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关城东。
禁军北大营十万大军的营寨。
整整齐齐排列的帐篷一眼望不到头,高高立起的栅栏,宛如一条长蛇,蜿蜒曲折,深深的壕沟犹如一道道天堑。
一队队盔甲鲜明的禁军士兵,来回巡逻,不时还有斥侯探马飞驰而过。
这警戒森严的的军营,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让从没进过军营的人望而生畏。
将近二十位童关东部的县令被请到了军营议事,县令们哆哆嗦嗦随着军士进了军营。
刚刚在太子赵温面前露脸,获得了升职的苏景阳,在禁军北大营的营寨借了顶帐篷开会,办太子交代下来的征兵差事。
巨大的帐篷,门帘敞开,两列头上顶盔,腰间跨刀的军士,从帐门口一直排了老远,像是一堵人墙形成的胡口,县令们从这人墙中通过,如同进入了深渊,吓得头上冷汗直冒。
见县令们到了,苏景阳面容冷酷,上前拱了拱手道:“各位大人,都面请!”
县令们见到苏景阳一身染血的铁甲,左手握着腰间的刀柄,一看就知是位杀人如麻的主,就感觉一阵阵头疼。
“将军客气了!”
“让将军久等了!”
众县令不敢托大,满脸堆笑的上前打招呼。
宾主落座,军士们端上了茶水。
“不知将军邀我们前来,所为何事呀?”见众人都低头品茶,无人开口,气氛沉闷,县令薄凉仁鼓足勇气道。
苏景阳放下茶杯,环视众人开口道:“末将受太子殿下重托,负责征兵事宜,补足战损的兵员,太子殿下诏令,限三日内每县征招强健士兵五千人,凡有拖拖拉拉延误军机者斩,凡完不成任务者全家抄斩,你们可听明白了!”
话毕,苏景阳用狼审视羊羔的眼神,转视一圈。
众县令汗毛倒竖,无不心惊胆颤。
“话说回来了,你们这次任务完成的好,太子殿下也决不会忘,将来太子殿下荣登九五之尊,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加官进爵指日可待。你们可明白?”苏景阳先恐吓了县令们一番,最后不忘画个大饼。
“是是,下官明白!”
“明白!”
众县令纷纷附和。
“那好,本将就不留你们了,赶紧去办差,谁先完成交代的差事,本将将在太子殿下跟前给你们美言几句,若是入了太子殿下的眼,还不飞黄腾达!”
“是是,下官告辞!”
“下官告辞!”
……
苏景阳谈笑风生,把众位县令送出了辕门外。
众县令心中五味杂陈,他们一县的父母官在一个大头兵的面前点头哈腰,可谁叫人家代表着太子殿下呢。
走出营寨,县令们心中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如何从这次征兵中捞取到更多的好处,如何攀上太子这个高枝,坐上了马车,掉头各自回城。
县令们回去后,又纷纷将五千人的任务分配到各个乡镇,各乡镇长再将任务分配到各个村落。有的县令更是直接将任务分配给地方上的世家,帮会等势力。
一时间,各地方势力,乡勇团练,县衙的差役都行动了起来,当然他们从县令手中接任务是上了贡的,自然要想方设法再捞回来,可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最终都转嫁到老百姓头上。
更有甚者,一些豪强、恶霸趁机敲诈勒索,逼得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但太子赵温的征兵计划算是超额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