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闻言脸上洋溢着欣喜之色,他高兴地应声道:“好的,属下这就去办这件事,请您放心。”
在场的人都很清楚,沈珺薇处理事情的手法向来都很高明。
只可惜自从她回到将军府被限制在内宅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机会见识到她的手段展现了。
现在又重新看到了一线生机,怎么可能不让人感到兴奋呢?
等墨月离开后,一直默默跟随在旁的秋月这才上前低声问道:“飞墨侯,需要属下去做些什么事情帮助您吗?”
沈珺薇略微沉吟了片刻后吩咐道:“你帮我详细调查一下老齐国公夫人的各种喜好吧,尤其是她平日里偏爱的一些小玩意或是兴趣所在,都要仔细了解清楚。”
因为对于沈珺薇来说,并不是那种只会坐等着别人为自己付出而不作为的人。
既然她与墨砚清之间已经达成了婚约关系,便希望两人能够携手并肩朝共同的目标奋斗,努力为彼此创造美好的未来。
假如说只是让任何一方单方面地无休止付出,这对另一方而言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面对上司交予的任务,秋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回应道:“好的,属下一定尽快按照您的要求办好此事,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紧接着,仿佛为了确保对方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图似的,沈珺薇再度强调了一次自己的要求:“记住了,在调查过程中你不需要过多考虑那些物件本身的价格高低,最重要的就是直接准确地找到目标就好,其他的都可以暂时忽略不计。”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她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明白了,很好。”
安排完这些事情后,沈珺薇叫了一个小丫鬟来,让她推着自己在飞墨侯府里好好逛一逛。
飞墨侯府的规模宏大,每个角落都充满着历史和文化的积淀,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探索天地。
南楼子街离皇宫只有一步之遥,四周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小摊贩和商铺,从精致的小首饰到古董珍玩,几乎所有想买的东西都能在这里找到。
每天熙熙攘攘的人群让这个地方显得生机勃勃、热闹非凡。
这座府邸本身也是个大地方,由三个宽敞的庭院加上两个大的花园组成。
花园里种植了很多稀有花草,花香四溢,漫步其间,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令人沉醉。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流水相映成趣,整个环境处处彰显着一种文雅而又宁静的气息。
尤其是府门上方挂着孝文帝亲笔题写的“飞墨侯府”匾额,字体苍劲有力,气势非凡,让人远远就能感受到其威严与荣耀,使得这座府邸在众多豪华建筑中格外显眼。
“飞墨侯,有客人到了。”
门口侍卫突然前来禀报说。
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了她的思绪,沈珺薇有点儿好奇,自己刚到这里不久,竟然这么快就会有人来访?
印象中自己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朋友或交情很深之人。
“是谁啊?”
她不禁开口问道,心中带着一丝疑惑。
“礼部尚书余方大人。”
侍卫恭敬地回答道。
难道是他为了女儿的事情特意找上门来吗?
这个时候过来会有什么重要之事呢?
沈珺薇心里虽然满是疑问,但仍旧保持冷静,想了想说道:“那请他直接到花厅吧。”
片刻之后,在花厅里见到的礼部尚书余方,只见他眉宇间隐现担忧,但仍保持着官场中的礼貌规矩,“飞墨侯大人。”
他首先向她行了一礼。
“余大人不必太过拘礼,不知道您此次前来具体有何事相谈?”
根据封建礼仪,男女之间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过鉴于沈珺薇身份特殊,这样的情况也便不再受约束。
“关于我的小女,我想询问能否允许我将其接回家中?”
这位父亲的声音略带颤抖,显然十分关心孩子的处境,同时也有那么一点忐忑。
就在此时,正好有位小婢女端着茶盘缓缓走进花厅,给两位尊贵的访客递上热气腾腾的新沏好茶。
“砰”,随着一声轻响,沈珺薇轻轻敲了敲桌子上的玉器,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足够引起注意:“余大人,您刚才这句话确实让人觉得有些不解,事实上在我到达此处之时已专门派人告知过相关事宜。”
“我和婉音一见投缘,她那温柔的气质和聪慧的眼神深深吸引了我,让我仿佛看到了久违的知音。当她得知我在郊外有一处别院后便起了兴趣,表示想要亲自去看看那个据说充满了诗情画意的地方,而且为了确保她的安全,我特意安排了多名侍卫和护卫在她身旁随行保护。”
等到婉音玩累了,自然就会回来了,余大人您真的不必太过担心。”
仆人试图宽慰道。
余方却坐立不安:“既然今天我都找上门来了,那肯定是事先已经做过充分调查与准备的,听说飞墨侯和我的女儿并没有那么亲密无间的关系,并没有经常走动。”
“我也并不是认为飞墨侯会出于某些不好的目的而刻意将我的女儿藏起来不让见人,只不过目前确实已经超过了原先定下应当归家的时间界限。”
“还恳请飞墨侯能够体谅一位父亲急切的心情,如实告知我那处别墅的具体方位,我想亲自去接回女儿。”
余方几乎有些急切地说。
其实,了解真相的人都知道,余方从来都不是一个十分爱护子女的人,反而性格非常软弱、怯懦。
但今日这样坚持不断地追问细节,背后肯定还有更为复杂的意图与考虑。
这一点,聪明敏感如沈珺薇看得一清二楚。
她直接挑明话题:“余大人,请问您此次造访的真实目的是单纯寻找失踪的人还是借机宣泄某种压抑已久的不满情绪呢?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自从踏入宫廷开始,余方便一直遵循着一条原则,那就是尽可能避免惹是生非或引起任何争端。
他选择不站在任何利益团体中也不愿意同他人结怨成仇。
自诩为尽职尽责之人,但此刻内心积压已久的负面情绪终于到达了一个即将喷薄而出的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