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蜘蛛 作品
16. 桃花扇1
都会受着……
身体向后,陷在柔软的锦被中,整个人好似在云端,却寻不到着落地,斑驳的泪痕布满整张脸,掺杂惊恐后的薄汗,若残荷墨雨,惨败凋零。
温怜彻底哭不出来了。
自从嫁给这人后,她一直在哭,既看不到父亲沉冤昭雪的希望,也看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未来困在一团迷雾内,无论向哪个方向用力跑,都无法摆脱瘴气弥漫的深林。
哭干了泪,瞳孔干涩难耐,温怜却无暇在意,低头捧着自己的脸,双瞳麻木失焦,不知望向何处。
她失了魂智,久久不语,可男人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温怜不应,便为她做择。那日柔情似一场虚晃的梦,今夜未见半分。
没有安抚,与洞房花烛夜那日一般无二,好似把她当成什么罪人,可又与那日不同,没有恨,却也没有怜惜,
正如他所说的,代罚。
夫妻之间的欢愉,到了他们这里,却如同酷刑,让温怜饱受折磨。
郁气蔓延至五脏六腑,温怜只望着悬挂在男人身后的莲蓬玉佩,无力地阖上眸子,紧咬舌尖,直至尝到血腥味,也未停下。
忽然男人的手伸了过来,抚上她的下颌,强行挤进她的牙关,两根修长的手指横在她的牙齿上,不让她合并。
温怜抬眸,却见他垂眸望着自己,眼神依旧冷漠,但不似方才那般充满戾气,反而透着几分迷离。
难言的怒气陡然升起,温怜合上牙,难以自抑咬了下去。她用尽了力气,好似要把今日所有的不满全都撒在男人身上,让他知道,她眼下有多疼。
温怜紧闭双眼,不曾收力,咬破皮肉也未松口。
温怜以为他会反抗,可等她缓缓撩起眼皮,看向宋子津,却见他垂眸注视自己,眼底没什么情绪,亲眼见她咬伤自己,任由她发泄……
温怜忽然失了力气,微微张唇,侧过身子,向床里侧蜷缩。
“我累了。”她说。
温怜枕着手臂,犹豫片刻,又轻声补充,“你对我不好。”
宋子津仍然赤着身子跪在她身后,过了许久,都未开口。
温怜以为他知错了,方要回头,却听到一阵喘息。
她转头的动作一顿,搭在腰上的手紧攥成拳,掀起被子蒙在脸上,气得身体颤抖,脸色滚烫发红。
自己今夜又是被骗,又是被吓,身心疲惫不堪,罪魁祸首却只拿自己寻乐,温怜紧咬下唇,不小心咬到宋子津磨出的伤口,疼得轻嘶一声。
温怜躲在被子里,越想越气,呼吸急促,没过多久,便把自己闷得脸色通红,可她又不想妥协,只躲在被子里。
喘息声不停,逐渐加重,不知过了多久,才堪堪停了下来。
宋子津看着蜷缩成一团的被子,伸手抚上她的长发,在指尖距离发尾只差半分远时,他垂眸盯着手背上的污秽,又收回自己的手,拿起帕子,慢条斯理擦拭手指。
被子起起伏伏,明显能看出,躲在被子里的人呼吸不畅。
宋子津看了片刻,在被子起伏变慢时,才掀开被子,将人救了出来。
温怜脸色涨红,急促喘气,想要将被子拽回来,冷白修长的手紧抓被子另一端,看似没用什么力气,可温怜却无法拽回。
她微微蹙眉,自以为凶狠地说,“松手。”
话音刚落,宋子津竟真得松开了手,可未离开,而是伸直指尖,按着她的心口,从下至上,一直压到她的侧颈,隔着皮肉揉她的颈动脉,鼓动的脉搏不断撞击他的指腹,同身下之人的心一样,并不平静。
四目对视,温怜紧抿着唇,看他平静无波的眸子,第一次生了气,直接抓住他的手指。
柔软白皙的手包裹他的手指,指骨泛白,似乎用了十足的力气,对他极为不满。
方才还像只小狼,紧咬他的指骨示狠,现在又像只兔子,抓着他的手指不放。可惜手臂纤细无力,拼尽全力的反抗,却如蜉蝣撼树,不痛不痒,没有丝毫威慑力。
宋子津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娶一个柔弱不堪的女人为妻。他过去所见的温家长小姐,也并不像眼下这般娇弱,也不知是因为失忆,还是因为两人结为夫妻,她极其依赖信任自己,几近病态。若藤蔓缠绕,全身心攀附自己,好似离开自己,便失去了一切,无法存活。
在他之前,温怜也可能如同现在这般,攀附太子。
今日魏莺邀她在云卿阁见面,可等他到了地方,却只见到太子,不曾见到魏莺,之后他出门寻她,也未找到她的身影,没想到折返后,却见自己的妻子正伏在内室,身旁还坐着旧情人。
如此想来,他如何不明白,齐望陵今日故意设局,命魏莺诱他过去,所求为何显而易见。
