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脑门上被倏然弹宁尘龇牙咧嘴地坐回去。
文韵放下玉手略显无奈道:“明明弹琴时还如此正经转头就能说些害臊话。吾都知该如何说。”
宁尘脸无辜道:“文姨刚才抿唇浅笑样子确很美可在说笑。”
“...贫嘴。”
文韵索性再看自顾自继续弹奏起身前玉琴。
宁尘重新露出温和笑容交叠起双臂靠在脑后大咧咧地仰身躺下来。
默默看着上方虚界创造出璀璨星空听着耳畔悠扬琴乐只觉心神分外安宁如在间仙境之中。
“文姨。”
“何事?”
“当初为何会创立三天域又抱着何种心境直修炼下去甚至创造出阵法道?”
听着宁尘询问文韵仍在轻柔拨弦淡淡低吟道:“想到便样做。并没有什么理由。”
“哈...”
宁尘禁失笑道:“看出来文姨倒挺洒脱性子。过诸天万界之中能有像文姨样修士存在也算桩幸事。”
“幸事...么?”
文韵拨出最后缕琴音垂眸喃喃道:“尘儿可说错对于诸天万界而言如吾般异常存在或许才真正祸事。”
宁尘眼神微动略显诧异地仰头看她眼:“文姨为何...”
“如紫天玉、如李霄明之流她们修炼玄功导致性情淡漠、而吾...却生来如此。”
文韵轻抚着冰凉琴弦急缓地述说道:“天生性情寡淡如水懂情也懂爱。吾之生唯有修炼与阵道创立三天域也只为更修炼仅此而已。”
宁尘眉头微皱:“性情寡淡又为何会算祸事?”
“三天域未来所作所为已有切身体会。”
文韵淡淡道:“吾当年广招门徒传授道法并非因为吾有何悲天悯之心。仅仅只因为吾太过随心所欲想到便做。才导致三天域沦落至此给后世带来无穷隐患。
吾创造三天域又毫负责地抛弃切将所有麻烦与琐事全都丢给后世。如何称上桩天大祸事?”
言至此文韵眼帘微垂抿唇低吟道:“吾与所谓妖女、魔女之流其实并无多少区别。”
宁尘目光深邃时无言。
夜色之下其纤细背影更显萧瑟柔亮发丝之下仿佛还带着丝淡淡孤寂与哀伤。
“——文姨。”
宁尘终究还开口道:“当初无心无情所做决定与行动都随心所欲。但现在当真还会与过去样?”
“...吾并无同。”
“错。”
宁尘重新躺回去咧嘴笑笑:“如今文姨清雅高洁、又富有广博见识性情温柔细腻、又失矜持淡然在看来反倒极为完美降世谪仙。”
文韵沉默下拢发转来清冷玉颜。
“那对吾解还算多——”
“如今魂魄相依哪里还算解?”
宁尘轻笑两声:“之前与文姨生活那几天过得相当愉快惬意。纵然褪去三天域之主、远古修士之类身份文姨依旧充满让向往魅力。”
文韵露出丝无奈神色:“只看中吾皮囊。”
“皮囊部分但性情与心意更为重要。”
宁尘重新翻身坐起语气温和道:“随心所欲、超然世外能有如此隐士心态何时令艳羡?况且文姨心中记挂着当年所犯下错事又怎能算没心没肺?”
笑呵呵地抬手揽住文韵香肩轻声安慰道:“文姨当年其实只太过清冷出尘身边从未有真正走入过内心没有在旁帮出谋划策才会行事如此跳脱。
但数万年后现在觉得文姨已渐渐懂得如何去体贴、明白去如何理解、照顾旁。”
言至此宁尘又调侃声:“至少们大家子都受文姨少照顾。”
“......”
转轻松话语让文韵禁阖眼轻叹声。
旋即她重新睁开瑰丽冰眸斜睨着淡淡道:“弯弯绕绕半天终究还想甜言蜜语两句?”
被言道破心思宁尘悻悻讪笑两声:“看文姨脸上偶有寂寥之色忍住想开口多聊聊。”
“聊无妨。”
文韵将搭在自己香肩上大手轻轻挪开斜着冷淡眼眸道:“过小子总爱动手动脚规矩。”
宁尘哂笑道:“文姨如此美艳多姿总归让忍住想要亲芳泽。”
“有等闲心陪后面那丫头去。”
文韵又在其手背上轻轻揪:“若真闲没事老实点躺下睡觉。”
“都听文姨。”
宁尘笑笑索性又原地躺回去随手拍拍身旁土地:“但文姨要要与起...嘶!”
