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国库紧张,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财,去推动这件事情啊。”
看着赵寒要说话,她又补充道:“没错,父皇之前确实是答应你了,但父皇并不清楚财政状况,他哪里会知道,修建上万座学堂,需要多少银子。”
说着,她心里难免对李雄一通吐槽。
都说金口玉言,自己这个父皇可好,随随便便就答应了赵寒,却要自己替其擦屁股。
对于李婉儿的这番话,赵寒一点都不意外。
如今大周的财政情况,别人不清楚,他还是有着一定的了解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也没有急着将此事推行开来,可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慢慢的进行推行。”
赵寒说道:“就比如,今年先在京城附近的郡县推行,等到明年,再推行远一些的郡县,这样下来,总能将事情搞成了。”
李婉儿苦笑道:“你没看过户部的账目,对于如今的财政情况,还是太乐观了些,如今别说是在周围的郡县推行了,就连在京城修建学堂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在知道赵寒和李雄的赌约后,她其实也很是激动。
让大周的孩童都能免费入学,这确实是一个足够疯狂的想法,一旦真的推行开来,假以时日,确实可以为大周提供许多的人才。
有了这些人才作为支撑,大周的国力必然会蒸蒸日上。
第一时间,李婉儿便将户部的官员叫了过来,询问国库还有多少银子。
结果让她大为失望,国库里的银子,已经所剩不多,完全没有办法支持赵寒的这个计划。
当时,她便想要找赵寒商量此事,但后者已经去了工部,直到今天才出现,这让她没有机会和赵寒私下里通气。
“怎么能这么紧张?”
赵寒有些不解道:“咱们抄没了那么多的家产,国库为何还会没有银子?”
“抄没的家产确实是不少,但今年减免了那么多的赋税,收入减少了,但开支却增加了许多。”
李婉儿叹气道:“你是知道的,咱们今年新开工了许多项目,这些一个个都需要许多银子,那些抄没的家产,都用到了这上面,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银子来。”
“除非,从其他地方挪用。”
“挪用肯定不行。”
赵寒连忙摇头道。
在抄没了那些权贵的家产后,当时他和李婉儿便合计了一番,在全国进行大规模的修建道路。
有着前世的经验,赵寒深知道路对于发展经济的重要性,而且,这些基建工程还会吸收大批的劳动力,从而解决那些百姓的生计问题。
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些项目关系到国计民生,其重要紧迫程度,远远超过了学堂的建设,无论如何,赵寒也不能挪用这些项目的银子。
“今年不行就算了,大不了从明年开始推行,这总可以吧?”
“明年怕是也不行,不只是明年,我让户部的官员合计了一下,怕是后面的几年,国用都会非常的吃紧,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银子,来推行你的计划。”
李婉儿顿了一下,说道:“你也别太着急,我预估了一下,等个三五年的时间,百姓就可以恢复元气,这样,咱们就可以适当的提高一下赋税,这样,就有钱来兴建学堂。”
听到这话,赵寒当即反对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有增加赋税的念头,哪怕是在几年以后。”
虽说这一次,李婉儿将赋税减免了一半,但百姓的日子依然不太好过,只能说是勉强能填补肚子而已。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之前的赋税实在是太高了,减免一半也不过是恢复到正常的水平而已。
而如今大周民间的耕种水平,还十分的低下,粮食的产量并不高,在正常赋税下,百姓也只能勉强糊口。
“国师,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赋税若是一直维持在现在的标准,每年的收入和支出勉强能维持住,根本没有多余的银子,去办其他事情。”
李婉儿说道:“若是这样的话,国家又如何发展?”
“你干嘛非要把目光盯在那些穷苦百姓身上,这赋税的大头,按照正常来说,都该从那些商人身上收取才对。”
赵寒说道。
“商人?”
李婉儿和李雄都愣了一下。
“对。”
赵寒点了点头:“农业税咱们可以保持不动,但可以提升商税。”
“商税一年下来,才有多少银子,即便提升个一两倍,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李婉儿皱眉道。
这个年代,对于商业很不重视,甚至还有意的打压,这也使得商人的地位十分的低下。
所以,每年收取的商税,都少之又少。
“这就是我要说的。”
赵寒说道:“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商业和农业就是两条腿,这两条腿哪个长了或是短了都不行。所以说,咱们从现在开始,要大力发展商业,商业越是发达,咱们从中收取的商税也就越多,这样的话,那些百姓的负担就减轻了许多。”
“你说的这个,确实有道理。”
李婉儿稍一沉思,就明白了赵寒的意思。
“那些百姓每年的收入,总共就那么多,朝廷多拿走一分,他们就少一分,若是能促进商业的发展,商人有了钱,朝廷收取的商税就能随之增加,这比压榨那些百姓要好上许多。”
在封建社会,农业是一个国家的根基,重中之重,而商人不事生产,却又吸取了许多劳动力,一定程度影响了农业,这就使得历朝历代的帝君,都对商人选择了打压。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对商人歧视的风气。
但作为过来人,赵寒自然明白,这一点大错特错,对于国家来说,商业极其的重要,一点也不比农业差,若是商业发展的不好,势必会影响到一个国家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