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白夫人只是幽幽轻叹一声:
“身为我分化出去的一缕残魂,如今还真是能说会道。”
“毕竟我心中可是有不少怨念。”
雪发女子莞尔道:“特意对我的记忆动过手脚,险些害得尘儿他们出事,我对你可是恼怒万分。”
言至此,其眼眸中已无丝毫笑意,闪过一丝寒芒。
“...没想到,我竟然也会有凡人七情六欲的一面。”
白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欲要离开:“你就继续留在这里吧,我如今已不需要你——”
“留步。”
但雪发女子却笑吟吟道:“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现在出去,免得坏了尘儿和艳星的兴致。还是说,你也想亲眼瞧一瞧他们小夫妻亲热时的场面?”
白夫人只是轻哼一声,身影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雪发女子见状也有点啼笑皆非。
“看似风轻云淡,但终究心有涟漪,又何必遮遮掩掩到现在呢。”
...
结界边际处。
宁尘正搂抱着怀里陷入昏睡的祝艳星,略显慵懒地躺倒在地,享受着此刻间夫妻的温暖与柔情。
低头瞧了瞧美妇的娇媚睡颜,他不禁暗笑了两声。
或许是要控制着体内气息的缘故,今日艳星尤为娇柔敏感,当真是一触即溃。
若非有结界阻拦,怕是都要溅得到处都是。
“唔嗯...”
祝艳星似嘤咛一声渐渐醒来,抬起美眸迎上宁尘的目光,很快抿起一抹羞涩笑意:
“相公,妾身睡了多久...”
“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吧。”
宁尘帮她捋了捋额前凌乱的发丝,温和道:“可还要再好好睡一觉?”
“妾身可没那么贪睡。”祝艳星眼角带媚,笑意更显温婉甜蜜:“还是陪相公说说枕边话比较好。”
“枕边话?”
宁尘心思一动,很快附耳调侃道:“艳星背后的神纹当真好看。”
听闻此言,祝艳星顿时身子一酥,红着脸柔嗔道:“什么好看不好看的,还不是被相公你捏着随意玩弄...”
“你们俩的情趣可真不少。”
恰至此时,略显无奈的轻笑声蓦然从旁响起。
祝艳星香肩微颤,似是羞恼般侧首望来:“怜儿,你又那么神出鬼没,当真吓人。”
“我就是正常走过来的,只是你满心思都顾着和臭徒儿调情,哪里听得见我来了。”
九怜正蹲坐在两人身旁,托着香腮,饶有兴致地笑了笑:“还是说,要我在旁边安静不出声,继续听着你们说些肉麻到起鸡皮疙瘩的调情话?”
祝艳星羞得支支吾吾,而宁尘倒是坦然开口道:“怜儿是有什么话想与我说?”
“...刚才那个女人偷偷摸摸去了你的魂海一趟。”
九怜微扬下颔:“要不要回花海里问一问她?”
宁尘略作思索,很快摇了摇头:“不必了,想来是她们之间的私事。”
“太过温柔体贴,小心拿不下那个女人。”
九怜轻笑两声:“兴许得来一点强硬的手段,方才能令其折服。”
说话间,她随手在祝艳星的后腰处拍了一把:“就像你刚才折腾她的手段一样,着实是场面激烈四射,看得人热血沸腾。”
“什、什么热血沸腾的。”
祝艳星颇感羞耻般横来一眼:“妾身只是与相公在双修——”
九怜露出如同小狐狸般的可爱表情,呼呼笑道:“我可不知道所谓双修会如此豪放,瞧你被按在结界壁垒上掰扯起双腿,被当成马儿般肆意驰骋,身子都快被顶到结界外头去了。”
听闻此言,祝艳星一阵面红耳赤,羞答答地将螓首埋回怀里。
见她‘缴械投降’,九怜这才心满意足地窃笑两声,斜睨着瞥了宁尘一眼:“如今与她双修一回,可有何新奇感受?”
“的确是收获非凡。”
宁尘抬起右手,掌心中霎时凝聚起极为厚重的寂灭气息。“我甚至能感觉到修为仅仅一晚便提升许多,颇有感悟。”
九怜见状挑了挑柳眉:“不错,还算你们没有白白折腾这一场。”
宁尘闻言不禁失笑道:“被怜儿这一说,听着就像是为了修炼才交欢一般。”
“难道我还要问你舒服不舒服呀?”