冰凉寒气倏然在大腿上激起令顿时倒吸凉气整都由得抖连忙告饶道:“停停停文姨闹。”
“没大没小。”
文韵拢袖收手微可闻轻哼声。
“......”
山崖边很快又陷入片宁静只剩山巅清风悠悠。
文韵眼帘渐垂又暗中回首瞥。
见宁尘已闭上双眼收心入眠她心中似有几分触动美眸间波澜流转。
虽然自己直见证着孩子成长但随着日渐敞开心扉相处却渐渐又有些样感动与温馨。
文韵暗自低吟感慨再度拨弄起膝间玉琴。
而回悠扬琴声之中隐隐带上丝轻快之意似在抒发着她内心此刻...温情。
文韵弹奏许久直至星月流转夜色更深缕琴音才悄然平息。
“......”
半晌后她暗中回眸瞧却正迎上双灼灼双眼。
文韵由得神情怔偏首低语道:“特意压抑气息在故意装睡?”
“只想打搅文姨兴致。”
宁尘微微笑:“况且能多听听文姨亲手弹奏曲子可舍得睡着错过。”
“...明日早吾亲自督促修炼。”
“啊?”
突如其来决定让宁尘顿时呆:“怎得突然又要修炼?”
“让调整心境意味着要让在里躺着半月。”文韵扳起冷酷表情冷飕飕道:“明日起练武吾盯着许偷懒。”
“...”
“许拒绝。”
文韵霎时投来严厉目光:“九怜她们如今再吾亦师长。”
宁尘肩膀缩讪讪点头:“文姨说得对明日尽力为之。”
平日里两说话温文尔雅险些忘眼前位可数万年前三天域之主甚至还醉月师尊。等严师气场着实让寒而栗。
“至于现在回屋子里睡觉。”
文韵眯起冷眸朱唇微动:“若还想留下吾可以现在就操练。”
宁尘硬着头皮讪笑声:“但知文姨要要休息...”
“吾就在里。”
“那还继续陪着文姨。”宁尘心横脸坚决道:“怎么操练都行但让文姨孤零零坐在里弹琴可没法那么狠心。“
“......”
文韵时哑然难言脸色渐显复杂仿佛心头处柔软被悄然戳中。
她微抿朱唇纠结犹豫片刻后低吟道:“罢今晚就当破例。”
说着便拂袖收起玉琴并拢裙下双腿侧身而坐。
宁尘见状正觉奇怪却见其伸来玉手轻轻按在胸膛上。
“文姨...”
“闭上眼睛休息。”
文韵螓首微垂投来略带柔意清冷目光:“吾看着入眠。”
说着她便极为轻缓地在宁尘胸膛上拍打起来。
夜色映照之下此刻文韵仿佛散发出丝妻韵母温柔风情让宁尘都禁愣愣。
很快回过神来哭笑得道:“现在倒成文姨要哄睡孩子?”
“算算年纪确如此。”
文韵嘴角着痕迹地扬扬:“有何可?”
宁尘无奈笑:“文姨开心就行。”
如今也没再打趣逗笑心思知气氛所染、又或文韵手法太过巧妙舒适在温柔拍打下终究还升起丝困倦睡意渐渐便闭上双眼陷入沉睡。
“......”
文韵纤手依旧在轻柔拍打仿佛在哄着自家心爱孩子般。
其娇颜玉容上流露出几分动温情纵淡雅月色都难以掩盖宛若冰雪消融后逐渐绽放出诱风韵。
...
翌日晨间。
宁尘懒洋洋地坐起身脸舒畅地打哈欠。
虽说已休息少日子但像昨晚样睡如此香甜倒少有。
“天都那么亮...呃咳咳!”
刚睁眼瞧见明媚天空顿时就瞥见身旁张略显幽怨精致脸蛋。
宁尘连忙定睛便发现紫衣知何时已拢裙坐在身边那幽幽目光仿佛抓奸正着般那酸溜溜醋味几乎都快溢出眼睛。
“何时...”
“半时辰前修炼结束。”
紫衣微微嘟起粉唇闷声道:“刚苏醒就瞧见夫君在文韵夫身边睡得香甜舒适。”
宁尘:“......”
