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逛青楼

陈岚后退避开一点距离,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草民冒昧,一时不慎,误入此处。”


大皇子冷哼一声:“我凭什么饶恕你?”居高临下地看着维持行礼姿势的陈岚,怨恨她的无情。


陈岚没回话,站直了身体,和大皇子说:“草民若有罪,自会向圣上请罚,若大皇子没有别的吩咐,草民就告退了。”


陈岚扭头就走,大皇子想叫人拉住她,但若让皇帝知道了,恐怕不能善了。怕心上人受伤的大皇子只好作罢。


陈岚走回席上,陈相已经不和人拼酒了,看了她一眼,也没问她去做甚么了。


没多久就散席了,陈岚和谢兰淑走在一起,跟在许父后头。许父觉得不像话,但又不能当众训斥女儿。


回程时自然是陈相妻夫一辆车,陈岚妻夫一辆车了。陈相和许父两看相厌,互相都不说话,闭目养神。


陈岚上了马车问谢兰淑有没有哪里不适?谢兰淑不敢和陈岚说自己被女人调戏了,只说有些累。


“五六岁的孩童?”陈相摇摇头,已经十年没有皇嗣降生,只和陈岚说可能是犯官之子。


一些被充做宫侍的犯官家眷可能正好有孕,孩子生下来就算作小宫侍。但做不了活,就没有薪俸,在后廷是最低一等的存在。


陈岚回忆那个小孩儿的面容,脏得不辨女男,确实很符合陈相的说辞,没再细问。


“你说什么??!”方鸿的声音尖利得好像要刮破喉咙,惊得院外的树飞走几只鸟。


陈岚没想到一个抑制妊娠纹的药膏这么难做,看方鸿不可思议的样子,只好做出些让步:“很难做吗?那做一些产后去疤的?”


陈岚这些时日不是没有注意到,只是她太忙了,很多书她都没看过。谢兰淑过于在乎自己的容貌了,总是照镜子问她好不好看。


怀孕时肚皮鼓起来很容易长纹路,有些人的会长得很难看。陈岚怕谢兰淑接受不了,所以想找个办法预防一下。


“不是膏药的问题。”产后祛疤的药方当然有现成的,只是很少人会想减少妊娠纹的生长。


“你是说你那个两个月前快死了的侧夫怀孕了是吗?”方鸿的理智回笼之后,还是很惊讶。


陈岚终于意识到方鸿在惊讶什么,有些不好意思:“是。韦医婆看过了,他没说什么,只说要好好养胎。”


“如此。”方鸿眼睛突然发光一样扫了陈岚两下,激动地说:“慧圆用什么办法治的?我能知道么?”


“我保证不会泄露出去的。”方鸿拍了拍胸膛,她是真的想知道。


陈岚拒绝了,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有缘人的存在。又问方鸿:“你确定可以做?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方鸿垂头丧气地拖着脚步走回自己的药案前:“可以,肯定能让谢侧夫用上就是了。”


抑制生长和祛疤在方鸿看来大差不差,琢磨一下不难。


陈岚看了一眼关着的门,走到方鸿身边,低声问道:“听说陈贵君玉体微恙?”


方鸿掀了陈岚一眼,继续耷眉拉眼地磨药:“没听说。”


方鸿既然决定和陈岚合作,早就能想到除了生意之外还有生意。但她烂命一条,给谁干活不是干。


陈岚给方鸿道了谢,就告辞了。


谢兰淑害喜的事今早终于被陈岚发现了,但今日陈岚要去给顾修庆生。只好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她尽量早些回府。


顾修的生辰在徐将军府过,徐梦华和顾春花上个月就回闽州军营了。顾修一个人在家,所以陈岚要早点去,帮顾修撑撑场面。


顾修的生辰宴办得很大,虽然顾修不姓徐。但徐将军说这是她亲女,当然得给徐将军亲女这个面子。


徐府管家站在门口迎来送往,顾修在里面会客。陈岚来了也不需要谁招待,找了个小厮领路就往里走。


和顾修说了几句话,陈岚就往门口去帮顾修招待客人。赵宝珠来了也和陈岚一样,门神似的一左一右站在徐将军府大门口迎宾。


“辛苦二位娘子了,管家已备好了酒食,若不弃,不如用罢便饭再归家。”散席后,众宾客纷纷告辞,陈岚和赵宝珠也有了空闲,顾修一本正经地向两人说。


“噫,怎么不叫姐姐了?”赵宝珠的手一点儿闲不住,捏住顾修的婴儿肥提了两下。


顾修小发雷霆,弯下腰躲避了赵宝珠的攻击:“赵姐姐!你这样有辱斯文!”顾修还记着今天是她的十四岁生辰,没有和赵宝珠起争执。


但赵宝珠不饶人,作势还要捉弄顾修。


陈岚见二人吵吵闹闹,就提出:“顾妹妹和宝珠你们顽罢,天色不早,我该家去了。”也不知道谢兰淑吃了方鸿给的渍梅子可有止住孕吐。


一时间,两人都停下打闹,对视一眼,赵宝珠先清了清嗓音开口:“岚姐儿可是有什么急事么?我和修儿打算饭后还要去顽呢。”


顾修对大家都去过,就她没去过的秦楼楚馆很是好奇,从前几日就开始缠磨赵宝珠带她去瞧一瞧。


赵宝珠想着十四了也该见见世面,就许诺今日晚间带她去教坊司看看。


教坊司是官署管辖的,现在顾修有了家世去得了,赵宝珠自认为她纵横勾栏伎院多年,小小教坊司不会出什么乱子。


陈岚这些时日总琢磨如何结交官员,想必勋贵女第游乐的场所应该大差不差,就问:“去哪里顽?”


