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晚宴

姜逸到的时候徐达一家人和蓝玉已经到了。

尽管徐达从朱棣和徐妙云口中听过姜逸鬼神莫测的手段,可当他真正看到姜逸凭空出现在眼前仍然免不了震撼。

徐妙云在身后轻轻拉了拉徐达的衣角,毕竟单论两人地位来说,姜逸是朱元璋亲封的王爷,而徐达是国公,怎么也应该是徐达先行礼。

徐达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连忙躬身行礼道:“末将魏国公徐达,参见镇国王。”

“魏国公您别客气,快起来快起来。”姜逸将怀中的酒塞到了身旁朱标的怀里,快步上前将徐达扶了起来。

徐达起身后,姜逸刚要向先前对李善长他们一样对徐达行礼就被朱元璋打断。

“小逸,快把你那套收起来。咱大明的王爷天天向人行礼,让人传出去不笑话死咱了。”

姜逸瞬间无语,解释道:“我这是敬佩他们对华夏做出的贡献,和身份无关。再说了,我叫朱棣四弟,算起来魏国公也是我的长辈,晚辈给长辈行礼有什么不妥的。”

朱元璋听后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天德你该行礼行礼,其他人就算了。还有把你那套后世子孙的说辞收起来,咱们明明活的好好的,让你这么一说,好像是从坟里蹦出来的一样。以后你就叫天德徐叔或者魏国公都行。”

姜逸翻了翻白眼,对着徐达说道:“晚辈姜逸,见过徐叔。”

徐达急忙扶起姜逸,嘴上还叨咕着:“可不敢当,可不敢当。”

说话的功夫,乾清宫内又一阵亮光闪烁,紧接着永乐朱棣带着朱高炽和朱瞻基也来了。

永乐朱棣看到徐达后,连忙行礼:“见过岳父。”

徐达表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穿着皇帝常服的朱棣,也不敢怠慢,连声说道:“陛下!万万使不得。”

眼前的朱棣虽说也能算得上是他的女婿,可毕竟身份不一样。他能坦然接受燕王给他行礼,可绝不可能接受大明皇帝的礼。

朱元璋看着徐达小心翼翼的样子,难得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上前说道:“天德啊,这礼你受得住。他的兵法都是你教出来的,他的妻子是你的女儿,可以说没有你徐达,就没有他现在这个皇位。于公于私你都受得住这份礼。”

“是啊,岳父,爹说的对。要不是您也没有今天的我,没有您也没有现在的永乐皇帝。”朱棣略带自豪的说道。

还不等徐达说话,朱元璋阴阳怪气的说道:“可不,要没有你魏国公啊,就老四这水平。这边刚说要奉天靖难,随后就被人绑着送到朱允炆手里了。”

徐达一听,连忙说道:“上位,我可不敢居功。要不是您的培养,燕王殿下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

朱元璋听到徐达的恭维,心里暗自窃喜,毕竟是个人都喜欢听好话。

“高炽,瞻基。还不赶快过来行礼。”永乐朱棣说道。

“孙儿朱高炽,见过外公。”朱高炽行礼道。

“晚辈朱瞻基,见过外曾祖父。”朱瞻基跟在朱高炽后面行礼道。

徐达连忙将二人扶了起来,说道:“可不敢当。”

“好了,天德,你不用拘谨。他们也都是你的后辈,给你行礼也是应该的。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都落座吧。”

“妹子说的对,天德,不用如此谨慎。都落座吧,天德、蓝小二你们两个是此战的功臣,坐在咱旁边。”朱元璋说道。

一群人依次落座。

徐达和蓝玉第一次喝到现代的白酒,虽然最开始有些不适,但毕竟都是久经沙场的人,身体素质毋庸置疑。没多久两人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很快两人就有些上头。

看到二人的样子,朱元璋也没有忘了答应永乐朱棣的事儿,对着徐达说道:“天德啊,这次让保儿和你换防是因为咱现在有事儿需要你帮忙。”

徐达连忙甩了甩头,稍微清醒了一下说道:“上位,有什么事儿能用到我徐达,您尽管开口。”

“你也知道,通过小逸咱了解到了大明后面的历史,又见到了永乐年间的老四。永乐那边老四正准备第五次北伐,根据历史记载,老四这次北伐可以说是无功而返,甚至可以说是失败了。”朱元璋说道。

徐达听后看了一眼对面略显尴尬的永乐朱棣,对着朱元璋说道:“上位,您的意思是让我去帮着打这一仗?”