九怜没好气地白来一眼:“那些个新奇姿势摆出来,也不嫌累得慌。“
祝艳星将身子缩得更紧了些,脑袋上隐隐有热气冒起。
而宁尘也只得哂笑两声:“情难自已,只是下意识而为。怜儿若是喜欢的话,往后我与你再——”
“停,我才不要。”
九怜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脸色微红地瞪起美眸:“我才不想被你折腾的涕泗横流,瞧着就惨。要是被谁瞧见,还得被调笑好久。”
或许是不想在此话题上纠缠太久,她很快轻咳一声,又继续说道:“别光顾着滋润你怀里的美娇妻了,准备何时再去将灵儿那个丫头拿下?”
“她如今...”
“一个人坐着,没睡。”
九怜朝远处仇灵儿的界域方向努了努嘴:“之前有无暇帮忙照看着,如今你们这里完了事,不如你正好去和那丫头说说明白。”
言至此,她又勾起一抹狡黠笑意:“那丫头本来就对你有着朦胧好感,再用臭徒儿你这张嘴好好挑逗一下,这不就顺理成章的将之拿下?”
宁尘搂着祝艳星缓缓坐起,轻笑道:“怜儿看起来倒是兴致十足。”
“什么叫我有兴致。”
九怜微微鼓起脸颊,轻轻捶来一拳:“我在帮你想办法呢,笨蛋。”
宁尘顺势握住了她的右手,温柔笑道:“我知道,只是见怜儿对我的事如此关切,实在是分外暖心。”
“......”
九怜神情怔然间,玉颈处隐隐有红润泛起。
她故作镇定地抚了抚鬓发,扭头娇哼一声:“好歹也是你的正牌妻子,我要是不关心你的事,谁还来关心你呀。”
听其嗓音变得娇羞几分,祝艳星趁机从宁尘怀里探出螓首,掩唇轻笑一声:“怜儿就是嘴皮子厉害,脸皮与妾身也没多少区别。”
九怜羞恼回瞪一眼:“再多嘴,小心晚上我让臭徒儿多折腾你几回。”
感受着怀中美妇的娇躯酥颤一下,宁尘也是低声一笑:“艳星还是多养养身子吧。”
“好、好了,你们夫妻二人联起手来戏弄妾身。”
祝艳星红着脸挣出了怀抱,将散乱的纱衣重新合拢。
她略微平复了一下颤动不已的芳心,神情又很快柔软下来,含笑催促道:“相公,快去和灵儿妹子聊一聊吧。”
“那你现在可还...”
“安心,比之昨晚又好转许多。”
祝艳星噙着笑意握了握玉手:“就算真有什么意外,旁边还有九怜帮忙看着呢。”
“倒是学会使唤我了。”
九怜横了她一眼,又朝宁尘摆了摆手:“快去换一身衣物吧,上面可都还是艳星的气味。要是叫那丫头闻到了,说不定还得吃醋好一阵子。”
...
清幽静谧的寝宫深处,似有一丝悠扬笛乐回荡。
宁尘换好衣物重新来到此地,很快便瞧见不远处的一道丰盈背影,长发如瀑披散在地,犹如猩红荆棘攀附,更添几分神秘与妖冶。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仇灵儿身后,探头就瞧见其正对着卧榻旁的花坛吹奏着笛乐。
虽然练笛的时日不多,但如今技艺已颇有几分大师风范,吹奏得十分动听。
“前几天种的花草,似乎养的还不错?”
宁尘的温和声音在耳边响起,令仇灵儿不禁轻眨美眸,回首望来:“你...没有再陪着她们吗?”
“总不能每时每刻都黏着。”
宁尘正撑着膝盖俯身在旁,轻笑两声:“况且灵儿妹子吹的乐曲如此好听,我当然得来听一听。”
仇灵儿面无表情,用玉笛在其脑门上轻轻一敲:“贫嘴。”
见此举动,宁尘捂着额头站直身体,哂笑道:“灵儿何时学来了这个词?”
“无暇说的,在你胡言乱语的时候就用此回应。”
仇灵儿将玉笛收回胸襟之中,神色平静道:“是要来与我双修吗?”
宁尘笑容一歪,汗颜道:“灵儿你这是...”