可惜他失算了,温怜彻底忘了他。
虽然失忆,但绝情得很。
宋子津弯曲手指,回握住温怜的手,不轻不重地摩挲她的手背。温怜仍同他置气,用力拽自己的手。
两人过去郎情妾意,彼此之间的感情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太子用情至深,温怜也不遑多让,可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还真是造化弄人。
只是失忆,便换了一副模样,不记往日情深,若恢复记忆……是不是也同现在这样,把心肝扔掉,像对待太子那般,同自己划分界限。
思及此,宋子津微微皱眉。
和自己划分界限也好,到时休妻,也不必怕她同现在这样,哭着纠缠自己。
他淡声道,“若还想见温大人,夫人还是听话为好。”
话音刚落,温怜刷得坐起身,本来灰败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眨也不眨盯着他,被子向下垂落,露出大片雪肤。
宋子津扯着被子,围在她身上,将她抱在怀里,向汤池走去。温怜乖乖伸出双臂,环着他的脖颈,轻声细语问,“夫君,真得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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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吗?”
宋子津漫不经心嗯了一声,他素来不喜别人要挟自己,也不想被人抓住把柄。太子今日以宰相为饵,没能得到想要的,想必还有下次。他倒不如成全温怜,也省得她再被人骗走。
旁人不知,可宋子津却清楚。失忆的温怜就是只小白眼狼,彻底忘了太子,怎么可能会同他私会。众人都说太子抛弃了温怜,可宋子津看来,却是太子算盘打空,不小心丢了温怜。
见宋子津不语,温怜轻轻扯他的衣服,再次轻声开口,“夫君……妾身可以去探望父亲吗?”
“若夫人听话,自然可以。”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仿佛有安神的功效,温怜瞬间安静下来,乖乖环着他的脖颈,枕着他的胸膛,就连沐浴时,也分外乖巧。
她说腿痛,宋子津为她揉捏小腿,就算不小心加重力气,她也只是小声埋怨。
临睡前,温怜背靠宋子津,枕着他的手臂,闭上眼睛辗转反侧良久,又转身看向早已阖上眸子的男人,“夫君,最快何时可以去见父亲?”
宋子津幽幽抬眸,淡声道,“若再不睡,永远不得相见。”
“……”
温怜紧抿着唇,缓缓低头,抵着他的胸膛,不再开口。
男人的胸膛极为滚烫,宛若热炉,温怜睡得并不安稳,想贴着他睡觉,贪恋他怀里的温暖,又嫌他的身体太烫,热得她头晕。
一会儿贴近,一会儿分离。
在她又一次贴上男人的胸膛,却想要离开时,一只大手按在温怜的后背上,钳制住她的身体,温怜翻身的动作一愣,抬头轻声喊他,“夫君……”
有力的手臂横在她的腰侧,禁锢她的身体,让她无法再动。
宋子津低低嗯了一声,安抚似的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安分些。”
嗓音沙哑,带着明显的困倦,
“嗯……”
自从宋子津答应她,可以带她去探望父亲,温怜每日便盼望宋子津下朝,守在书房外等他回来,想要第一时间看见他。
偶尔几个朝臣随他回来,见到温怜,都面色诡异,眼神复杂地看向宋子津。
他们自然比谁都清楚温怜的过往,也知道他们这门的婚事到底有多么荒唐,却没想到,两人的夫妻感情,倒是意外的和谐,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不堪。
没过多久,两人恩爱和睦的消息不胫而走,都说宋家三公子同温家小姐情意相投,比一般夫妻还要恩爱。若有人问起此事,试探两人的关系,宋子津也不曾解释。
在此之后,宋子津鲜少去酒楼喝花酒,受人邀约,就算提到魏小姐的名字,他也直接谢绝,好似真得很满意温怜这个妻子,发现了她的好,想要好好同她生活。
他不接受邀请,有人却坐不住了。
“邀请我参加百岁宴?”
温怜看着手中的请帖,眼神困惑,不明白魏家为什么把请帖送到她这里,还只写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