原以为会修炼几天没想到会醒那么早。
但见自家娘子脸吃味小表情禁挠挠头讪讪道:“冷落娘子。”
“嘴上说轻松当然得补偿下才行”
紫衣环抱起双臂娇哼声:“然寡可高兴。”
宁尘露出略显宠溺笑容:“娘子只管吩咐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
“那就——”
紫衣美眸转蓦然挺身靠来在其侧脸上用力亲口。
旋即她又指着自己脸蛋眉开眼笑道:“来夫君给寡充满深情吻就原谅咯~”
见其眉眼间狡黠笑意宁尘心中有些哭笑得亦有几分甜蜜与感动。
自己与其女子卿卿紫衣虽然介意却也耐着性子多有退让。
并非她多么温柔大方或许只因为...
“娘子。”
“嗯?”紫衣轻眨美眸有些期待地看着宁尘娇颜上满动光彩。
宁尘蓦然伸出双手将其用力抱入怀中低头便吻上去。
“呜呜?”
紫衣猝及防间美眸圆睁。
双方纵夫妻但此举仍令她有点始料未及。
但还未回神她就在宁尘熟练挑逗下渐渐放松下来。
“......”
两四目相汇仿佛都能瞧见对方眼底渐渐涌现情意。
过多时紫衣已然被亲得晕头转向直至嘴唇渐渐分开后才颤抖着呼出阵氤氲热气整仿佛都染上抹慵懒之色。
“夫、夫君...”
吐气如兰间紫衣更像只粘猫儿般轻贴上来往日狡黠灵动双眸也被迷离动情所染。
宁尘稍稍定神笑着勾勾她鼻梁:“样道歉可算满足?”
“啊呜?”
紫衣下意识发出略显可爱嘤咛恍惚脸色渐渐回神。
待回过神后她顿时娇颜羞红忍住往宁尘胸膛上轻轻捶打下:“坏夫君。哪道歉分明折腾寡!”
“看般高兴亲也值。”
宁尘洒然笑饶有兴致打量她两眼:“娘子修炼整晚如今看着像....果真有些变化?”
“...嗯。”
紫衣脸色红润随手捋捋有些凌乱发丝。
“那些太始玄髓气息虽然无比深奥难测但像莫名又种熟悉感身心都在股力量包裹下渐得滋养。”
她很快笑着拍自己手臂:“兴许半月过寡就会变得十分厉害!”
“那就。”宁尘心满意足点点头。
自家紫衣若能炼化且掌握太始玄髓对其将来定益处无穷。
“过....”
紫衣又话锋转有些犹豫道:“夫君那位文韵夫性子冷相处起来实在束手束脚...如今她还在远处瞧着们呢。”
宁尘愣连忙扭头望去就见数十丈外文韵坐在颗古树下方在石桌旁悠然茗茶、此景美若画卷般。
“——没事。”
宁尘收回视线很快爽朗笑:“文姨她气质虽冷但如今已变得愈发温柔。只要与她声细语她定然会待。”
紫衣若有所思。
旋即她拉起宁尘手掌笑吟吟道:“既然夫君醒们就同去和文韵夫请安。若像夫君说那样。寡也想着再与她多聊聊。”
两并肩起身很快就来到古树下方。
宁尘面露笑意刚要开口打声招呼文韵却脸清冷朝前旁指:“紫丫头来吾身边坐着。”
“诶?”
紫衣闻言怔但疑有她还老老实实坐过去。
而在时文韵眼神始终都盯着宁尘字顿道:“昨晚睡可舒服?”
“呃...很舒服。”
“那就。”
文韵平静颔首道:“样来也有足够精力来练武修行。”
说着她蓦然打响指。
宁尘脸色陡变身体沉只觉差点都要瘫坐在地。
沉!
身上仿佛背负着整世界似有千山万水重得令有点喘过气来。
“错还能撑得住。”
文韵放下手中茶杯淡淡道:“样来吾也能开始亲自教导。”
宁尘表情古怪踉跄站稳背后莫名感觉到丝冷嗖嗖寒意。
文姨助自己修炼第步会会有点....太对劲?
念头刚刚浮现就见文韵按住旁石桌上玉琴只听得声嗡鸣柄纤薄如玉细剑倏然从琴中出鞘。
感受着剑锋上萦绕深邃气浪宁尘与紫衣都由得傻眼。
教导...果然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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