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讶异：“好。”
姜源想要跟我去茶水间聊，从总监办公室路过时，于敏芝从里面出来。
办公室的设计是单面玻璃门。
里面的人能够看见外面的人做事，但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人。
于敏芝见我跟姜源一起拧眉：“你跟他一起做什么？”
姜源垂眸低低反问。
“于总监，我和副总监说说话都不行吗？”
“这么快就叫上副总监了。”于敏芝阴阳怪气，语气尖锐。
“姜源，你是没脑子还是没记性？他不靠他老婆，副总监原本应该是你的，他把本该属于你的职位抢走，你还兴高采烈叫他副总监，你还要不要请他吃饭为他庆祝？”
我听得面色一寸寸沉下去，却懒得跟她争辩。
就在办公室门口，同事们都看着，吵架彼此都难堪。
姜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低下头。
于敏芝将他拽过去，对着我冷冷一笑。
“沈副总，祝贺你升职，就是不知道副总监的位置你能坐多久，好好珍惜，不要今天刚上任明天就被罢免。”
我挺直腰板跟她四目相对，并没有让自己的气势比她低。
“于总监，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做好我该做的，我妈曾给我算命，说我身边会有小人，但让我不用担心，我命硬克小人。”
于敏芝被骂小人，气得七窍生烟。
“那我就等着看沈副总的命硬不硬。”
见姜源没有要挣脱于敏芝的样子，我孤身一人去茶水间。
接了一杯咖啡刚喝两口，林瑾瑞也来到茶水间，她接了果汁后在我对面坐下。
“慕寒哥，你在会议室里怼于总监的那几句怼得真帅。”
“于总监在会议室像个疯婆子，都说人在愤怒下会露真面目，于总监这次的行为怕是会在公司里传开。”
我好笑问：“你替她担心？”
林瑾瑞摇头：“慕寒哥，我是替你担心。”
她忧心忡忡道。
“你现在和于总监是结了仇，虽然你升职了可她还是你的直系上司，今天这件事于总监不计较还好，她要计较的话……”
她重重叹口气：“你以后在公司不好过啊，可能会各种找你麻烦。”
她说得不假。
于敏芝刚刚对我的态度是已经记恨上我了，并她会各种抓住我的错处和把柄将我从副总监上拽下来。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只能够去面对。
我看得明白透彻，回答。
“水来土挡，兵来将挡，走一步看一步。”
林瑾瑞小鸡啄米地点着脑袋。
“你能有这样的心态也好，不过你有没有觉得……”
她眼里满是八卦。
“于总监对姜源是真爱啊，为了把他扶上副总监，不惜抛弃平日的优雅也要为他争取。”
我笑而不语。
于敏芝是对我不满还是为了姜源，不得而知。
我去拍了照片，带上新的员工证，也要搬进新的办公室，不再和大家共用办公区域。
做完这一切就到下班点。
在电梯里又碰上于敏芝，她淡淡瞥我一眼低头玩手机。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我们两个相安无事，等电梯的人陆陆续续下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她讽道。
“沈副总今日升职第一天，不做做表率？到点就下班，以后大家都跟你学怎么办？”
见她拉着脸，我觉得路过的狗都要被她骂两句。“于总监，准时准点下班有什么不好？”
我反问。
“难不成要天天在公司加班到凌晨，才是好领导好员工？”
“高效率完成工作任务就好，不需要加的班没必要加，假象就是假象，只能做给自己看。”
说完这句话，电梯门打开，我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于敏芝的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从后响起来，一会就走到我前面。
我眼底不耐，以为她又是要吵架。
“我和白沙沙比差在哪儿了？”
“她和宋煜的那些事情你就毫不介意？”
她神色不甘。
我认真地跟她解释，心平气和道。
“于总监……”
话音刚出她就打断我。
“现在是下班时间，你不用叫我于总监，是我的名字叫不出口？”
我无语沉默了几秒钟后也没叫她，直接说。
“诚然，你确实很好，无论是样貌家世还是能力，但她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我对她带着一层爱的滤镜，这层滤镜对你没有。”
“你也曾疯狂追求过宋煜，应该比谁都清楚，你喜欢一个人，可能在别人眼里她的动作滑稽但你看着就觉得她可爱。”
至于白沙沙和宋煜的那些事情，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飘渺。
“人不能总是揪着一些事情不放，还是要往前看，否则日子就没盼头了。”
我已经做好原谅白沙沙的选择，那些事情在我这里就会成为过去式。
活在过去彼此都会痛苦，我更想朝前看。
于敏芝扯了扯唇角，笑容说不出是自嘲还是讽刺：“那你可真大方。”
我没吱声。
这不是大方。
我也躺在床上辗转发侧，绞尽脑汁的去想过，纠结挣扎许久后才想好。
“你就不怕她再出轨？”
于敏芝眼里的不甘渐渐散去，语调平静，又回到骄傲优雅的千金小姐，却字字珠玑。
“不管男女，出轨都是一样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等她再出轨，你又要自我说服自己再原谅她，反复循环的过一辈子？”
“我想你也不是第一次原谅她过分的行为了吧。”
我双手蓦然攥紧，不好的回忆疯狂涌上心头。
结婚当天独留我一人。
为了宋煜跟人打架。
将宋煜接回家里贴心照顾……一件又一件事情犹如走马观花，我心也再次揪起来。
她已经幡然醒悟。
说过会重新补给我一个婚礼。
为了我升职拿出三百万。
整天对我嘘寒问暖。
拧着的眉头舒展，我出声。
“人都会犯错，我相信她不会再继续错下去。”
于敏芝仿佛听见什么笑话，看我的眼神宛如看智障。
“你竟信出轨的人不会再出轨，沈慕寒啊沈慕寒，我不知道你是故作单纯还是故意犯蠢。”
她挑眉：“还是说你爱她爱到无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