“我并非完全一无所知。”
仇灵儿抬眸望来,淡淡道:“如今你需要我的力量,再与她们一同协力,方可助你掌控厄刀,离开此方险境。至于如何得到我的力量,所谓双修便是最简单的一个法子。”
“...是啊。”
宁尘略作迟疑后,还是大大方方地点头应下,坐到了一旁的卧榻上。
“只是我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双方心中有情,仅仅是为了增进修为才强行双修,实在是本末倒置。所以这几个月来我都没怎么与你提起过此事。”
“我明白。”
仇灵儿微微颔首,清冷低吟道:“我也在试着逐渐了解人族的感情,一点点明白你们的所思所想。”
她垂下眼帘,看着花坛内的一朵朵艳丽红花,喃喃道:“还有...看见这些你特意为我准备的花,我很开心。”
宁尘闻言失笑一声:“的确是费了些功夫,但灵儿你能高兴就好。”
“...往后若能顺利离开,我想要将这些花一同带走。”
仇灵儿轻声说道:“以此来留个纪念。”
“当然可以。”宁尘露出颇为温和的笑容:“若不放心就让我保管,定会让这些花草一直漂漂亮亮的。”
“嗯。”仇灵儿眼神微动,从一旁的卧榻间取出了一本书卷。
“今日,可要陪我看看此书?”
“是灵儿你前几天在看的...呃?”
宁尘刚接过书卷定睛一瞧,很快露出古怪神情。
因为书卷内容并非是印象中的花卉记录,而是凡俗间的爱恨情仇。
“这是你之前做给白夫人看的书。”仇灵儿抚裙坐到了宁尘身边,轻吟道:“我便借来瞧了瞧。”
“你...何时对这些有了兴趣?”
“一开始就有。”
仇灵儿侧首平淡望来:“只是你总以为我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宁尘不禁哂笑两声:“你确实对世事知之甚少,所以才要——”
“如今我已经了解的够多了。”
仇灵儿打断了他的话,抬手指了指书卷:“我看完了开头几页。”
“再多瞧几眼,其中故事之曲折怕是会让你晕头转向。”
宁尘有些哭笑不得,但终究还是将书卷摊开在身前。
两人一同并肩读书已有不少次,仇灵儿很快便安静浏览起来,只不过——
在看了莫约半个时辰后,她已然陷入了沉默。
“——如何?”
宁尘合上书卷,道:“可是看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回想书中的恩恩怨怨,仇灵儿幽幽轻叹:“人族的爱恨情仇,果真很是复杂又麻烦。”
“是吧?”宁尘淡淡一笑:“人类就是如此‘麻烦’的存在。”
“若能早些与心上人说清楚就好了。”
仇灵儿似乎还沉浸在书中的故事,低喃道:“又何必落得个如此可怜的下场。”
宁尘笑着解释道:“人各有不同性情,也并非是所有人都能勇敢迈出那一步。但有时候不同的选择,也会令命运朝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他晃了晃手中的书卷:“这是我年幼时偶然瞧见的书,当时看了着实是惊为天人,时至今日还能记得不少,这才重新撰写了一遍让你们一起瞧瞧。”
“......”
仇灵儿拿过书卷又翻看了几眼,低吟道:“这是一个好故事,但我并不喜欢。”
她再度侧首望来,轻声道:“我想要的是幸福美满,谁都不能少。”
宁尘哑然失笑道:“你这想法倒是值得称赞。”
“因为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到最后,大家都只会受伤。”
仇灵儿将书卷抱入怀中,缓缓道:“比起什么规则条框,只要能两情相悦就胜过所有。”
宁尘挠了挠侧脸,讪笑一声:“不过,灵儿平日里瞧见我和娘子们亲热的时候,眼神可着实有点渗人...”
“......”
仇灵儿转回了视线,目光显得有些深幽冷冽。
宁尘笑容微僵一下,干笑着摸了摸下巴:“灵儿心中果然还是生气?”
“不。”
但出乎意料的事,仇灵儿却摇了摇头。
“只是有一点吃醋,并未生气。”
“这两者之间...”
“我也想要你摸摸我。”
仇灵儿语出惊人,低吟道:“我...也想要和夫人们一样,与你变得更加亲密。”
她悄然揪住了宁尘的衣袖,弱弱道:“明明我们之间也曾...做过那种事。”
“咳咳!”
