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中,那东西自裂隙中挣扎欲出,深渊的压迫感陡增。魔物如潮水般涌来,众人陷入苦战。
贝蒂奋勇杀敌,却发现地面图腾异样。梁龙见状,赶忙收拢骨翼护住毛锦鲤,焦急喊道:“抱紧孩子。”
贝蒂甩开恶魔头颅时,利爪带出串串粘稠的血珠。
她盯着脚下不断升腾的暗金纹路,狼耳贴着后颈发出低吼:"这些图腾在吞噬能量!"话音未落,三根骨刺擦着她耳畔扎进地面,炸开的龙炎将扑来的魔物烧成焦炭。
梁龙收拢骨翼将毛锦鲤和孩子完全裹在怀里,龙鳞剐蹭过她腕间震颤的赤金鳞片,溅起一簇火星。
他余光瞥见怀中小家伙指尖的金芒正穿透襁褓,与空中旋转的阵法图腾产生微妙共振。
"西南角能量场紊乱!"阿瑞斯的重剑插入龟裂的地面,龙晶碎片在他铠甲上灼出青烟。
战神族战士扯下染血的披风,露出后背狰狞的旧伤疤:"凯文!带后勤组给图腾区域降温!"
马族青年扬蹄踢飞两个偷袭的魔物,鬃毛里藏着的冰晶符咒暴雨般洒落。
寒雾碰触猩红图腾的刹那,整片沼泽突然发出活物般的抽搐,腐殖质里翻涌出无数白骨手掌。
莫妮卡的法杖此刻重组完毕,顶端镶嵌的星月石骤然照亮她染血的半张脸:"这不是防御阵法......是献祭场域!"
毛锦鲤突然抓住梁龙手腕,她腕间的鳞片正在孩子金芒照耀下显露出细密纹路。
那些纹路与空中残阵的缺口完美契合。"让阿瑞斯攻击图腾东北角的漩涡节点!"
她的声音穿透战场轰鸣,"用龙晶共振打乱能量流向!"
正在撕咬魔物的狼族战士突然集体转向,贝拉兽化的身躯撞开拦路的石柱,为冲锋队伍破开通道。
阿瑞斯的重剑裹挟着最后三枚龙晶,剑锋触地时引发的震荡波将方圆十米的血雾清空。
当龙晶与图腾节点相撞的瞬间,所有人都听到了类似琉璃碎裂的脆响。
"成了!"海伦兔耳被狂风吹得紧贴头皮。
她看到漆黑原点中的熔岩竖瞳突然收缩,原本稳定的裂隙开始扭曲。
然而欢呼尚未出口,正在蒸发的猩红雾霭突然凝成实体,哈迪斯带着硫磺气息的身影从最浓稠的血雾中踏出。
黑暗领主镰刀挥出的弧光割裂了尚未消散的震荡波,阿瑞斯的重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梁龙振翅掀起的飓风卷着龙鳞碎片撞向镰刃,却在触碰瞬间被染成污浊的墨绿色。
"带着你的小宠物躲远点。"哈迪斯的声音像是锈刀刮过石板,镰刀尖端突然转向毛锦鲤怀中的婴孩,"这个祭品比预想的更美味呢。"
莫妮卡的法杖突然横亘在双方之间,星月石投射出的虚影中浮现出锁链缠绕的巨门。
智者染血的银发被能量流掀起,她盯着哈迪斯铠甲上蠕动的咒文轻笑:"原来冥府看门犬也会被当成棋子?"法杖顶端爆发的强光中,隐约传来十二道锁链同时绷紧的金属摩擦声。
毛锦鲤感觉怀中的孩子突然停止了啼哭,那双遗传了龙族竖瞳的眼睛正倒映着漆黑原点中的异象。
她腕间的赤鳞开始发烫,某种跨越时空的共鸣让她看清了残阵缺失的核心——那分明是放大千万倍的锦鲤尾纹!
"梁龙!"她突然抓住伴侣的骨刺,任由掌心被割出血痕,"把我抛到正上方三十米!"没等对方反应,她已用锦鲤族的祝福裹住婴孩塞进海伦怀中。
当龙翼掀起的飓风将她送上高空时,所有人看到那些悬浮的暗金龙鳞突然朝着她疯狂聚拢。
哈迪斯的镰刀在这一刻突破星月石的封锁,阿瑞斯的重剑与梁龙的骨翼同时迎上......
