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哲悠悠转醒,看着不那么熟悉的房间,目光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探寻。感受着自己体内的星能,那股能量比起以往更加的凝实。
于哲手间凝聚出一颗星能球,那球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但在脱离手的瞬间,它却破裂开来。
与训练空间相比,这里的能量太过稀薄,如同干涸的沙漠与汹涌的海洋之差。
如果处于星能链接中,或许可以做到让这星能球稳定存在。
抬手看着个人终端,现在距离六点还有半个小时。
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成了在这陌生环境中唯一的时间参照。这里没有日月,时间全凭这电子设施来衡量。
房间响起叮咚的声音,于哲有些疑惑,打开门一看,却是陆安之站在门口。
陆安之挥了挥手:“在这里感觉怎么样,听说你昨天的表现很是不错。”她的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关切和赞赏。
“安之姐。”于哲点了点头,走出自己的房间,神情带着几分期待:“比在星球上的感觉好太多了,今天有什么指示吗?”
陆安之在夏子怡的门口将手放在房间的身份识别处,门铃声顿时响起。
陆安之看向于哲,耐心地解释道:“以后不用敲门,这样就可以,如果是职务在你之上的,五秒没有开门就会自动打开。”她的语气平和而认真,眼神中透着一丝严谨。
“哦哦。”于哲假装茫然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真是神奇啊。”
陆安之看着走出的夏子怡,冲两人点了点头:“今天就给你们植入日常生活的辅助芯片,那个可以与你们的个人终端连接,有助于你们更快的融入这里。”
于哲看着依旧空旷的平台,直言直语道:“这里的人还是好少啊。”
陆安之微笑着解释:“会有人的,你们只是比较特殊,是厄瑞波斯出来的,但却不是犯下过错的人,所以可以提前入住。”
“有像我们这样的人吗?”于哲有些好奇,他和夏子怡快步跟上陆安之。
陆安之脚步不停,语气平静地说道:“有,但是通过了最初的测试的只有几十号人,你们俩都是觉醒者。”
陆安之大步向前,托陆安之的福,三人吃了一份比较丰盛的早餐。
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于哲有些犹豫:“原本星球上最好的食物就是罐头了。”
陆安之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宽慰于哲道:“其实每个人的信用点都是绝对充足的,这是为了方便每人的按需分配,又一定程度地避免浪费。
正是加紧训练的时候,只要不是故意的浪费,你们没必要太过节省,帝国的工业体系绝对远远超过你们的想象。”
“按需分配吗?”于哲有些惊讶,帝国所表现出的仁慈与他在厄瑞波斯上所经历的地狱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针对帝国公民,而且信用点只能兑换生活必需品,比如衣服,食物,房屋,代步工具。
就像精神消费,关于超凡力量的这些物品和资源还是限量的或者说是有要求的,就像帝国军队中的军功可以兑换大多数的超凡力量物品。”陆安之的声音平稳而清晰,她认真地为于哲解释着。
于哲摇了摇头,“已经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了。”
或许陆安之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社会下,但于哲感觉已经足够好了,对于他而言,这简直如同梦幻般的美好。
陆安之吃了一口食物,点头赞同道:“确实很不错。”
她的表情轻松而愉悦,然而却让人难以分辨,她说的“很不错”到底是指眼前的食物,还是帝国的社会。
看这样帝国中也是有一些令人不满的事情,于哲想着。
看着面前好像手术台一般的金属仓,于哲吞咽下口水,声音略带颤抖:“安之姐,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冰冷的金属仓,这个分明与实验室中的那个一模一样。
陆安之打趣道:“不用紧张的,只是植入一个小型芯片而已,怎么这么害怕。”
于哲询问道:“植入哪里?”
陆安之坦然回答道:“当然是大脑皮层处啊,那里是人体接收信息的地方。”她的语气平静而淡定,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您不用太过担心,芯片在植入的瞬间将被铸星破译。”耳边传来了铸星的声音,让于哲有些安定。
不过于哲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这里距离实验室太近,猛地看到类似实验室中的物件,让于哲吓了一跳。那种熟悉又令人恐惧的场景瞬间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阴影。
于哲只得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看着两人都躺了下来,陆安之挥了挥手:“可以开始了。”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实际上陆安之撒了个谎,他们要被植入的确实是小型芯片,也确实有益于他们融入这里。
不过却是夹杂了基础军事理论的速成炮灰芯片,这类芯片通常用于交易,或是快速培养大量非帝国军队的仆从陆战师。
帝国确实很好,但却是建立在另外一个文明的废墟上的。为了文明,帝国会尽一切力量去消弭威胁。那股决绝的意志,如同无情的风暴,席卷一切阻碍。
哪怕是不那么仁慈的手段,原本这个芯片是附带了一颗微型炸弹的,毕竟一个星能者的爆炸威力还是相当可观的。
在陆安之的申请下,微型炸弹被从芯片中剥离。
帝国公民和非公民对于帝国来说完全是两个物种,更何况是一定程度叛离了帝国的死囚。
三天,巡逻大队,抓捕了四十多万人,至于具体多少,懒得去数,这些人被装得犹如罐头一般。
最终只会有不到五万人能够活下来,这是帝国的仁慈。
然而,这样的“仁慈”,在冰冷的数字和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和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