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傅宥谦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
他故意带着点得意的表情转向楚峰询问道:“楚峰,你觉得少夫人现在的心情如何?”
他的声音里似乎有着一丝调皮。
楚峰之前已经听说了事情经过,昨天那个人骚扰沈昭,今天就被教训了一顿。
他还听说少夫人的这张嘴简直就像是开了挂一般,能让谁倒霉谁就真会倒霉。
于是便答道:“少夫人应该很开心吧?那些找麻烦的人遇到了报应,至少少了一份让人头疼的事情。”
傅宥谦摇了摇头,显得更加得意了几分,“你不懂她,她现在的心情其实很差。”
他对楚峰解释道。
楚峰闻言不解地看着傅宥谦,眼中充满了困惑,“我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呢?”
显然他并不完全理解其中的原因。
傅宥谦缓缓地说:“虽然她只说了一句‘本来准备亲自出手’,但这句话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所在。这全都是我的错,我忘记了她争强好胜的性格特质。”
他语气中透露出一点点自责,因为忽视了这一点而感到有些后悔。
他很厌恶有人对自己的妻子有不轨之心,可同时又忽略了一个事实。
自家小媳妇同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旦被挑衅,绝对会反击得淋漓尽致。
事已至此,傅宥谦也只能开始考虑该如何安慰这位怒气未消的小媳妇。
在脑子里简单构思了一下之后,他对旁边的楚峰说了几句话,随后等对方离开房间。
紧接着,傅宥谦便故意给沈昭发了一条信息:【昭昭,先别去管那个人的事了。这里突然发生了一些情况,需要赶紧告诉你一声。】
希望用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让她暂时忘却不快的情绪。
沈昭原本因无法亲自动手处置那个恶心的男人而感到极其气愤,但是一看到手机上显示傅宥谦可能需要帮助的信息时,立刻振奋起来,马上拨通了他的电话号码,想第一时间了解具体情况并提供必要的帮助。
傅宥谦轻轻咳嗽了两声,小心翼翼地压低了他一向强硬的语调,这才接起了电话:“小媳妇……”
沈昭的声音透着关切:“怎么了?是不是你那几个伯伯欺负你了?”
傅宥谦听到沈昭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也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是大伯的事情,也算不上是欺负我。大伯说了,自从他们到了这里以后,你一直都没有和他们打招呼,觉得你……不懂礼数。”
沈昭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满与讥讽:“这不是特意来挑刺了吗?找我的麻烦啊!”
傅宥谦试图缓和氛围,声音里满含歉意,“我替你挡下了这些话,解释说你现在正忙于处理一些紧急事务。可是这反而让他们更加不高兴了,甚至认为我是仗着你的宠信翅膀变硬了,不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恐怕等咱们举行婚礼那天,在给你敬茶的时候,他们会想方设法为难你的。”
听着丈夫这般描述即将面对的局面,沈昭立刻提高警惕,急切询问道:“你说他们都觉得你变得嚣张起来了吗?那之后呢?他们有没有对你采取什么过激的行为或者言语上的冒犯?”
感受到对方溢出屏幕之外对自己安危的关注之情,让原本就心情沉重的傅宥谦差点忍不住想要编造谎言安慰对方几句。
但他用余光注意到大伯正在向这边走过来,到了嘴边的话也只能硬生生咽回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内心涌起一丝淡淡的失落:“放心吧,他们没有对我做任何事情,毕竟我们俩马上就成为夫妇了,即便有再多的意见或不满,这个时候也应该有所收敛才是。”
傅大伯听到了这段对话后满脸疑问地看向他侄子:“???”
心中默念:动手?
我们什么时候打过你一巴掌、动过一根手指头吗?
别再用这样的话语误导人了好吧?
其实只要你不给我们制造难题就已经烧高香啦!
正打算继续追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从电话听筒里面传出了一个略显年长者的声音:“宥谦呐,你在跟谁说话啊?”
“哎呀大伯,您怎么这个时候恰好走过来了呀。”
傅宥谦下意识地开始寻找借口逃避眼前尴尬处境。
“哦,那个我在跟一个朋友谈论些私人问题。”
傅大伯显然没被这套说辞忽悠过去,反问道:“少跟我这儿耍花样了行不行!你以为我会看不出吗?明显就是跟你未来媳妇聊天呢吧!”
“正好,让她今天晚上也抽空过来一趟吧。既然全家都聚集在一起,作为未来的儿媳却连面都没露个照个呼都不打一下,成何体统嘛!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愈发不懂得为人处世之道咯!”
傅宥谦:“后天就是婚礼了,按规矩,新娘在成亲前不能见新郎,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礼数。”
这句话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好像他在努力维持某种传统的尊严。
傅大伯:“呵呵,礼数?你们背着我们偷偷把证都领了,还好意思提礼数?”
语气里的讽刺之意不言而喻,“那丫头家里人是怎么教她的?连男方家长都没见过,就这么随便嫁进来,能是什么好出身——”
他的言辞中充满了对傅宥谦决定背后隐含不满的质问,仿佛每一字都滴着鄙夷与轻视。
“够了!”
傅宥谦的声音冷若冰霜,少见地打断了长辈的话,“大伯,您是长辈,我不跟您争,但请您别侮辱我的妻子。”
这简短而坚定的话语之中,饱含着他对另一半深切的保护欲以及不容他人质疑的态度。
傅大伯额头开始冒汗,连连摆手,一脸无奈:这个戏我演不了啊!
平时他就对傅宥谦心存畏惧,毕竟‘活阎王’这个名号不是空穴来风。
即使是一家人,面对这样的威势时他依旧感到害怕不已。
傅宥谦鼓励地看了眼大伯,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仿佛在无声地说:加油啊大伯,你可以的!
这种鼓励既像是给对手打气也像是在挑战对方的心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