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爬上床去喂奶。
大丫没看到三花小强几人,就问魏婆子,“姥姥,他们几个呢?”
魏婆子说:“他们几个抱了花生在屋西山的大树下摘花生呢!
自你来了之后,带头摔花生,小强仿佛一下子就懂事了!
以前在我家,都被我家死老头子给娇惯的,只知道玩,打卡片。
这回来之后,没人娇惯,但也不是很勤快的,不使唤都不知道干,也不想干!
都十岁了,讲起也不小了啊!
琼琼倒是个好的,知道疼她妈妈,烧锅抱柴学做饭,不用大人催。
瑶瑶吧,因为是老小,动不动就爱生气,娇气包!
自有了双胞胎后,她也好多了!
不过,你俩走后,我没有使唤他们,小强倒像是长大了一般,一趟一趟抱着花生,放在树荫下,喊她几个过去摘花生。”
魏婆子学着话,开心的不得了。
魏淑芬坐在床上如树袋熊一般,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人说小孩子一夜之间就能长大!
讲的就是她家的大儿子吗?
这还是大丫这个大姐儿的功劳,言传身教带了一个好头!
大丫说:“变好就值得表扬和奖励!”
说着就去打开口袋,从里面翻找出一包水果糖来,打开,从里面捏了两块水果糖,剥了糖纸,一块塞入魏婆子口中,“姥姥,甜甜嘴儿,这一天天的操老心了!”
把另一块塞入小婶的口中。
“你自己也吃啊?光剥给我们吃?”
魏婆子口齿不清地说道。
“我会吃的,姥姥。”
大丫又从糖包里摸出十二个小糖来。说:“我去给他们送奖励。”
然后走出堂屋。
西边三间的房门大开,大丫踏入门坎,伸头向里面看了一眼,屋内堆放的粮食和杂物,墙壁还没有用水泥抹墙,地面也没有做水泥地平。
大丫猜想小叔不吃馒头争口气,想来盖好房子,手里定是没有什么钱了,又加上小婶生产。
两年多未见,小叔肯定还是很瘦的吧?
也不知道老没老?
大丫不禁有些想念小叔了!
屋西山。
离房子有五六米远有栽种的树,还有自己出的杂树。
树荫很是浓厚。
有北来的风,阵阵吹过,很是凉快。
这里的废地,有二三亩,以前是鸡嘴地,分给任何一家都没人愿意要,就被生产队硬是分给了大丫爷爷。
因他们这一排房舍是庄子最前面的一排。
门口有路有沟。
大丫家前面的沟有两块青石板搭的小桥,通向南湖里的畈田。
刚刚大丫和魏淑芬就从那里走过去的。
这条沟正好把大丫家占用的废地圈成了一个半椭圆,又向西北方向弯弯绕绕,在田野里也不知绕到什么地方去了。
大丫在沟边种菜的地还在,依然种有辣椒秧和豆角架。
与房子平齐的前面,大大小小的杂树,基本已被小叔给砍伐完了。
大丫扫视了一圈后,就对着聚精会神摘花生的四人,发出吭吭的两声。
用以吸引他们的注意。
吭吭声引来四人齐齐抬头。
“大姐!”
四个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小强站起身仿若汇报工作:“大姐,我没有躲懒哟!你和妈妈走过后,我就开始把花生抱在这里,抱了好几趟,我就把他们三人喊过来摘花生了。
除了三姐,我就是老大,我理应该带好头!
爸爸不在家,我该替妈妈分担的。
以前,我太不懂事了。
刚刚三姐向我们三个讲述了你的事情。
我更加惭愧!
你每天那么辛苦,为了赚钱起早贪黑的,还能把成绩学的这么好!
大姐,以后你就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我们都要向你学习,做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人!”
大丫向小墙竖起大拇指,点头表扬道:“嗯!我们家小墙长大了,懂事了!值得表扬!
来,这是奖励!”
大丫说着,把两颗糖果塞入小强的手中。
然后是三丫、琼琼、瑶瑶,每人分得两块水果糖。
“你们都值得表扬,做的都不错,都该奖励!呐,我手里还有两块糖,就是我对自己的奖励!
吃完,屋里还有呢,我买了一包呢。
大概有五十颗糖。
刚刚给姥姥剥了一颗,给小婶剥了一颗,我们五人,每人两颗,算算看,那包里还剩多少颗糖?
看谁算的又快又对,有奖励哦!”
三丫在算,小强在发愣,瑶瑶在掰手指。
琼琼举手,“还有三十八!”
小强:“琼琼,你怎么算的这么快?”
三丫再拍脑门,“是啊,这么简单的算法,我还算不过琼琼!真是白上了这几年学!”
瑶瑶撅嘴生气。
大丫立马剥下手中的一块糖,塞入琼琼的嘴中。
“都不许生气啊?猜对有奖,当场兑现!”
大丫说完就转身离开。
边走边把手中那颗糖纸给剥了,塞入自己的口中,用舌头狠命吸吮几下,“嗯,真甜!”
自己给自己奖励,加糖,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大丫回屋,拿起草帽戴在头上。
又从西屋把架车轱辘给卸下扛出来,放在两垛花生中间,用两块砖垫起来,用一根树棍固定,开始摔打花生。
小强四人见状,就放弃那堆花生秧子,又把软床抬出来,在大丫的指点下,也开始认真又快速地摔打起花生来。
傍晚,魏婆子早早地就做好饭。
唤几人吃饭。
大丫把摔打过的花生秧子用叉子给清理出去。
吃过晚饭,四人组也不用大人使唤,就自发地争抢收拾,刷洗。
大丫烧了水,把自己收拾一下。
找来小婶家的竹编马篮,把口袋里准备给许福贵的东西掏出来,四瓶双洋大曲,四封糕点,一包水果糖,上面用一条蛇皮袋折了两折给盖上,便挎起马篮子从屋西山绕道向后排走去。
许福贵家在后排偏东。
再往后面,还有两排房舍。
有房舍的地方,就有树,有路。
大丫走在房舍前面的路上,村民户家,有拉院子的,也有没拉院子的。
此时正是饭点。
有在屋里面吃饭的,也有端着碗蹲在墙角边,大树下,路边,发出呼噜呼噜扒饭声。
暮色下,偶尔有人抬头也看不清大丫的侧颜。
两年多的时间蜕变,大丫已不是当初那个瘦弱不堪的小要饭婆了。
村民们认不出是谁,也没有贸然出言,只是端着碗,站起身来,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大丫的背影,注视她是往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