宁尘只得连连哂笑安抚道:“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好灵儿你的心情。原以为你更喜欢循序渐进,没想到你...”
“...没、没什么。”
但仇灵儿又扭开了螓首,柔吟道:“刚才那些话,不算数。”
宁尘闻言微怔一下,但瞧见其耳根处染上了娇颜粉霞,不由得暗自失笑两声。
“灵儿难得害羞一回。”
“呜...”
仇灵儿发出颇为可爱的嘤咛声,将书卷抱得紧紧的。
不过,她很快还是平复下了心情,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连忙从卧榻另一边取来了一本书。
“宁尘。夫妻二人同房之际,当真会发出这种声音吗?”
“嗯?”
宁尘接过她递来的书,心中略感好奇。
此书看起来,不像是自己以前准备的。这丫头何时从其他地方又拿来了书?
怀着如此疑惑,他试着翻书瞧了瞧。
只是还没看上几眼,他顿时抽了抽嘴角,额头上都仿佛挂下黑线。
“这玩意儿,灵儿你是哪里弄来的?”
“白夫人亲自撰写的。她说此书更为情真意切,让我私下好好瞧瞧。”
仇灵儿螓首一歪:“有何不对吗?”
宁尘深呼吸一口气,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本书,与我给你的那本书有‘些许’不同吗?“
“...确实有些不太一样。”
仇灵儿一脸淡然的轻声道:“白夫人给的这本书,还将双修时发生的事都描述了一番。女子的呼喊声都写的很清楚。”
她又眨了眨眼眸,好奇道:“双修将要结束之际,女子当真...”
言至此,她又略微酝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嗯嗯啊啊了两声。
旋即再道:“会发出像这样的声音吗?”
宁尘:“......”
他此刻表情甚是微妙,只得讪笑一声:“灵儿可还记得你当时在魂海里发生的一切?”
仇灵儿呆愣一下,很快脸色羞红地垂下了头。
“似乎...的确如此。”
“......”
两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宁尘将这本书小心合起,侧首看了看身旁的仇灵儿,却见其磨蹭着双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心思急转间,他主动轻声道:“灵儿如今可是明白了夫妻的关系?”
“...嗯。”
仇灵儿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揪着裙角低吟道:“我不想和书中的女子一样,只留下满心的遗憾。”
宁尘神色渐宽,不自觉露出些许笑意。
这丫头终究是太过单纯,对于情感之事也是一窍不通。还需要自己慢慢引导方能——
“呃?”
只是心中念头刚起,宁尘就被仇灵儿转过身一把按住了肩膀。
正待他错愕之际,就见其顺势跨坐到了腰间,脸色微红地咬唇低声道:“我想要你...教我更多。”
宁尘听得呆了呆。
等反应过来,他连忙扶住灵儿的细腰:“有话好好说,如果是要教更多的人族常识,我当然会继续教你的,不必太过心急。”
但仇灵儿却将面庞凑身过来,抿唇低语道:“想让你教我...如何成为能让你喜欢的妻子。”
“啥...啊?”
宁尘话音未落,仇灵儿便一把将他强行推到在榻,拂袖朝旁一挥,层层帘帐将卧榻四周尽数合拢。
...
寝宫外。
花无暇端着刚刚做好的茶点翩然现身,准备来探一探进展如何。
她身为宁尘的长辈与妻子,本该约束自家夫君,让其不过多沾花惹草。但灵儿在宁尘体内寄宿多年、亦是有着常人难及的依恋之情,对于这个纯真天然的小姑娘,她或多或少算是接受了下来。
双方若能在此期间有所进展,花无暇倒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快。
更何况,这样一个青涩纯粹的小姑娘又怎会——
“......”
花无暇蓦然脚步一顿。
她有些不太确定般侧耳靠了过来,隐约能听见寝居内飘出的旖旎声响。
只偷听了片刻,她便有些惊讶般捂住了嘴唇。
这、这就已经开始双修了吗?
花无暇小心翼翼地朝里屋瞧了瞧,隔着帘帐依稀能看见两道交缠在一起的身影,一双柔美长腿倒扬朝天,正以夸张幅度在飞颤着。
只是看了一眼,花无暇便红着脸缩回了身子。
“还真是...”
难道是尘儿按耐不住心中渴望,对这丫头强行出手?
