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楼壁雪 作品
16. 脉象
“哼,自己的银子都护不住,还不是怪他没用?”
这话陈岚可不同意了:“至少他不会被热水烫得哇哇叫。”用水拿着瓢冲一壶热水,也是个狠人。
赵宝珠时常对侍读搬的热水挑三拣四,不是热了就是冷了。此事赵宝珠没有发言权,嘟囔着:“看得可真仔细。”
绿枝吃了午饭就出门找医娘,去了最大的医馆回春堂。回春堂的大堂里患者爆满,小孩的哭叫和大人的斥骂混在一起。
绿枝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医娘和药女,打定主意要请这里的医娘,一等就是一下午,等到天黑透,才有人下班。
绿枝又问了好几个人,才有一个刚下班的医婆愿意出外诊。
谢兰淑等了许久才等到绿枝回来,见到这位满头银发仍然精神矍铄的医婆,觉得等得值了。
医婆被带着绕来绕去也没看上病,很不耐烦,直接问:“患者在哪里?”
谢兰淑本还想拖一会儿,但看这医婆脾气这么硬,想来医术不凡,也不好得罪她。只伸出手腕来,“我就是患者,想看看为何久久不孕。”
医婆有脉就要把,手指按在谢兰淑的脉上,良久不语。医婆终于把手指收回去,似乎要开口时,陈岚回来了。
谢兰淑忙起身相迎,只道:“真是巧了,医婆正给我把脉呢,妻主你也瞧一瞧吧。”
陈岚和医婆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巧的,看病还凑单吗?不过医婆觉得来都来了,一个人也是看,两个人也是把,就作势要把脉。
陈岚是一个不好意思拒绝中医的人,只好伸出手腕。医婆把了一会儿就收回手,道:“无甚大碍,有些性燥,暂时多些房事就好了。”
陈岚被医婆的直言不讳镇住了,面上有些羞臊。绿枝见状赶紧请了医婆到偏厅去,男患者讳疾忌医这种事医婆见得多了,并不多言。
到了偏厅,医婆打开外诊箱,就说:“夫人气神两亏,治不治?”
绿枝听不懂这个,只说:“治,治。这个气神亏损可妨碍有孕?”
饶是医婆见多识广,也被这个不要命的问题气到了:“气神两亏有损阳寿!强行受孕易流产,乃至一尸两命!”
说完也不管绿枝的反应,刷刷刷就写了个方子,正要递出去,又添了两味温精补血的辅药。
“拿着去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剂。两个月后回诊。”说完就收拾东西走人,绿枝拿着药方追出去套马车送医婆家去。
晚间,绿枝端了一碗药上来,谢兰淑被他直愣愣的做法唬了一跳,但陈岚还在,他不想喝。
绿枝生硬地开口:“侧夫,这是医婆给您开的药。”此时歪在床榻上看书的陈岚也听见了,谢兰淑不知绿枝为何今日如此不识眼色。
陈岚走下床,温声道:“可是有什么不好?医婆开了药就要吃啊。”
谢兰淑只说:“只是前些日子有些咳,总不见好,医婆让吃两剂药。”说完就把药一口闷了,免得陈岚再追究这是什么药。
“如此,那喝了药就好好歇息吧。”陈岚回到床上就躺下了。谢兰淑漱完口,绿枝就熄了烛火退下去了。
下地走了半天的陈岚比耕了十亩地的牛还累,很快就呼呼大睡了。谢兰淑也只得不情不愿地入睡。
由于睡得很早,第二天陈岚寅时初就醒了。时间还早,陈岚又实在睡不着,就很想把谢兰淑也闹醒。
不安分的陈岚是第一次在谢兰淑身上发现男子晨起的现象,只以为是正常的。看着谢兰淑安稳的睡颜,陈岚决意要把昨夜没吃的补回来。
睡着的谢兰淑没有防备,反应很直接,在陈岚看来一切都新奇可爱。谢兰淑一直没醒,陈岚以为感冒药都有安神的效果,也没多想。
一直到卯时初,陈岚还不餍足,但并不想让小厮看到这种画面,就主动起床了。多要了热水给谢兰淑擦了擦,又吩咐燕草绿枝好好照顾主子,陈岚就上学去了。
照例是梅意赶车送陈岚上学。到国子监门口时,陈岚让梅意进马车,吩咐她:“从这个月起,每月定时给谢侧夫一百两银子,账上的银钱任由谢侧夫支取,五百两以下无需向我报备。”
“是。”梅意暗自心惊,以后不能和谢侧夫作对了。
见梅意听懂了,陈岚就下马车进国子监了。昨天她从村里回来之后,并没有赶着把卷子写掉。她打算这几日蹭几节农学的课再磨一磨那题小论。
谢兰淑一觉睡到午时才起,刚想发作绿枝昨晚的莽撞。就见绿枝竹筒子倒豆子似的把医婆的诊断都说了,又哭得稀里哗啦地说:“主子这可怎么办呐?”
