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上贼船

陈岚下了衙,让春雨回去给谢兰淑带话她今天晚些回去,让他一个人好好吃饭。陈岚就骑着马去碧云楼了,一路上遇到很多新同僚,都打了招呼。


到了包厢里,一屋子乌烟瘴气的,也没什么人在乎谁来了。陈岚找了给空位坐下,旁边的大人说了句:“你喜欢什么样的?这儿都有。”


果然食色性也,陈岚对这种下流的收买方式不是很喜欢,直言拒绝了:“我都不喜欢。”


旁边的人这才看她一眼,这下理解了:“哦~是抱朴啊,听闻你被调去了刑部。也没事儿,过段时间求一求雍王殿下,可以再调走的。”


官场往来,同级都是叫她抱朴,比她高一点儿的人为示亲近之意也会叫她抱朴。但被陌生人这么叫,她还是不适应,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说。


坐她另一边的人插进来:“咱们陈大人机敏过人,哪里需要你指教?可早得了刑部左侍中青眼呢!”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抬头看了眼陈岚。陈岚也不怵,一一笑对。


雍王党羽比她想象的消息灵通多了,这才早上的事,她就知道了,可见刑部也有她们的人。可在场的人她都看过了,没有一个是她眼熟的。


酒过三巡,众人的衣衫渐渐挂不住了,有些人已经动起来。陈岚忍了一会儿,还是嫌辣眼睛,找了时机偷偷遁走了。


回去半道儿上还遇到了才下衙的李尚书,陈岚下马见礼,把自己这几天摸鱼摸出来的《治水之黄河维修养护》交给她。


“问李尚书好,黄河治水非一日之功,大人们必定比区区周全,但我实在挂心,此册呈上,请李大人品评指正。”


李尚书让小厮拿过来,就驾车走了。


陈岚又完成一件任务,心情松快了点,催马往家里走。


殊不知李尚书回到家,在书房里看了她的册子,又骂了一个时辰,惹得李府仆侍们纷纷避开书房行走。


陈岚不喜欢身上的味道,进了门就要去洗澡。半道儿又被谢兰淑截住了:“妻主要去哪儿?”


陈岚看他的眼神不对劲:“我去洗澡,不好闻。”


谢兰淑缠上来,把她的腰带解掉,丢在地上:“不要,衣服臭,扔掉就好了。听闻妻主今日骑马回来的?”


陈岚任由他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解开,扔在地上。这是陈岚放在马车里备用的衣服,扔了就扔了罢,但:“我是骑马回来的,你真就那么想要?”


陈岚分明看到谢兰淑的喉咙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却听他说:“莫非妻主沾染了什么不能让我吃的?”


好吧,“这个真没有。”


谢兰淑已经跪在地上了,痴迷地闻他鼻尖周围的空气,恨不得鼻子也全塞进去。


谢兰淑没有吃够,陈岚把他抱到床上,坐给他。地上太凉了,跪多了容易得老寒腿。


虽然谢兰淑一直表现出很爱吃,但陈岚还是觉得他的瘾太过了,私下里问了一下方鸿。


方鸿年纪小,面皮薄,吞吞吐吐地说:“孕夫格外需要多些,都很常见的。”但男人怀孕之后身形不免臃肿,女人大多不耐烦应付。很少有孕夫能满足,多的是来开药止渴的,她没有说。


好在陈岚觉得这些都不难应付,虽然坐的时候总要注意姿势。好在就算压到谢兰淑也很喜欢,甚至故意作乱让陈岚坐不稳,好让他被压一下。


陈岚看出他的小动作之后就不那么顾忌了。


谢兰淑很喜欢骑过马的陈岚,恳求陈岚以后都骑马回家。


陈岚算了算他的产期,没有完全答应他:“这些天还成,天冷了我可就不会再骑马了。”


谢兰淑觉得他可能也会再喜欢上别的味道,就同意了:“好罢,我也舍不得妻主受寒呀~”


陈岚笑了一下,这话也许是真心的,但绝对不完全是因为这个。谢兰淑的小心思她了解得很透彻,紧紧地搂着他:“过些日子给兰郎再换换口味。”


谢兰淑羞臊,但脸上的表情大胆地表露他有多么舒服。


两人又闹到了二更,陈岚抱着人去洗漱。谢兰淑一直不愿意分开,陈岚只好就这么洗。但她还要刷牙,就让谢兰淑在热水池子里泡了一会儿。


谢兰淑哭得直哼哼,陈岚第一次见这么严重的分离焦虑,睡着之前还一直哄他,允诺以后刷牙也不分开。谢兰淑又被接纳进去了,没有再哭闹。


第二天早上谢兰淑又变困了,陈岚看着他困得眼皮睁不开也要伺候自己穿衣服,有些不忍心。但她劝过了,谢兰淑不愿意让小厮帮她穿衣服。


陈岚思考了一下自己穿衣服的可能性,算了,由他吧。


陈岚突然想到什么:“兰郎有每个月请医婆看诊吗?”还是得让人把把脉看看,总觉得不太正常。


谢兰淑变得清醒了一些,心虚地说:“我很好,没有病呀。”


其实是韦医婆言辞太犀利了,他每次都不好意思。左右没什么大碍,就一直没有叫医婆来看。


陈岚很不赞成:“那今日就请韦医婆来看一看罢,以后至少每个月请一次。”后半句是对着绿枝说的。


孙麼麽端着托盘进来,也听见了一些,随声应和:“三小姐说的是,是要按时请脉的。”