梁龙的骨翼在镰刃下迸溅出刺目火花,阿瑞斯断裂的重剑突然从侧面刺入哈迪斯的肩甲缝隙。
黑暗领主发出暴怒的嘶吼,墨绿色毒雾顺着剑身腐蚀战神族的臂铠,却在触碰到阿瑞斯旧伤疤时被金光弹开。
"就是现在!"莫妮卡法杖顶端爆开的星辉将整个战场切割成十二个菱形区域。
贝蒂率领的狼群踩着魔法阵边缘突进,利爪撕开的伤口里涌出冰蓝色流光——那是凯文提前埋藏在图腾节点的冷冻符咒。
海伦怀中的婴孩突然发出啼哭,音波竟将试图偷袭的魔物震碎成晶尘。
高空中的毛锦鲤被暗金龙鳞托举着,锦鲤尾纹在她周身流转成金色漩涡。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阵眼核心,沼泽地底突然传来远古巨兽苏醒般的轰鸣。
那些啃噬能量的图腾纹路开始倒流,猩红光芒如同被抽走脊椎的毒蛇,扭曲着缩回哈迪斯脚下的原点。
"以契约之名!"梁龙骨翼猛然张开到极限,破碎的鳞片化作千万柄利刃刺入黑暗领主的虚影。
阿瑞斯趁机将半截重剑捅进地面裂缝,战神族特有的金色血液顺着剑柄注入地脉,整个献祭场域突然像被阳光直射的冰块般开始汽化。
莫妮卡的法杖在此时完成了最后重组,十二枚星月石同时亮起:"诸天星轨,归位!"魔法师染血的银发无风自动,破碎的阵纹在她脚下重组为璀璨银河。
贝蒂突然跃至半空,兽化的身躯撞开试图阻拦的魔物,为这道银河清出笔直通道。
当银河光流与毛锦鲤的锦鲤金纹相撞的刹那,时空仿佛静止了一瞬。
哈迪斯熔岩般的竖瞳首次浮现惊愕,他的镰刀还嵌在梁龙的骨翼里,硫磺身躯却已在金红交织的光瀑中开始崩解。"你们竟敢......"黑暗领主的声音被光流扯碎成残片,铠甲上蠕动的咒文突然反噬自身,将他最后的虚影吞入突然开裂的冥府之门。
沼泽地的腐殖质突然疯狂生长,无数洁白花朵从白骨堆里钻出。
凯文撒出的最后一把冰晶符咒在空中结成彩虹,将残余的毒雾涤荡一空。
海伦腿软地跌坐在花丛中,怀里的婴孩正抓着她的兔耳咯咯直笑,指尖金芒已缩回成普通婴孩的粉色肉窝。
"我们赢了!"贝蒂恢复人形时左肩还带着深可见骨的伤口,染血的狼尾却高高扬起。
阿瑞斯靠着半截重剑喘息,战神族特有的金色血液在草地上开出细碎小花。
梁龙收回骨翼的瞬间,三十片龙鳞从毛锦鲤发间簌簌落下,在她脚边拼成个残缺的心形。
欢呼声尚未完全升起,莫妮卡的法杖突然发出预警的嗡鸣。
智者盯着冥府之门消失处那滩正在结晶的毒血,星月石映照出其中游丝般的黑气:"等等,这些残留物......"
毛锦鲤从海伦怀里抱过孩子,却突然按住心口倒退两步,腕间赤鳞毫无征兆地发烫。
在她视网膜上,胜利的欢呼场景突然蒙上层血红滤镜。
怀中的婴孩不安地扭动起来,襁褓缝隙透出的金光竟在地面投射出扭曲的倒影——那分明是比献祭场域复杂百倍的新阵图。
"妈妈......"小家伙突然发出清晰的呓语,奶音里混着诡异的金属震颤。
毛锦鲤惊恐地发现孩子瞳孔深处浮现出微型星图,与她曾在时空裂隙中见过的某个恐怖存在完全重合。
梁龙的龙爪及时托住伴侣发软的身躯,却见妻子颤抖着举起右手。
她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渗血的纹路,正在组成三个旋转的古老符文。
莫妮卡的法杖突然自动飞旋而至,星月石的光束照亮符文那刻,智者向来从容的面具终于碎裂:"这不可能!创世战争时期被封印的......"
欢呼声戛然而止。
贝蒂的狼耳警惕地转向西北方,阿瑞斯默默将残剑横在胸前。
毛锦鲤抱紧突然安静下来的婴孩,发现襁褓边缘不知何时沾上了闪着磷光的黑沙——那分明是隔着三个时空的永夜之地才有的星骸砂。
毛锦鲤腕间的赤鳞突然全部倒竖,在众人注视下拼成指向北方的箭头。
她抬头望向梁龙时,眼瞳里还残留着未褪去的金色阵纹:"孩子刚才...给我看了某个正在苏醒的东西。"
沼泽地的风突然变得粘稠,凯文手中正在融化的冰晶符咒发出蜂鸣。
莫妮卡的法杖在地面投下的影子开始不自然地扭曲,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撕扯光的轮廓。
当最后一丝猩红雾霭被白花吞噬时,所有人都听到了地底传来的、如同巨型齿轮开始转动的闷响。
梁龙的骨翼缓缓收拢,将妻儿整个笼在阴影里。
龙族特有的竖瞳扫过每个战友的面庞,在阿瑞斯断裂的重剑上稍作停留。
不需要言语,战神族战士已经拖着伤腿站到阵法专家身侧,染血的披风碎片在渐起的风中猎猎作响。
贝蒂的利爪无意识地在石柱上留下深痕,狼族对危机的直觉让她后背绒毛全部竖起。
海伦的兔耳突然转向东南方,指尖残留的金芒在暮色中划出转瞬即逝的轨迹。
莫妮卡的法杖终于停止震颤,顶端星月石却蒙上了层灰翳。
当她的手拂过那些结晶毒血时,十二道锁链虚影突然在她身后显现,又立刻被无形之物扯回虚空。
她转头看向毛锦鲤的眼神,带着连冥府之门开启时都不曾有过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