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压城,一轮月亮慢慢探出了头。
长安城东城门。
未央军第五营指挥使宋远,一身铠甲矗立城头。
先前新兵营指挥使钟景会已经对长安城各处城墙做了周密细致的布防,然而新兵营的士兵毕竟几个月前还是农民,没有打过仗,没有经过流血牺牲的磨练,只是在校场简单操练,那和真刀真枪拼杀是完全不同的。
然而有了未央军百战老兵的协助,顿时军心稳定,没有了最开始的慌乱。
“哒哒哒!”不断有斥侯骑兵飞驰到城下,将捆有信管的箭矢射向城头。
宋远拆下箭矢上的信管,取出信管中的情报。
“敌军距城还有二十里!”
“敌军距城还有十里!”
“敌军距城还有五里!”
宋远面色越来越凝重。
长安城西城门。
一支长途跋涉的疲惫大军出现在了西城门,此时的大军撤去了白帆,虽然衣甲残破,但却依稀还可以看出,这支大军战力彪悍,只是现如今成了累极了的卧地虎。
“总督大人唐征回城,请城上弟兄速速打开城门。”疲惫大军中走出一名百夫长高声喊道。
“什么,总督回来了?”一名什长惊奇地问。
“是总督大人回来了。”百夫长肯定地答道。
“速去请指挥使大人前来!”什长喊来一名士兵命令道。
“诺!”士兵转身离去。
时间不长,新兵营指挥使钟景会急匆匆赶了过来,钟景会站在瞭望口,抬头查看,有未央军旗帜,有新兵营旗帜,有骑兵营旗帜,还有残破的唐征的大纛。
“本将新兵营指挥使钟景会,请你们将军出来一叙。”钟景会语气有些激动。
“诺!”百夫长转身去喊人。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响过,刘庆丰一身染血的铠甲出现在了城门口。
“城上可是钟景会将军?末将刘庆丰!”刘庆丰声音沙哑。
钟景会仔细查看,无误才道:“总督大人在哪里?”
“总督大人就在马车上!”刘庆丰手指后面宽大的马车。
“好,好,马上开门!”钟景会兴奋地道。
“打开城门,本将要迎总督大人回城。”钟景会边往城下走,边喊道。
吊桥放下,西城门缓缓打开,疲惫的大军一队队开始入城。
钟景会蹬蹬蹬小跑到城门口,等待唐征的马车。
钟景会急切地不断眺望唐征的马车,心中阵阵激动,总督大人就是长安稳定的基石,只要总督大人在长安就坚如磐石,谁都撼动不了。
“老刘,总督大人身体无碍了吧?”钟景会见刘庆丰骑马过来了问道。
“你自己看吧!”刘庆丰神色黯然。
钟景会一听刘庆丰语气不对,心中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钟景会哆哆嗦嗦爬上了唐征的马车,当他看到唐征苍白如纸的脸色,眼泪夺眶而出。
“大都督!”钟景会一句话刚开了个头,已泣不成声。
他钟景会能够从一个伙夫一步步爬上统领新兵营十万人马的指挥使的高位,完全是唐征一手提拔,唐征一去,也许自己的官运也就到此为止了。
苍老的唐征缓缓睁开浑浊的眸子,看清了眼前的人才道:“老钟呀,哭什么,人总有一死,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嘛!”
“咳咳咳!”唐征刚开口就剧烈把咳嗽起来。
“哒哒哒!”
“报!”
“指挥使大人,龙威将军池保义率十万禁军杀到东城门了。”斥侯急声在车外道。
“什么?池保义,禁军?”唐征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总督大人,您身子骨要紧,这些事有我们,您老人家不必担忧。”钟景会连忙劝解。
“不行,推我去东城门!”唐征命令道。
“大人不可呀,你身子骨受不了呀!”众人忙劝。
“你们懂什么,只有本督才能让池保义退兵!去东城门!”唐征不容拒绝。
“诺!”
唐征的马车赶向东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