不对,尘儿不是这种性子的人。
心思微动之际,她蹑手蹑脚地缓缓抽身离开。
仔细想想,或许是这丫头主动出手,方才引得尘儿无奈回应。
一想到自己刚才竟然还想念着那丫头太‘纯洁’,她都不免暗自失笑。
“诶,你没有进去陪他们一起?”
恰至此时,九怜背负着双手蹦跳而来,有些好奇道:“怎么端着茶点在这里偷偷摸摸的。”
“嘘。”
花无暇比了个噤声手势,莞尔道:“尘儿和那丫头在里头亲热正欢,我们就莫要打扰了。“
九怜听得有点傻眼:“哈?”
这不才刚进去没多久,怎么突然之间就——
“明白了。”
九怜心思一转,很快恍然颔首。
那丫头平日里看着清冷寡淡的,实则在魂海里可是‘闹’出不过少事,眼下孤男寡女独处一阵,的确是有可能放纵一回。
“身为异咒的化身,有些别具一格也算正常。”
九怜眨巴起眼睛,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花无暇见状连忙拉住了她的细腕,无奈道:“小师傅,莫不是想偷偷溜进去在旁看个清楚?”
“咳!别乱说。”
九怜故作正经道:“我身为师尊,只是进去帮忙指导一二罢了。”
听见这番戏言,花无暇也有些哭笑不得。
“你难道真的想...”
“哼,什么场面我没有见过呀?”
九怜环抱起双臂,迈步朝前走出:“我跟着臭徒儿一路走来,别说是这个丫头了,家中的大小美人哪位没有我陪伴在旁...看...”
只是刚来到寝宫门前往里一瞧,她的脸色倒是愈发红润,说话也变得支吾不清。
待僵硬傻站在门前片刻,九怜最后还是悻悻然地退了回来。
“算、算了。”
她不禁摸了摸嘴唇,小声嘟哝道:“好像还挺激烈的,我、我还是不掺和了。”
花无暇不禁莞尔。
看样子,小师傅自从成婚后也变了不少。
想来是吃过不少回苦头,再不敢在‘那方面’的事上太过挑惹尘儿。
...
数个时辰后,仇灵儿的寝宫内已是变得一片寂静。
淡雅花香萦绕,如有清风卷起纱帐妖冶,就见两道交缠的身影正安静躺在卧榻之间。
宁尘似是闭目沉睡,但心口处隐隐有黑芒流转。
而在此时,他正沉下心神暗中入定,神念真魂正踏足于魂海最深处。
四周盘旋着各大力量之源,构筑成浩瀚星图之景,充沛内息犹如无垠星海遍布视野,亿万繁星闪烁不休。
真武创星图,如今早已突破至巅峰之境。只需心念一动,便能有摘星挪月之力。
“......”
宁尘回首凝望,位居于星图中央处的一颗漆黑之星映入眼帘。
这,正是作为修为本源的异咒之力。
经过多年修炼与突破,体内异咒早已顺利驾驭、并且仍在不断成长。
不久前又得仇灵儿一番馈赠,更是凝聚至前所未有的境界。
而在如今——
凝聚着异咒的漆黑之星,犹如得到了生命一般微微跳动。
每一次震动,异咒之力便好似要喷薄而出,仿佛要迸发出无穷无尽的生机,又随着星图之理流转全身。
宁尘感受着愈发充盈激荡的魂力,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他很清楚,这份源源不断的力量究竟是从何而来。
恍惚间,那漆黑星辰之中如有仇灵儿的倩影若隐若现,双方视线交汇,似乎还能瞧见美人眼眸中的一丝眷恋。
“呼...”
宁尘抬起双臂,闭上双眼缓缓吐纳。
一时间,星图内无数星辰为之闪耀。劫厄、六法、魔源...诸多极致之力盘旋四周,如群星相汇。
随着他并指一点眉心,星图大阵再现,自脚下霎时浮现出一片星光璀璨的无垠道路,正是他前段时日所创的踏圣之路。
“不分化身,不修圣境。唯我本源,万法归一。”
宁尘心神通明,意念如虹,如有所感般缓缓迈出了一步。
——嗡!
