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
皇宫御书房
天色未亮,烛火通明,周景帝一袭金黄色龙袍,伏在御案上批阅奏折。
此时他双眉紧锁,面带怒意,看着一张刚送进来的小纸条,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行动失败。”
“让那个废物滚进来!”
“诺!”海公公看皇上脸色不好看,将头低了又低,大气都不敢喘。
皇城司一直由他掌管,皇城司指挥使谢不归也是他提拔上来的,皇城司办事不利,他也会受牵连,至少一个识人不清是跑不了的。
海公公擦了擦额头细密的冷汗,小跑着出了御书房,看到正跪在门口的指挥使谢不归就来气,十多万人的皇城司,灭不掉一百多人护卫的死老太婆。
“废物,怎么办差的?”海公公上前就重重给了谢不归一个耳光,怒其不争地道。
“属下有罪,属下有罪!”谢不归捂着高高肿起的脸庞,连声请罪。
“不是有罪,是真真该死,坏了皇上的大事,你有几条命够陪的。”
“是,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起来吧,进去后,小心应答,少惹皇上生气,少说话多听,话多死的快!你可明白。”
“谢大人提点,谢大人提点。”
“走吧!”海公公一甩拂尘率先进了御书房。
“死太监,以后老子得了势,弄死你个死太监。”谢不归满心怨恨,暗骂几句。
谢不归刚进了御书房,一个茶杯砸了过来。
谢不归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地上散落的碎瓷片,摁的生疼,谢不归一动也不敢动,也不敢吭声,只能咬紧牙关挺着。
“皇上,皇上息怒呀,您再生气,也是龙体要紧呀!”海公公硬着头皮苦劝。
周景帝强压心中怒火,冷哼一声:“起来吧。”
谢不归缓缓起身,轻擦额上汗水,躬立一旁。
海公公向一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悄悄地将地上的碎瓷屑收拾干净,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说说吧,怎么回事,连一百护卫都对付不了,十几万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周景帝越说越气愤,语气也越来越重。
谢不归见皇上震怒,腿肚子直打颤,头越来越低,最后扑通又跪了下来。
谢不归心中苦涩,皇城司中的高手都被调入皇宫成了暗卫,皇城司虽有十多万人,但专业是刺探情报,暗杀、拼杀并不一定是军队的对手。
皇上对他们这支十多万人的组织也是有所提防的,但他不敢辩解,只能认错。
“皇上,是微臣的错,都是臣无能,还请皇上责罚。”
周景帝有远大的抱负,想要成为一代圣君,所以他要用人,还是要拢络人心的。
对属下不能一味恐吓,还要施恩,正所谓恩威并施就是这个道理。
“这也不能全怪你,朕也考虑不周,起来吧。”周景帝缓缓道。
“皇上没有错,是臣办事不力,辜负了皇上的信任,臣有罪,臣真是该死。”谢不归不停磕头,不停认罪。
“算了,算了,朕也没怪你,一个老婆子跑了就跑了,就是到了庆阳也帮不上赵廉和谢凡什么忙,反而会成为他的软肋,起来吧。”
谢不归长长松了口气,这一关算闯过去了。
谢不归慢慢起身,思考如何避重就轻把事情讲明白。
“老海给他搬把椅子,上杯热茶。”
“诺!”海公公让人搬来一把椅子。
谢不归哆哆嗦嗦坐在一个边角上,接过小太监递来的热茶,浅浅地抿了一口,一口热茶下肚,热流传遍四肢百骸,心情平复不少。
“说说看,将事情从头到尾细细讲一遍。”周景帝缓缓道。
谢不归不敢丝毫隐瞒,将经过里里外外陈述一遍。
“皇上不是皇城司的兄弟不卖命,是我们的情报有误呀,原以为延平侯府老夫人身边只有一百多人,谁知他们有二千人左右。”
“而且还都是百战老兵,他们本就是延平侯的家奴,悍不畏死,战力强劲,侯府又财大气粗,每名老兵身上都穿有软甲,打起仗来,以命搏命,全然不防护,一味强攻。”
“可怜兄弟们身上仅有一件夜行衣,砍不伤敌人,自己却中刀身亡,兄弟们死的太惨了,六百多人全被剁了。无一人活命,属下本想拼命,但发现四周还有数百高手隐藏,只好急匆匆回来报信。”
谢不归说到动情处,忍不住失声痛哭,一个十万人的大统领哭得像个小孩子。
周景帝起身,走上前轻拍谢不归的臂膀:“好了,瞧你那点出息,胜败兵家常事,回去吧,好好总结经验,下次扳回一局就是了。”
“谢主隆恩!谢主隆恩!”谢不归再次跪下行礼。
周景帝摆了摆手,谢不归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谢不归走后,周景帝在御书房来回踱步,思考对策。
“老海?”
“老奴在!”
“传朕旨意,命令并州总督尉迟安进剿大顺城。”周景帝微眯双眸,眼中透出狠厉的光。
“诺,老奴马上去办。”
周景帝摆了摆手,重新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