不过母父早亡了十年了。他在赵国母府上早被浮华迷花了眼,哪里还记得什么母父旧事,成日也就惦记着勾勾表姐让她纳了自己做侧夫。好让他能一直住在这里。
王珙不敢拖延,怕父亲因此又挨几个巴掌,下午的时候就到了赵国母府上。
拜会了他将来的公公,住进了绮星楼。赵家钟鸣鼎食,论财力,比清流王家不知好多少倍。
但这一处苏州式样的小楼,王珙从十二岁和父亲分院而居时提出要住阁楼,一直修到他十六岁,才堪堪把里里外外都拾掇得精致风雅。
而赵家,从王珙走进后院起,移步换景,至少见到了三处这样的阁楼,比他的闺阁不知好多少倍。
赵家也不亏待他,光从外面看,他住的绮星楼至少比他见过的那三处都富丽。
引他来的小厮嘴很甜,说奴才们收拾屋子,灰大,不如让他引着逛逛园子,累了在亭子里喝茶也好。
王珙也想走走,就应了他,让他在前面引路。
这赵家园子飞阁流丹,曲径通幽,绕得王珙繁杂思绪都散了。
也不知这小厮怎么走的,到了一处隐隐有琴声的地方,他停顿了一下,又转过来赔笑脸:“王郎君,前面不通了,小的走岔了,真是糊涂了。”
王珙却不觉得前面不通,又怕是别人家里的私隐,不好打探,正要原路返回。
却突然听到赵宝珠的声音:“你这琴弹得还不错嘛!”
好哇,原来是这样的私隐!
王珙倒要看看赵宝珠听的什么琴,两眼喷火似的,瞪着小厮:“这路不是走不通吗?!”
小厮不敢得罪这板上钉钉的世女夫人,左右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奴才糊涂!”
王珙此时见不得扇耳光,不让他扇,自己闯进了那个四处都被花蔓爬满,只有一处幽径可入的亭子。
原来是个妙龄男子正素手纤纤,轻轻抚弄琴弦,眼波流转地给赵宝珠弹琴。
王珙没见过这种下流的弹法,很是不屑:“下三滥!”
妙龄男子顿时住手了,眼波里流出些水珠子,梨花带雨地娇啼:“表姐~他骂我!”
原来这就是母父双亡,愁结难解的外甥。
王珙不可置信地扫了他一眼,像是看见一种从来没见过的戏法。
赵宝珠哈哈笑一声:“你以后得听他的,他要骂你我也没法子。”
外甥见势不妙,若王珙要拿世女夫人的款收拾他,他可没处说理,掩帕子哭着走了。
“谁要管他?”王珙觉得赵宝珠又在口头上占他便宜。
“家里的事都是男人管,你不管还要我爹管吗?你让他歇歇吧。”
赵宝珠好容易说了句正常人该说的话,又立马显原形:“他跑了,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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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你能不能弹?”
王珙又觉得被侮辱到了:“你不配!”
“哦?你不会?”赵宝珠很诧异,她以为天下男人天生就会弹琴跳舞唱小曲儿。
王珙怎么会被区区激将法将住:“我当然会,但是我不对牛弹!”
“这可是绿绮,什么牛不牛的,哪有牛?还是你不敢弹绿绮?”赵宝珠还没见过可以拒绝这张琴的男人。
“谁不敢?我要洗手!”笑话,王珙怎么可能不敢弹区区绿绮。
赵宝珠还真有地方给人洗手,或者说这亭子建造之初就是专门用来听琴的:“这水是活的,可以洗手。”
赵宝珠指着那处从花蔓绕着的一处石眼儿里冒出来细流。
王珙洗了手,又抽出他带的帕子细细擦干净。坐到刚刚外甥坐的凳上,活动了一会儿手指,勾了几个音试一试。
这张绿绮应该是大师所做,王珙弹琴信手拈来也不拘什么谱子,心之所向何处就弹到哪。
王珙心情不好,弹了很久也没停,赵宝珠似乎一直在听,昏昏欲睡的样子。
赵国母夫人被外甥用“王家郎在园子里摔倒”的话骗过来,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没出声打扰,看了一眼不可置信的外甥就原路返回。外甥也被有眼力见的壮仆捂着嘴巴拖走了。
一直弹到王珙指头发痛,他才停下来。眼泪掉到琴弦上,无声无息。
赵宝珠像是靠着琴音助眠,琴声一停,她也睁开眼睛,看见王珙落泪,就为自己开脱:“我没有要你一直弹啊,你这哭了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本来就要哭的。”
王珙像没听见一样,眼泪不停地流,怔怔的。
赵宝珠看不得男人落泪,又很怕王珙这样子。素日里的河东狮给她弹了一会儿琴突然这样了,她难保不挨骂。
赵宝珠小心翼翼地抽出王珙放在胸口的帕子给他擦眼泪。
“流氓!”王珙扯住自己帕子,瞪着赵宝珠。
人活过来了,赵宝珠也不怕了,就松开手:“是你自己突然哭,都吓到我了。”
王珙觉得以后要和这种人过日子,是真的还不如和牛过了,又很难过要流眼泪的样子。
抽抽噎噎地问赵宝珠:“你以后生气会打我吗?”觉得很难得到肯定的答案,王珙的眼泪又涌出来。
“我从来不打男人!”赵宝珠见他又开始流眼泪,她到底哪里又说错了?“我发誓!”
“你发誓有什么用?”王珙的眼泪像不绝的雨水,“你要白纸黑字写下来,盖你世女的印。”
“盖完你就愿意成婚?”这样的话别说在纸上盖个世女印,盖她身上也行。
王珙的眼泪突然变成喷泉一样:“嗯。”
赵宝珠觉得很稀奇,几个月都没松口,甚至昏礼延期,她请王珙过来住就有用了?甚至他还没有住上,只是给自己弹了一会儿琴。
“孩子也帮我生?”弹琴真的这么有用吗?赵宝珠很好奇。
王珙觉得为了父亲的命,他可以忍,也可以生:“嗯。”但是眼泪喷得更猛了,几乎控制不住要哭出声了。
弹琴真的很有用!但是这么多眼泪,也没有别的事了,以后也别弹了吧。赵宝珠哄男人都是一样的,把王珙也搂怀里哄他。
王珙不断拍打她,不想就这样,但他没有赵宝珠力气大,只好在她怀里嚎啕大哭。
王珙觉得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赵宝珠把王珙圈进怀里,让他抱着哭。这才第一次发觉,原来那些男人身上的叫脂粉味儿。真正的香气是王猪猪这样的,闻不出来是什么香,但就是幽幽地往鼻子里钻。
这么香的男孩子为什么要叫猪猪啊,多难听啊。赵宝珠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