自踏出第一步的刹那,犹如水波荡开,魂海空间仿佛迸发出无尽光辉。
宁尘淡淡一笑,再度踏出一步,此刻却似踏入无间深渊,汹涌黑潮霎时笼罩踏圣路,如登幽冥之阶。
“圣与魔,生与死...”
他昂首注视着前方,胸中唯有无尽的激昂之意,大笑着再踏一步。
“唯我...无尘道!”
道韵现,诸世惊。
无形波澜令整个寂灭之地都为之震动。
一时间,就连在另一片小天地内的白夫人都讶然起身。
“那孩子,竟当真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
她脸上顿时露出又惊又喜的笑容,刚要动身前去一探究竟,只是脚步却很快一顿。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白夫人很快摇头轻笑两声,又施施然地坐了回去。
而与此同时,结界内的九怜等人也有所察觉。
“借异咒之力,终于突破了最后一层壁障。”
祝艳星望着仇灵儿所在的界域寝宫,不禁轻柔一笑:“尘儿他当真成功了。”
“是啊。”
九怜此时也是分外感慨,失笑道:“我们琢磨了那么多年,都想着要如何突破圣境的桎梏,真正执掌乾坤。没想到最后还是臭徒儿帮我们完成了心愿。”
花无暇在一旁听得颇为好奇,连忙道:“如此说来,尘儿已是比你们二人都要更为强大?”
“并非如此。”
九怜摇了摇头,笑吟吟道:“圣道之路,自初界诞生伊始一直延续至今。我等初界生灵哪怕再强大,终究只能困守于圣境巅峰,达不到与初界之母相当的层次。这是天地所限、亦是源流空间内的本质与约束。”
“而现在,尘儿打破了从亘古延续至今的铁则。”
祝艳星抚裙站起身来,感慨道:“自后世的成仙道之外,他另创的道已刻入这片寰宇。甚至拥有了超越初界法则的可能,有机会凌驾于我们所有人之上。”
“就是说——”
九怜笑眯眯地朝另一边伸手一指:“哪怕是那个初界之母,尘儿将来也有位居其上的底蕴。”
听闻此言,花无暇也不由得略感欣喜。
自己所倾心的男人能有此成就,她自然颇为高兴。
但心思一转,她又有些疑惑道:“但尘儿所得的力量几乎都源自于初界,又如何能超越创造出这一切的白夫人?”
“答案便是‘异咒’,尘儿的力量之源。”
九怜侧首朝她笑了笑:“这份力量与那个女人颇有关联,但又并非是她亲手创造而成。乃是诞生于源流空间本身、甚至另有其他的来历。正是由此为契机,得到了突破极限的可能。”
花无暇若有所思。
“怪不得,当初那位雪发姑娘与明雪都对灵儿如此在意,或许她们或多或少知晓...灵儿便是破局的关键?”
“没错。”
九怜笑着点了点头:“我原以为还得再过上几个月,方才能让臭徒儿和灵儿水到渠成的双修一回,如今能有此进展,我们离开此地的底气也更多了不少。”
“至于现在...”
祝艳星拢发轻柔一笑:“还是让他们二人好好温存一番吧。”
...
寝宫内。
宁尘隐约感觉到身上有细微酥痒划过,不由得眉头微抖。
从魂海中缓缓醒来,他睁开双眼便瞧见一抹妖娆柔媚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而坐,臂弯间轻揽着丝纱,娇躯的每一寸美好与光洁都尽显无疑,如瀑长发被气拢在身前轻轻梳理着。
“......”
在四周幽暗的烛火映照下,宛若一副绝美动人的瓷玉雕塑,令人不敢升起丝毫旖旎之念。
而恰至此时,仇灵儿神色冷淡地侧身回眸,正好对上了宁尘的目光。
她美眸中水波流转,抿唇低吟道:“这里,睡着可还算舒服?”
宁尘略微回过神来,随手拂过身下丝滑如绸的榻纱,轻笑一声:“若非挂念着灵儿,在这里再睡上几天都无妨。”
“...喜欢就好。”
仇灵儿收回视线,继续默默梳理起发丝。
宁尘缓缓挺身坐起,伸手抚上了她的香肩。
待肌肤被触及的一瞬,仇灵儿只是抿了抿双唇,却并未开口多说什么、也未曾抵触反抗。
“灵儿。”
见她反应温和,宁尘也是淡淡一笑,顺势又环住了美人的蜂腰,轻声道:“刚才是你在助我一同突破,对吗?”
