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庄,你师父最近的事你多劳心。”
萧晏清吩咐方庄。
“师父,那你准备……”
“我去沙河一趟。”
“晏大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的师父的。”
“非得此时走吗?为何会如此急?”
知春在配药,手勾了勾散落的发丝,笑道:“方大哥,老爷还不是为了早日赶回来。这确实该早日赶回来,眼瞅着夫人的月份越来越大了。”
方庄见萧晏清点了点头,十分吃惊道。
“春儿妹妹,难道你会读心术?”
知春摇了摇头。
“不是。”
方庄摸了摸下巴,一副疑惑的神情。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傻呀!方小子!”
小夏子不知道何时背着包裹出现在门外,突然冒出的这一句。
“我现在倒是十分担心你能不能照顾好夫人。”
小夏子冷酷说完,眼神凌厉地盯了一眼知春,似乎在说收好你的小动作,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
知春眼神躲闪,借理由离开大堂了,“我……我还有事儿……汤药快烧开了。”
知春迎面撞上王越,磕得她脑袋痛。
王越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没事儿吧?”
知春脸色更加红润,她摇了摇头,匆匆离去。
王越走到方庄身侧,拍了拍他的肩,悄声嘱咐:“你师父的起居,你多上一点儿心。多注意、提防一下知春与何氏母女二人,别……”
“王大哥,会不会是你多想了。春儿妹妹和何妈妈挺好的,况且晏大哥不是挺照顾、信任她们母女的吗?”
方庄摆了摆手,始终坚持着内心的想法。
若不是顾及到殿下的血脉安危,王越不会多废话一句。
“此事难办就难办在于公子心善,再加上这母女二人在殿下面前十分伪善!”
“你别再反驳了!此事你听我的,毕竟你要护住之人是你的恩人,是你再造父母,是你倾囊相授的师父陈阿柔!”
王越转身就走,大喊:“公子,一切安排妥当,走吧!”
王越买了三匹河西马,三人骑马离开了石桥县,去了沙河省。
他们走后,方庄沉默不语良久,看着院里煮汤药的身影,对于刚才那些话更加费解。
方庄嘀嘀咕咕:“这姑娘也不像啊?也不像那么歹毒的。”
直到晌午,吃午饭歇业时,才找了一个机会再次询问知春为何知晓晏大哥急着走的缘由。
知春回答:“依照我看到的,老爷似乎一心都扑在夫人身上,特别是夫人有孕之后。夫人的一喜一悲都牵动着老爷的心。”
知春在她母亲何氏的怂恿之下勾引了萧晏清不知道多少次,但始终都没成功。
知春她是越来越佩服这样一个“不为所动”的男人了。
所以,知春自然知道萧晏清的心思。
萧晏清打小,王越、小夏子就陪伴在侧,说起来小夏子待在萧晏清身边的时间比王越还长,自然是更能懂得殿下所思所想。
其实方庄也不算傻,自是他的注意力与心思都花费在专研医术与治病救人上,哪里顾及这些小事。
再加上小夏子的“毒舌”又发作了,他自认为自己是未来秦国天子、当今秦国太子殿下的贴身公公、未来总管公公,自然能高世人一等。
最重要的是能替殿下压制住一些以下犯上的邪祟,起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尘土漫天,马儿踏过草地。
突然,一个女孩儿从草丛里窜出来,跌进萧晏清的视野。
顿时大惊,萧晏清连忙拉起缰绳,马儿的前蹄腾空抱住黄金盘。
女孩儿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显然是决然赴死的模样。
当她听到温柔的声音,“姑娘对不住了,你没事儿吧?”
当她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剑眉星目,白皙的手伸出来,拉着她起来,盯着面前彬彬有礼的男子,面若桃花,伸出手搭在他的手掌之上。
“公子,我脚崴了。”
声若蚊,羞娇娇的模样,双眸泛着星光。
萧晏清毕竟是习武之人,还有系统加持,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小小夏子没听见,看见眼前的姑娘娇羞的神情,心里大喊不好,又是一笔桃花债,不知道又要牵扯出什么来。寻常人压根儿不会遇到,偏偏殿下总是遇见。
小夏子似乎察觉到阴谋,盯着王越,王越注意到他的目光,也疑惑看向他。
“嗯?”
小夏子神神秘秘地小声说:“殿下的桃花运怎么这么多?”
王越思索道,:“不会吧?殿下天命加持、才貌双全,自然是不一般的。”
小夏子狐疑地看着王越,道:“是吗?我怎么觉得王公子身边一朵桃花也没有?王公子难道不是才貌双全?难道不是天命加持?”
“我哪有什么的天命?”
小夏子霸气地说:“自古以来辅佐帝王的纯臣,自然是天生正气环绕,隔绝一切桃花的命格。”
小夏子说完就从马上下来,王越还坐在马上,注视那姑娘上了马,道:“等等小夏子,你就不要过去了,你信不信那姑娘说自己脚崴了,让殿下送她回家。”
小夏子眉眼翘着:“不信,殿下身边哪有这么邪性,此事打赌十两银子,如何?”
王越若有若无的笑意,让小夏子觉察到不好的感觉。
“公子,你让这姑娘上马了,要不你骑我的马?”
小夏子走到萧晏清的身边,故意这么说,想要听听王越那小子说得是不是真的。
萧晏清侧身对小夏子说:“小夏子,我先送这姑娘回家吧!她受伤了,一个人在这林子里待着,总归是不好的。”
萧晏清想到了以前阿柔采药受伤了,会不会也是这样待在林子里的?他动了怜悯之心。
“公子仁善,但是送姑娘回家,会不会耽误了行程?毕竟夫人在家等着公子呢。”
小夏子心里着急呀!
让怀着孕的夫人独自在石桥县,呀!院子里毕竟住着来路不明的一些人,一老头,一难民,两刁奴,还有些临时打杂的,医馆里还人来人往的。
本来是明日走,今早似乎阿柔姑娘与殿下起了冲突。
难不成殿下此时正在气头上?故意气夫人?
萧晏清朗声道:“没事,这姑娘只是脚崴了,并无大碍。况且,她就住在附近。”
王越远远瞧见拿定主意的殿下与犹豫不决、揣着心思的王越,决定打破僵持。
王越骑在马上,望着四周异常平静,林子里回响起他的声音。
“公子,正好快到晌午了,姑娘要不留我们一顿饭?”
姑娘的目光略带深意,看向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娇笑道:“好呀!公子没要嫌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