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产量,紧靠着泗水郡和枫林郡两地,根本销售不完,仓库里的食盐堆积如山
赵寒本来还头疼这些食盐的销售,在有了皇商这个身份之后,这个问题迎刃而解。
接下来,赵寒在泗水郡和枫林郡的盐厂外面,变得异常的热闹,一辆辆马车排的如长龙一般比过年还要热闹许多。
每天都有数百辆的食盐被运送出去,或是走码头,或是走官道,朝着江南郡运去。
之所以只是运送到江南郡,是因为云寒商会如今正在大力开拓江南郡的市场,而其他郡县暂时还顾及不到。
长途运输,运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即便成本增加了,但赵寒依旧之前的价格进行销售。
如此低廉的价格,品质又远远超过市面上其他的盐巴,一经上市,便引起了江南郡百姓的疯狂抢购。
这使得其他盐商的铺子只能关门大吉。
这些盐商都是那些权贵的白手套,通过他们,那些权贵每年能赚取大量的银子,这下可好,他们再也赚取不到一两银子。
损失了这么一个资金来源,饶是那些权贵都元气大伤,他们对于李婉儿和赵寒是恨之入骨。
不单单是这些权贵,各地的官员和豪强,也是怨声载道。
在以前,京官外放可是一个美差,许多人在退休前都喜欢弄个县令当当,原因也很简单,相比于六部,到了地方可以搜刮当地的百姓,几年下来,就能吃得肠肥肚圆。
然而,李婉儿所推行的政令,断绝了地方官员收取苛捐杂税的可能,这就相当于断了那些官员的财路,他们心里愤怒可想而知。
而对于剿匪的要求,也让那些豪强不能再通过山匪来敛财。
毫不夸张的讲,除了百姓之外,赵寒和李婉儿几乎得罪了所有的阶层。
一个蛋糕总共就这么大,这个阶层多吃一口,其他阶层就得少吃一口。
在如今的大周,底层百姓的那一块蛋糕,被其他阶层所分食,现在赵寒要帮他们拿回来,自然会得罪其他的阶层。
对此,赵寒根本没有当回事。
有云寒商会的镖师作为后盾,他根本不怕这些人不满意,只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这就足够了。
现在,他正朝着这个目标一点点的靠近。
日子好了起来,那些百姓对于新政,可是交口称赞。
便有一些想要拍李雄马屁的官员,特意组织一些百姓写了谢恩书,送达到京城,这让李雄兴奋的不得了,这些天来,几乎每天都在御书房度过。
这一天早上,李婉儿和赵寒刚来到御书房,便看到何九已经站在外面,看那样子,他怕是早就陪着李雄来了。
打了声招呼,两人正要进去,突然,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看到李婉儿和赵寒之后,连忙行礼。
“严大人,看你样子,昨天晚上又加班?”
看着男子充血的眼睛,以及那瘦弱的身体,赵寒皱眉道:“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公事是处理不完的,要以身体为重。你若是倒下了可怎么办?”
中年男子笑了笑:“谢谢国师关心,我知道了。”
“你别光嘴上知道了,再让我知道你晚上加班,我就停你的职!”
说着,他将男子手上的公文抢了过来。
“行了,赶快回去休息,这些东西我帮你送进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赵寒看了一眼何九。
”何将军,麻烦你派几个人,务必将严大人送回家。“
”是!“
何九点了点头。
”好,好,好。我回去就是。“
男子苦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赵寒眼中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这名中年男子叫严峰,原是礼部的一名的三品官员。
四十来岁,已经官居三品,在常人来看,已经相当的不得了,但考虑到严峰可是严家的公子,这个个成绩只能说很是一般。
不同于其他世家的公子哥,严峰可是才华横溢,其诗才是公认的京城前三,当年科举时更是连中三元,被严家上上下下都寄予了厚望。
严峰虽然出身世家,却没有任何纨绔子弟的习气,不仅如此,他还一心想要为天下的百姓做事。
在殿试之后,他放着清贵的翰林不当,非要去了御史台。
刚一上任,他就展露了峥嵘,上书朝廷,痛陈十大时弊,引得朝堂轰动。后来他又不停的弹劾那些达官显贵,得罪了不少人,成为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旁人敢这样,怕是早被找机会罢官下狱了,但严峰好歹是严家的公子,碍于严家,这些人不好将他怎么着,便找了个由头,将他打发到地方去,这样眼不见心不烦。
后来回到京城,也是待在边缘化的部门,成为边缘化的人物。
即便如此,严峰也从来没有想过改变自己,和那些权贵同流合污。
这一次的整治朝纲,那些权贵惶惶不可终日,而严峰却是高兴坏了,他当即便递上了自己的奏折,上面洋洋洒洒写了好几万字,都是有关朝中的弊端。
当时李婉儿便将奏折给了赵寒,让他也看看。
看过之后,赵寒便对严峰大为欣赏。里面许多对朝政的评价,让他都大为受益。
和李婉儿商量了一下,两人便决定将严峰提拔一级,调入到了尚书台。
所谓的尚书台,是大周的中枢机构,帮助皇上处理军政事务。
凡事能进入到尚书台的官员,无一不是朝中重臣,而严峰一个四品官员,本没有这样的资格。
是以这个任命,当时便受到了满朝文武的反对。
李婉儿力排众议,还是将严峰调了进来,而结果也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
一进入尚书台,严峰便开启了工作狂模式,他仿佛要把过往浪费的时光都弥补过来,不分白天黑夜的工作。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严峰就瘦了十来斤,这让赵寒不免为其担心,爬怕他被累垮了,是以刚才看到他的时候,才强迫其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