仇灵儿头也不回的平静道:“我的力量,如今已尽数由你掌握。区区助力突破,只是举手之劳。”
宁尘将其丰盈柔软的娇躯轻揽入怀,温和道:“多亏有你。”
“......”
仇灵儿眼睫微颤,低吟道:“我只是在背后轻轻推了你一把。你能有此成就,是你这些年来所积累的缘分与努力,得以开花结果。”
宁尘闻言不禁莞尔:“灵儿一夜过后似乎变得成熟了些?”
“...都是你往日教导的话。”
仇灵儿身子渐渐变软,略显慵懒地倚靠在了宁尘怀中。
而低语之际,其肌肤泛起丝丝红润色泽,右手也不由自主地滑落至腹间:“至于昨晚,我懂得了很多...”
听出其语气中荡开的一丝羞意,宁尘不由得温柔一笑:“真亏你昨晚会如此主动热情,倒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一时情难自已,我...”
仇灵儿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红着脸垂首不语。
宁尘见其颇感害羞,也只是暗感怜惜,没有再逗趣调侃下去。
他只是一同握住其贴在腹间的右手,关切道:“昨晚见你分外精疲力竭,如今可要再歇息片刻?”
“...嗯。”
仇灵儿微微颔首,又转过娇躯主动搂抱了上来。
初经人事的少女虽然依旧寡言少语、神色清冷,但态度却较之往日更显黏人亲密,并未在意不着寸缕的身子便紧密相拥,如同猫儿般伏在胸膛上,低吟道:“我要你陪着我。”
“这是自然。”
宁尘轻笑两声,搂着怀中美人重新躺了回去。
五指插入发丝见轻轻划过,仿佛在绵柔流苏中轻抚摩挲,还隐隐触及那凹凸起伏的傲人身姿。
“昨晚,可还有何其他的感想?”
听见宁尘在耳边的低语声,仇灵儿娇躯微颤,不禁在其肩头轻轻咬了一下。
“你,很坏。”
含糊不清的小小抱怨,让宁尘失笑了两声。
这丫头的性子也的确是外冷内热,瞧着冷冷淡淡的,但昨晚交欢之际可甚是主动。只是没折腾两下便已是溃不成军,就是这张小嘴总不服输,这才叫她多吃了几回苦头。
“不过,我并不讨厌...”
仇灵儿轻柔抱住宁尘的后背,闭眸喃喃道:“我还想让你...教我更多...”
宁尘听见愈发平缓的寝息声,抬头就见她已经睡了过去,这才哭笑不得的勾了勾她的秀美鼻梁:
“真是个食髓知味的小馋猫。”
这性子,往后或许和琴霞与小爱她们能聊得不错。
只不过,还得看何时才能从此地顺利离开。
宁尘也看向了寝宫虚幻不清的屋顶,阖上双眼再度运功调息,任由突破后滋生的崭新力量充盈全身。
...
翌日。
白夫人正懒洋洋的侧躺在玉榻间,薄纱长裙沿雪肌滑落,隐约露出丰盈有肉的完美玉腿,起伏有致的腰胯曲线更是惊心动魄。
她随手翻弄着身前的书卷,很快勾唇媚笑一声:“和那些个小丫头们腻歪好了,终于有空前来见我?”
“夫人若是等得心急,不如早些喊我一声。”
宁尘撩开纱帘走进了这片小巧居所,不慌不忙地笑了笑:“我当然得过来和夫人多聊聊,帮你解解闷。”
“怕是你抽不出那么多空。”
白夫人撑着螓首,笑吟吟道:“好啦,一大早就特意过来见我,难道就是想在此地聊天打趣不成?”
“若能如此悠闲,倒也不错。”
宁尘无奈一笑,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卷:“不过夫人何时还准备了这个,连我瞧了都有些想入非非,你是从哪里学来——”
“自然是你。”
白夫人莞尔道:“我对这些事一窍不通,当然得从你身上得来经验。可有觉得我写得不错?”
宁尘闻言也有点哭笑不得。
怪不得这书里写的男人和自己分外相似,原来就是她故意为之。
“夫人文笔的确不错。”
“能有此称赞,看来我也没白费心血。”
白夫人勾了勾纤指,意味深长道:“既然修为有所突破,可要与我再来切磋分个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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