赵宝珠见陈岚上钩,笑嘻嘻地挎住她,边走边说:“咱们先吃饭,那儿都是顽的没什么好吃。”行走时给顾修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露馅儿。


顾修也想和陈岚一起去,若告诉她,恐怕不行。


这些时日她邀陈岚,五次里有三次陈岚说要看书,还有一次说要陪侧夫,只有一次会赴约。现下考完试,陈岚没书看了,但她还有侧夫呢。


顾修叹了口气,她的岚姐姐太重色轻友了,不得不出此下策。


陈岚看着“长乐坊”的牌匾,又看了看左右二人,便道:“这就是你们二人今夜顽乐的地方吗?那我就送到此处不奉陪了,告辞。”


顾修可怜巴巴地扯住陈岚的袖子:“岚姐姐~你就陪我走一走嘛~就看一下下就走了~”


陈岚看向赵宝珠,一定是这个混不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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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坏小孩子。


赵宝珠忙自证清白:“可不是我要来的,是修儿非要来的。”说着就看向顾修。顾修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岚,点点头。


陈岚不能接受带小孩子逛窑子,很不解:“这有什么好玩儿的?值得你非要去?”


顾修鼓了鼓面颊:“岚姐姐都玩儿腻了当然说不好玩,可我还没去过呢!”顾修非常非常想见大人的世面。


赵宝珠望天望地就是不说话,让陈岚一个人为难。


这会儿功夫长乐坊门口又来了几驾马车,后头来的人被堵住了,总要理论理论。


来这儿的多少有些说头,也不怕兜不住事。马车里的人见堵着的正是陈岚二人,恼意更甚。


从前纨绔她们数一数二,如今到了正经办差的年纪,她们还是数一数二,家中长辈凡事总要和她们比一比。新仇旧恨加起来,来人言语间尽是挑衅。


陈岚不欲与她们起争端,赵宝珠见状给顾修使眼色:“呀,别站这儿给人堵上了。人家还要做生意呢。”二人推搡着陈岚进了坊门。


陈岚被二人挤着进了长乐坊,现下正是秦楼楚馆热闹的时辰。


一楼尽是吃喝玩乐的女人和衣衫半解不解的倡伎,气味混杂。丝竹管弦之音靡靡,约莫四丈见方的台子上,几个身上只有布条条的舞伎簇拥着一个男人跳舞。


陈岚怕自己看花了眼,好像看见周鹤彦进了一个房间,就用肘子怼了一下赵宝珠:“那里可以去吗?”用下巴示意她三楼的位置。


赵宝珠来这里像回了自家一样,哪里是她去不得的?使唤立着的龟婆:“没瞧见么?姐儿几个要去。”


龟婆立刻引着三人上三楼,陈岚还指定要周鹤彦旁边的房间。


许是那个房间有些难办,龟婆犹豫了一会儿,挨了赵宝珠一脚:“奶奶给不起几个钱吗?磨蹭什么?”


龟婆这下没二话了,给三人开了包厢就退下了。


顾修没来过这种地方,重帘挂幔、缕缕生香,正好奇地打量四周。


陈岚见赵宝珠大剌剌地坐下喝茶,就问她:“这个包厢很贵吗?许久不来,我有些忘了。”


赵宝珠也不生疑:“今年才定下的规矩,咱们这儿连同左边两个包厢竞猜清倌的梳栊,一千两起。”


陈岚还没听懂,好宝宝顾修就接话:“若是今夜的人不值一千两,那咱们不是亏了么?”


“是以众人多事先打听打听今夜是谁要梳栊再决定,而且只要有人开厢,叫不起价的人也不啰嗦了,便宜些。”赵宝珠对这些都门儿清。


陈岚可算听懂了,这是冤大头专属包厢,只宰有钱人,就说:“不叫价也一千两么?”


赵宝珠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眼顾修,在陈岚的直视下说:“是...也可以叫几个粉头来陪酒,六个以内不过夜不要钱。”


顾修叹了口气,赵宝珠召人让带几个粉头过来。


陈岚不管她们,拎着圆凳绕过屏风走到靠周鹤彦包厢的那头听动静。


秦楼楚馆的隔音很一般,一千两的包厢也能听见隔壁的调笑私语声,隐隐约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