蝈的 作品

第105章掌控陈仓城

陈仓是座坚城。

他座落在满是原始森林的贾村原的南端,与秦岭隔河相望,他的西边是金陵河东边是千河,扼守在青江河与渭河交汇处,从大乾到大周,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而从天池大泽流出的青江河,水量充沛,历来是蜀中航运进入关中的必经之地。

每年都会有大量的漕船,从蜀中运输粮食运往关中,再到汴京城。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粮食不但是可以保命,也是最重的战略物资,可以说谁拥有粮食谁就有了战略主动权,谁就可以拥有更多的兵马,谁就有更大的实力。

在这战争频发的年月,不但官府军队重视粮食,而且商人也紧盯着粮食,哪里有粮食,哪里就会是商人的聚集地。

而陈仓便是关中门户,最大的粮仓集散地,来自大周的大大小小的粮商,都在陈仓开设分号,倒卖粮食。

以至于陈仓城,年年扩建新城,到现如今,陈仓城已经有六大主要城区。

陈仓东城区位于千河东岸,有三十条木船组成的浮桥与中心城区相连,大凉国虎威军大都督巢虎,就是在东城的城外,被李士宏重箭穿喉所杀。

巢豹在巢虎手下几名得力干将掩护下,侥幸逃回陈仓城,得知巢虎被李士宏所杀,悲痛欲绝。

他懊悔不已,千不该,万不该,延误军机,害得巢虎惨败,为了救自己性命,巢虎不顾自己安危,将精兵强将都给了自己,自己逃脱了,大哥却魂飞魄散。

巢豹跪在巢虎的临时大都督府门前,狂扇自己耳光。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呀。”

“我猪狗不如呀,我害了大哥性命呀!”

巢豹一边哭,一边扇自己,行人见了无不动容。

“这也太狠了!将自己打成这样。”

“这是犯了什么大错呀!”

行人议论纷纷,无不叹息。

巢豹的手下将领,和巢虎的得力干将,纷纷前来苦,但巢豹心意已决,他想获得大嫂和侄儿的原谅。

然而临时总督府的朱漆大门始终未开。

时光荏苒,一天,两天,三天。

无论是风吹日晒,

还是夜黑风高。

巢豹都挺立如松,可是三天水米未进,巢豹体力损失得很大,嘴唇干裂,皮肤也深了不少,双眼无神,一副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栽倒的样子。

可是巢豹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他只想获得大嫂和侄儿的原谅。

临时将军府内白幡高高挂起,到处都裹着白布,巢虎的棺椁停在灵堂的正中。

巢虎的尸身和头颅已在战后被找回,由优秀仵作亲自缝合上去,装入了上好的黄花梨木棺椁中。

巢虎的夫人巢朱氏一身白色麻衣,头上裹着一条孝布,双目红肿,活像两颗桃子,她精神恍惚,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儿,那是她和巢虎的儿子巢立新。

“夫人,巢豹将军在府门前已跪了第三日,看样子已经坚持不下去。是不是……”管事的赶到了灵堂,前来禀报,一边说一边用余光观察巢朱氏的表情。

巢朱氏冷哼一声,眼中全是怨恨。

管事的眼见巢朱氏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正要退出来,这时又跑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厮。

“夫人不好了,巢豹将军晕过去了。”

小厮一边说一边望向管事。

“夫人是不是……”管事再次请示。

“罢了,将巢豹将军抬到客房,去请大夫!”巢朱氏一句话说完,又失声痛哭。

“夫君,妾身对不起你呀!”巢朱氏越哭越伤心。

怀中的孩子被惊醒,也哭了起来,巢朱氏与巢立新抱头痛哭。

管事的也抹了把脸上的泪水,长长叹了口气,转身朝门外走去。

“快去请大夫。”管事向一名小厮吩咐了一声。

“是!”小厮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办事。

管事带了几名小厮,将倒在府门前的巢豹抬进了府内的客房。

大夫来了后,先把脉诊断了一番,随后掏出细细长长的银针,给巢豹扎了几针,巢豹悠悠转醒,大夫又写下药方,交待了几句注意的事项,管事才千恩万谢将大夫送走。

巢豹醒来得知大嫂准许他进府,很是高兴。

“大嫂,大哥虽然不在了,但有我巢豹在,定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半点委屈,也会帮你将巢立新抚养成人。”巢豹当即向巢朱氏表示。

