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低声汇报,“司徒先生,按照您的吩咐,监控已经全部销毁了。”
“朱德业那个蠢货呢?”司徒明狐狸眼微挑。
没一会儿,朱德业就被人给一左一右扶了进来。
“老大,你要替我做主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把我打成这样,还有苏岑那个贱人,她,她不识好歹——”
说着,朱德业就要扑到司徒明脚边,却被司徒明嫌恶地一脚给踢开了,哭叫声也戛然而止。
“吵死了。”司徒明皱着眉看他。
朱德业有些不甘心,“老大,你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这可是在您的地盘上!”
“谁让你做那些多余的事情,要是管不好跨 下那二两肉,我现在就让人给你割了。”
聒噪的朱德业顿时噤若寒蝉,他清楚司徒明的行事风格。
虽然司徒明很年轻,但他比心狠手辣的上一任家主还要疯。
他说出来,就代表真的考虑这样做。
朱德业惶急地摇头,“不不不,是我的问题,我不敢了。”
“滚。”
司徒明一抬手,朱德业就在手下的搀扶下连滚带爬地跑了。
屋内重归寂静,司徒明给自己倒了杯酒。
冰球与玻璃杯随着他摇晃的动作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琥珀色的酒液流动着。
司徒明想起那个醉醺醺闯进来的女人,不由得嗤笑一声。
“裴祈年的品味也不怎么样。”
……
苏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头疼的仿佛要炸开,
宿醉的感觉太糟糕了,明明睡了一晚却感觉精气神全无,难受的厉害。
可等她睁眼看清身处的地方,顿时感觉更加糟糕了。
她睡在一张完全陌生的床上,还换了身衣服,身上穿着宽大的白t,像是男生的尺码。
房间里东西很多,随处可见的摩托模型还有海报之类的东西,却并不显得杂乱。
这是哪儿?
更要命的是,她坐在床上努力回想了半天也没能想起昨晚自己怎么出的酒店,又怎么到的这里。
头更疼了,苏岑捂着脑袋不太想面对。
房间门恰好在此时打开,苏岑抬头和进来的周野四目相对。
“听见房间里有声音,你果然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吧。”周野很自然地朝她笑笑然后转头就要走。
苏岑连忙喊住他,“等等,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闻言,周野略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昨晚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听周野这么问,苏岑心都提了起来。
天,她昨晚不会做了什么吧?!
苏岑呼吸一窒,脑子里飞速闪过一些可怕的念头。
忽的听一道清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一抬眼,就看见周野离得很近,浅色的眼瞳里盛满了担忧。
苏岑愣了一下,周野就伸手过来覆上了她的额头。周野一手贴着她的额头,另一只手则盖在自己的额头上,露出略显困惑的表情,“奇怪,没发烧啊,你是哪里不舒服?”
温暖干燥的掌心贴在额前,让苏岑想起以前有次苏琦发热了,于梅就是这样做的。
苏岑皱了皱眉,偏头躲开他的手,“我没事。”
周野没能察觉到这种细微的情绪,听到这个回答松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她笑。
“昨晚我看你醉了,我只知道你住的小区和楼栋,问你具体 位置你又不说,没办法,我只能就把你带回来了,对了,衣服是我让陆雅给你换的。”
听到这里,苏岑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就听见一声,“嗨,嫂子早上好!”
扭头看见房间门口挤了四五个脑袋,其中一个女生正朝她笑,也不知道在那围观多久了。
苏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周野拿枕头砸了过去,“别胡说!”
众人立刻哈哈笑起来,作鸟兽散。
周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从脸红到了耳尖,“咳,你别听他们乱说。”
“昨晚我只是不放心你,又不知道怎么办,才把你带回来,什么都没做——”
见他着急解释,苏岑反倒释然了,认真和他道了谢。
“对了,昨晚我打的那个人怎么办?会不会影响你?”周野想起什么似的,略显不安。
这里苏岑倒是记得些片段,那个朱德业上来毛手毛脚的,想想就叫人恶心。
她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没事,那种人打了就打了,真要闹起来是他先不规矩。”
况且苏岑知道,昨晚她猜的很对,这个朱德业就是个跑腿的。
真正决定要合作的还是他背后的人。
“那就好。”周野点点头,“先起来吃东西吧。”
“嗯。”苏岑点点头。
两人走出房间,客厅里一阵骚动。
等他们出来后,只见客厅沙发上几人正襟危坐,明明在竖起耳朵偷听,却还装作专心致志干其他事。
气氛略显古怪。
“阿成,你的杂志拿倒了。”周野咬牙,伸手去抽那本杂志。
“啊,有嘛?”阿成一愣,紧接着慌忙把手上的杂志掉了个个,嘿嘿笑着掩饰,“咳咳,这本我看过,就是不小心,不小心。”
苏岑认出他就是那天晚上在城郊摘下头盔给周野的那个人。
“你就是那天那个——”
闻言,阿成眼睛一亮要站起来,“啊对对对,嫂子还记得我啊!”
被周野一瞪又缩了回去。
苏岑忍不住笑了,经过周野的再三强调后,他们总算没再叫苏岑嫂子了。
却一个个围上来和她说周野多好多好,像热情过了头的推销员。
最终被忍无可忍的周野都给轰走了,这才消停了。
苏岑吃着面包和牛奶突然想起什么,“周野,你昨晚怎么会在汇升?”
他还是个学生,可不像会去那里吃饭的样子。
周野闻言一怔,而后神情复杂地盯着桌面某处不说话了。
“没事,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昨晚谢谢你。”苏岑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深究。
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能对外人言说,这很正常。
“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只是现在我还不确信——”周野很是犹豫。
说着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将那一头银发揉的乱糟糟的,像只风中凌乱的萨摩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