“没错,根据明史记载,老四他死在了此次北伐的途中。”朱元璋说道。

“什么?这次北伐是皇帝御驾亲征?然后皇帝还驾崩了!”徐达紧蹙眉头道。

“何止啊,咱们这位永乐皇帝威风啊。五次北伐全都是御驾亲征,不知道还以为咱大明找不到一个能带兵的人了。”朱元璋撇着嘴说道。

永乐朱棣也不知道是被臊的还是喝酒上头了,红着脸解释道:“爹,岳父。我也不想的,实在是不太放心,只能我自己亲自上了。想着尽可能的给高炽和瞻基培养一些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可惜我一直都没有发现这样的人。有个叫于谦的可能还行,我还在观察。”

徐达听后稍加思索也明白了朱元璋的意思,说道:“上位,您的意思是我替燕王去北伐,顺便在替他培养一些可用之人?”

朱元璋说道:“没错。天德,咱也只能找你帮帮你这女婿了。堂堂皇帝,九五之尊,天天就知道带兵打仗,你说这像什么话。而且你也看到了,老四他年纪也大了,经不起这种折腾了?”

“上位放心,哪怕没有这种关系,只要是上位的命令,我徐达万死不辞。”徐达坚定的说道,顺便向朱元璋表了个忠心。

朱元璋听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天德啊,你也知道,你要去那边打仗的话这军功咱在这边也不好给你算,所以打完仗后也就只能赏赐一些钱财以慰辛劳。”

徐达爽朗一笑,说道:“上位,您还不了解我吗。认识这么久,您什么时候看到我徐达在乎过那些东西。您封我世袭罔替的国公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些许小事,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爹,岳父是为我去打仗的,怎么能让您奖励。岳父,到时候去我的内帑,喜欢什么拿什么。而且您去的话我就让我那边的魏国公徐钦,也就是您的孙子一起出征,正好您也可以好好教教他。”永乐朱棣说道。

“哈哈哈!好!没想到我徐达也能有这样的机会,亲手教自己的孙子行军打仗。燕王,到时我会毫不保留的将我毕生所学传授给那些将军,至于他们能够学到多少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徐达说道。

“天德说的对。老四,这样的机会难得,回去以后北伐的人选一定要再三考虑,选出真正的肱股之臣。我把小逸送我的明史借你。回去看看哪些是忠臣,哪些是奸臣。”朱元璋跟着说道。

姜逸本来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几人讨论国家大事儿,冷不丁听到明史,一拍脑袋略带懊恼的说道:“这事怪我,我给忘了。昨天光顾着给四弟他们准备土豆和火器的图纸了,把明史给忽略了。这样,您先把您的那本给四弟,我明天在送一本新的给您。”

“不妨事,不妨事。你已经帮了咱,帮了大明太多太多,难免有些疏忽,这也是人之常情。”朱元璋满意的说道。

“是啊,小逸。些许小事,也不会耽误大事,不用放在心上。”马皇后温声细语的说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宴席结束后,老四你就回去准备着。你那边刚过完年没多久,估计没有两三个月也准备不好,正好开春后在出兵。这段时间天德你就在家好好休息,等老四那边准备妥当了就出发。”朱元璋做了最后决定。

“是,爹(上位)。”永乐朱棣和徐达同声说道。

“岳父,北伐的时候您顺便帮我们把北边的建州女真一同收拾了吧。”永乐朱棣对朱元璋说道。

“那都是顺手的事儿。听你们这么说,难道最后真的是建州女真取代了大明。”徐达有些郁闷的说道。

毕竟猛然听到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大明居然被一个现在名不经传的小部落给灭了,给徐达憋屈坏了。

朱元璋叹了口气,开始向徐达解释,朱标和姜逸在一旁时不时给补充。当徐达听到建州女真入关后的一系列举措瞬间暴跳如雷,要不是朱元璋拦着,立刻就要去永乐那边再打一次女真。

成功劝住徐达后,永乐朱棣对着朱元璋沉声说道:“爹,我那边准备让老二老三他们两个领兵十万,待一切准备充足后立即出发,对倭国发动灭国之战。我想好了,到时候就用倭国人的人头铸一个京观。”