陈岚发了话,谢兰淑不敢置喙妻主的决定,更何况还有孙麼麽这个有经验的老人作保,只好委委屈屈地应下。


陈岚上班的时候接受了同僚们各式各样的目光,很好,看来大家都知道她上了雍王的贼船了。雍王的船也太明牌了吧,一点都不低调。


左侍中又把她叫去说了好一会儿,这次情绪比较激动,最后总结叫她做事低调点。


陈岚面无表情地擦掉了脸上被喷到的口水,谢了左侍中提醒,就回工位上继续摸鱼。


谢兰淑不愿意看诊,硬拖着,叫绿枝下午再去请。他自己算完了帐,就拿出自己已经写好的新册子,再润色几番。


下午去理事堂算账,账本少了许多,看来许父真的很为算账苦恼,昨天那些应该是积压了几日的。他不到半个时辰就算完了,临走前拿出他的册子让小厮转交给许父。


许父应该是很忙,除了第一天,谢兰淑在理事堂没碰见过他。


许父在正院拿着谢兰淑的册子看的时候,正好孙麼麽有事和他禀报,认出了谢兰淑的字迹:“奴才没说错吧?谢侧夫就是算得极快呢!”


即使万氏还在,和许父一起,两人每天也只能堪堪做到不积压账册。二人都是账册苦手,半个时辰算完是不可能的。


许父正看得入神,见他来了也没松手:“你又回来做什么?”


“奴才今日才知道,谢侧夫有孕后竟一直没有请人问诊呢。”


许父已经被陈岚当面刺过了,不喜欢别人再提他忽略谢兰淑的事:“告诉我又如何?莫非还要我划银子帮他去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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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什么大钱,但太医是不可能请的,就这么点事怎么劳动得了她们。


孙氏知道许父恼了,但他必然不是要说这个的:“原先不显,小小姐回来了,谢侧夫的肚子就大得很快呢。”


孕夫需要女子滋养是常识,没有女子的孕夫孩子长得慢,孕期比别人长。孙氏必然知道的。


“你这老货,成日里都想什么呢?主人家的事也是你能管的?”许父觉得把孙氏放出去后他愈发不得体了。真是不像话,也不臊得慌。


“嗳、嗳!老奴哪里是那样的人!”不是早就说了他臊得慌吗?“老奴打眼瞧着,那肚子也许是有些大了呢。”觑着许父变了又变的神色,他连忙补充:“是比旁人五个月的要大呢!”


这还是因为之前谢兰淑一直独守空房,如今陈岚回来了,可还有得长呢。


许父还是很了解孙氏的,瞧他那眉眼神态:“你是说?”也说不准,陈家从来没有过,谢家的也没有听说,也许是他爹张氏那边带过来的。


孙麼麽一拍大腿,许父终于懂了:“正是呢!奴才瞧着饭量和...和...都很像那么回事儿呢!”许父瞪他,他就没有说下去。


许父也有些高兴,他还是很偏爱陈岚,若无对谢氏的不满,连万氏的孩子在他心里都没有陈岚的孩子重的:“若真如此,岚儿夜夜都宿他房里么?”


孙麼麽就有些犹豫,何止是夜夜啊...她们两个小年轻就少分开的时候。


许父懂了,觉得陈岚实在爱重谢氏,他也心疼:“岚儿每日上值就很劳累了,你也熬些补汤给岚儿,莫要让她生疑了。”女人家家的面子重,许父可不想伤她自尊。


孙麼麽心里松了口气,连连应下就去操持此事。真怕许父强行要二人分开,不仅影响谢氏的胎儿,恐怕父女二人更生嫌隙。


许父看着孙氏走远,有些不喜欢他把自己的情绪拿捏得这样准。但孙氏是少有的知心人了,许父怕自己又左了心性,接着看起册子。这谢氏,竟是如此妙人么?单论才干,也算是勉强相配了。


许父必不可能承认谢兰淑经商理账比陈岚强上一大截。


谢兰淑拖了又拖,想拖到不能再拖。但绿枝不可能在这件事上纵着他,吃了午饭就去等,奈何韦医婆医术高超,一直有人来求诊,一整个下午都没有空当。


待到韦医婆要下值,绿枝才有机会请她出外诊。韦医婆早就记住他了:“怎么今日才来?”


绿枝不好说他家少爷讳疾忌医,随便搪塞了一下。


韦医婆就以为是找了其他人随诊,可能是有什么别人看不了的了才找她看,于是又放了几小瓶药进出诊箱里才走。


回到时陈岚已经下衙了,正在和谢兰淑吃晚饭。绿枝听到是在吃晚饭,松了口气,就带着韦医婆进去。


却不知谢兰淑咬着陈岚的筷子坐在陈岚大腿上,眼神都要拉丝了。


绿枝连忙低下头,硬着头皮说:“韦医婆到了。”他怎么这么不稳重啊啊啊啊啊应该让人在外面等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岚早就看见了,也不慌,抱稳了人,拍拍他的屁股让他下来。


谢兰淑臊得像刚出锅的虾,走到客厅坐下来让医婆把脉。


韦医婆见怪不怪,淡定得很,把了好一会儿,又看看谢兰淑的面色:“脉象上,孕夫胎儿都很健康,可是平日里有什么不妥的?都一并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