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眼里的愧色渐渐被冷意替代。
“小沈，人都是自私的，我是对不起你，但我得救我儿子。”
“你不用再来劝说我，要么你就借我钱，否则你就让你公司退我钱，我没儿子我也活不下去。”
方总说完就关上车窗，隔绝我和他的对话。
我还想要努力争取，方总直接开车离开，让我吃了一嘴的汽车尾气。
我捂住嘴，心情沉重。
从兜里抽出一根烟，我盯着方总车子离开的方向出神。
自从带念念后，我怕念念吸我的二手烟，从那后就不再吸烟。
只是出门应酬，我身上的烟不能少。
烟燃到尽头烧到我的手指，烫感让我瞬间回过神，低头掐灭手中的烟，扔进垃圾桶。
我去方总公司拉合作的时候是见过他儿子的。
仅仅一面之缘，却对他有印象。
他问方总要钱去一家酒吧，那家酒吧很出名，名字也好记。
零点！
想到梁宇我不放心沙沙，驱车先去一趟闻家别墅接沙沙。
我去的时候她正好从别墅离开，闻总闻夫人和梁父聊天，梁母不知和沙沙说着什么，望着她的眼神异常温柔。
梁母的眼神总让我觉得很熟悉。
梁宇跟在沙沙后面一步，他突然上前，脱下身上的西装，从后搂住沙沙的腰。
我就知道他觊觎沙沙。
我迈开双腿，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脸色冷得厉害，攥住梁宇的手将他甩开，同时把沙沙拉入怀里。
“梁总，自重。”我声音沉沉。
梁宇突然被推，他狭长的双眼眯起来。
我要扯下他的手工西装，却被沙沙按住。
“慕寒，梁总是在帮我。”
帮？
他突然从后面抱住一个已经为人妻子的女人是帮忙？他这分明就是耍流氓！
众目睽睽下耍流氓。
在闻家的时候，梁宇就不顾我在沙沙旁边，眼神赤果果的。
现在就上手了，若不是我突然过来发现，不知道他还会做什么！
我后怕又愤怒，也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帮梁宇说话。
我扯扯西装，沙沙紧紧抓着不放。
我薄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脑海里想到她曾经数次帮着宋煜说话。
又要重演吗？
我垂眸望着沙沙坚持不松手，心突突地跳，碎成一片。
宋煜倏尔嗤了一声：“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妻子，却根本不愿意相信她，你是不是不爱她？”
“大庭广众下抱别人的妻子，梁总，我相信我妻子不相信你。”
我怒火难忍，厉声。
“梁总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应该学过思想品德，是个有道德的人吧？”
“当着我的面对我妻子搂搂抱抱，反过来还倒打一耙我怀疑妻子，贼喊捉贼这计谋也是让梁总学到精髓了。”
白沙沙突然提高音量：“慕寒，你够了！我都跟你说过梁总是在帮忙，你能不能别再无理取闹？”
她目光责备，眼神不满，和当初维护宋煜的姿态神情一模一样。
我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攥紧，开始泛着轻微的疼痛。
我苦涩笑笑。她永远都是这样。
在我和别人做选择，从来都不是我。
我一直都不是她的第一选择，永远都是备用选择。
是她的备胎。
我喉咙发紧，突然觉得手上的力气都被抽走，慢慢松开西装。
正当我的手也要松开时，白沙沙挽住我的手臂。
“梁总，你的好意行为谢谢，只是你的行为确实容易让人误会，慕寒会误会也是因为在意我，他说那些话是生气导致的，还望你别跟他计较。”
“你们公司所需要的设备，慕寒公司都有，要不你给慕寒一张你的名片，等有空慕寒请你吃饭。”
梁宇轻蔑地扫我一眼，似乎看在沙沙面子上，才屈尊降贵地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扔给我。
我没接，名片落在地上。
沙沙推了推我。
我没动，她神色尴尬就要下去捡。
我拉住她不允许她蹲下去，与此同时她另一边手上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手的主人是梁宇。
梁宇这次倒是松的很快，瞥我一眼后他把名片捡起来，这次不是扔，好好递给我。
我没想要接，沙沙先我一步把名片接住塞进我包里。
我只觉得兜里的名片如同烫手山芋，恨不得把它立刻扔掉。
和闻总闻夫人告别后，我替沙沙系上安全带后就从兜里掏出梁宇的名片。
梁氏集团总裁，梁宇。
上面有他的电话，黑色的名片做着金边，拿到手中质感很好。
我想要把名片扔掉，刚开窗白沙沙就过来从我手中把名片抢回去。
她小心翼翼把名片放好。
“慕寒，好不容易拿到手的名片，你做什么丢了？”
“我不想跟他合作，他对你别有心思，你没看出来？”我目光质问。
白沙沙望着我，突然凑过来抱住我。
我看她屁股下坐着梁宇的西装，只觉得刺眼。
她紧紧抱住我的手臂，发出悦耳的笑声：“我的傻慕寒，你真的误会了，梁总会从后面抱住我，其实是为了给我系西装。”
她红着脸小声：“我例假提前了，我不知道，他在后面看见了就帮我，你真的误会他了。”
那我和她昨晚上……想到这里我心提起来，也没时间再争风吃醋，关心她身体。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我紧张兮兮的样子，她笑得开心，在我脸上重重亲一口。
“没有不舒服，赶紧开车回家。”
我懂她的意思，驱车回家。
她回家后换衣裳，等她出来后我进去替她将例假弄脏的衣物洗干晾好。
等我回房就见她躺在床上白着脸，双手抱着肚子。
我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暖水袋插电充好，又出去将红糖水兑好喂她喝下。
做完这一切，我上床抱着她，帮她轻轻揉发酸的腰。
晚上，我轻手轻脚地从卧室离开，穿上衣服后来到零点酒吧蹲方总儿子。
我点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酒，坐在靠近门口的卡座，将每个进进出出的人都尽收眼底。
等了近一个半小时，方总的儿子方翼和朋友勾肩搭背的进来。
他们人刚来，就有女酒保上前：“翼哥，你来了啊，就等着你呢。”
方翼松开朋友去揽女人的肩：“放心，今晚你生日，绝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