徐达被永乐朱棣可怕的念头吓了一跳,刚准备劝一劝就发现除了他和蓝玉,其他人都黑着脸沉默不语。

朱元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老四,杀人可以,给他们个痛快吧,不然咱们大明的军队和那群畜生又有什么区别。京观你想弄就弄,至于其他你看着办吧。”

马皇后跟着说道:“动手就动手吧,尽量避免奸淫掳掠这些事儿。”

朱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徐达和蓝玉看着一向仁慈的马皇后和朱标都同意这血腥的决策,瞬间就明白这倭国后面肯定犯下了滔天大错,不然也不至于惹得二人如此。

“放心吧,爹。我会告诉老二老三速战速决的。”永乐朱棣说道。

姜逸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其实也不至于,毕竟倭国那边的金矿银矿还需要人开采。我们把倭国那些刺头全杀了,剩下的留着给我们采矿,总不能让我们大明派人过去采矿吧。直接废物利用,给一口吃的让他们有力气干活就行,至于累死什么的也无所谓。”

永乐朱棣顿时眼前一亮,兴奋的说道:“对啊!杀人还费力气,直接让那群倭国人采矿。把那群倭国女人留着,一部分可以分给镇守在那里的士兵,另一部分算是留给那群表现突出的倭国人的赏赐。让他们繁衍下一代继续给大明采矿。”

朱标也提建议道:“不仅如此,老四你还可以在找一部分心向大明的倭国人。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无所谓,让倭国人自己去管倭国人。对于这部分倭国人也可以适当给些好处,毕竟他们所拥有的一切我们随时都可以拿回来。”

“是啊,爹。这样不仅能替我们节省不少人力,还能直接省出来不少赏赐,简直就是一举多得。”朱高炽也跟着说道。

仁宗是“仁”,但那也仅仅是针对大明百姓的,对于异族的下场,朱高炽并没有那么在意。

蓝玉在一旁听的嘴角直抽抽,都说他蓝玉对待异族过于残忍毒辣,如今看到老朱家这些人,蓝玉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位圣人。

这些大明的一二把手,谈笑间就定下了倭国的未来。

朱元璋看着徐达和蓝玉一脸懵逼的样子,对着洪武朱棣和徐妙云说道:“小老四,妙云。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你们两个给天德和蓝小二解释一下,说说那群畜生的累累罪行。”

洪武朱棣和徐妙云连忙称是。

“好,今天也很晚了。明天还有很多朝政,老四那边也一样,又要准备大军出征又要处理政务,天德和蓝小二回来后还没好好休息。今天就到这里,都散了,回去吧。”朱元璋说道。

皇帝都发话了,谁敢不从,当下全都起身向朱元璋行礼告辞。

很快,乾清宫内只剩下朱元璋、马皇后和朱标。

朱标刚打开门,就碰到要进来向朱元璋禀告事情的毛骧。

毛骧站在门口,直接行礼道:“卑职毛骧,见过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朱元璋看到毛骧这个时候过来见他,有些诧异的问道:“毛骧,起来吧。这么晚了来见咱是有什么事吗?”

朱标也来了兴趣,不着急走就在门口那里看着毛骧。

毛骧感受到三人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当着朱标的面说,只能小心的提醒道:“陛下,您之前吩咐卑职的事情有眉目了,卑职今日特来禀告。”

朱元璋听后就想起是什么事了,看着毛骧犹豫的样子,满意的说道:“没事,你直接说,不用瞒着妹子和标儿。”

“是,陛下。您吩咐完卑职后,卑职立刻派人打探消息,包括启用安插在他们府上的探子。卑职得到消息,江南文官集团多次悄悄密谋,密谋地点十分隐秘。若不是卑职多次提醒,恐怕无法发现。”毛骧立即将打探的消息禀告给朱元璋。

“哦?多次密谋?可知道都密谋些什么?”朱元璋表情平静的问道。

“密谋…密谋谋害皇长孙殿下。”毛骧咬了咬牙,直接说了出来。

“咔嚓”,马皇后手中的茶盏直接掉在地上,门口的朱标也满脸不可置信,只有朱元璋浑身暴虐,散发着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