巢朱氏含泪点头应允。

两日后,巢朱氏抱着巢立新和巢豹带着一干亲信部众拉着巢虎的棺椁,离开陈仓城,前往了凉州。

陈仓城归宁军大都督府。

虎威军、庆阳军与长安军在陈仓城外大战两败俱伤,归宁军坐收渔翁之利,横扫长安军,仅俘虏长安军就有一万多人,缴获的物资更是不计其数。而从兴庆城一路过来也抓了三、四万壮丁,可以说收获颇丰。

议事大厅,察尔哈尼慵懒地坐在檀木靠椅上,深邃的眼眸,此刻笑意盈盈。

左边坐着他的师父者勒灭,右边坐着军师中行生。

大厅里气氛热烈,一场大胜下来,万夫长们收获颇丰,大家都很高兴,谈笑风生。

唯有一人坐在那喝着茶,一声不吭,那就是率三千铁骑去取唐征首级的怒山。

这一次他非但没能斩了唐征,反而损兵折将,三千铁骑,损失了一半,人家都是损失小战果大,他到好损失大没战果,让他怎能不生气。

在喝了几杯闷茶后,怒山实在忍不了,走到了察尔哈尼跟前,单膝跪地。

“大都督,末将实在不明白,正追击唐征好好的,为什么下令撤兵?”

察尔哈尼与者勒灭、中行生相视一笑。

“老师你来说吧?”察尔哈尼抿了口茶。

“好吧。”者勒灭站起了身,扶起怒山。

“坐吧,我们好好说道一下。”者勒灭的举动立刻引起了众将的关注,议事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屏气凝神,听老前辈者勒灭讲话。

“为什么众将军都领军一万,而大都督只给了你三千最精锐的铁骑?你可知晓?”者勒灭看向怒山。

“不知道。”怒山老实回答。

“大都督给你精锐铁骑不是让你去冲击人家布好的军阵,去死打硬拼,而是让你去斩帅夺旗,打掉长安军的主心骨,唐征一死,帅旗一倒,长安军就会全面崩溃,一盘散沙,我们想怎么揍就怎么揍。”

“而你却拿我们的精锐铁骑去拼人家的新兵蛋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如果你率三千铁骑死咬唐征不放,我们定会获得更大的战果,张翼的军阵根本不用去管,绕过即可。”

“而你攻错方向,误了战机,让唐征逃回了军营,长安军有了主心骨,抱成一团我们就难打了,即使硬打,也会损失很大,得不偿失。”

者勒灭一口气说完,众将纷纷点头称是。

怒山扑通再次跪倒:“大都督,怒山错了,你处罚我吧,我坏了大都督的大事。”

“哈哈哈!”察尔哈尼,站起身双手扶起怒山道:“胜败兵家常事,吃一堑长一智嘛!那老东西哪有我的爱将重要,哈哈。”

察尔哈尼拍了拍怒山肩膀又道:“没事,下次注意就行了。”

“谢大都督,誓死追随大都督!”怒山双眼含泪。

“誓死追随大都督!”众将领单膝跪地,大声道。

“好,好呀!都起来,都起来。”察尔哈尼在空中虚扶几下。

众将起身,侍立一旁。

“我归宁军大胜,今日我们不醉不归,放开了吃喝!”察尔哈尼笑着道。

“好!”众将也纷纷欢呼。

长安军新败,庆阳军虎威军损失惨重,大顺城的光武军迎来千载难逢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