谢兰淑早有预料,也没有多大反应,只说:“按医嘱吃药呗。”只是可惜不能生一个带有妻主血脉的孩子了。
绿枝还是哭哭啼啼的:“要是治不好可怎么办?没了主子我上哪儿找活呀?”
谢兰淑不想理这个冤家,让他擦了眼泪鼻涕滚出去做活。
“我靠,今天早上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谢兰华的声音在徒然在脑中响起,一大早被扰民的谢兰华怨气很重。
“我该有什么感觉?”谢兰淑不解。
“行吧,我服了,你妻主可真是,唉,我都不想说你,你自己看看吧。”
谢兰淑一时不知是何意,突然脸色羞红地打开衣襟看了一下,妻主也真是的。
谢兰华看着他的样子无语凝噎,正常人是应该这反应吗?救不了恋爱脑一点。
梅意一回府,赶紧包了一百两银子亲自给谢侧夫送去。
谢兰淑起初莫名其妙,待梅意说明来意,就羞涩地收下了。梅意聪明地隐去了支五百两以上要报备这件事,这种妻夫之间钱的事,说多错多。
“瞧你那样,不就一百两吗?你可值点钱吧。”谢兰华又看不惯谢兰淑为这一百两感天动地的样子。
“呵呵,口气这么大,你妻主一个月给你几百两啊?”前世妻主死得早,谢兰华不受待见,谢兰淑估计一分钱也没有。
谢兰华回忆了一下前世的月俸,也不多:“五百两。”
谢兰淑起初很震惊,过了一会儿马上就想到:“你改嫁了?!”
“不然要给那个死鬼守寡一辈子吗?!”谢兰华也震惊,自己年轻的时候有这么封建吗?
“你怎么可以改嫁?!你嫁给谁了?!”谢兰淑一时不能接受自己竟然是一个水性杨花的男人,连谢兰华叫陈岚“死鬼”都没注意。
谢兰华不知道怎么说这稀里糊涂的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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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山沟沟窝着的新帝:“你以后就认识了,别管。”
谢兰淑还是不能接受自己会改嫁她人,暗下决心,如果妻主不幸去得早,那他绝不苟活。
幸亏谢兰华不知道谢兰华在心里偷偷谋划什么,否则刚聚好的魂恐怕要气散。
过了几日,半下午的时候,万希芸突然得了许翊筠的传召。许父不是无缘无故嗟磨儿婿的人,这不年不节的时候,也不知是为何故。
万氏带着疑惑去了,坐下来没一会儿,老夫人就开口道:“年关将至,各府人情往来事物纷杂。你将一应物事都交接好,好好休养身子罢。”
老夫人这几句就将万氏盼了好几年才握住的管家权拿了去,他心下自然不服,立马就滑跪了下去:“可是儿婿有什么不妥的,还请爹爹请教。”
“做什么这幅样子?如莺,还不快将你家夫人扶起来。”许翊筠看不惯万氏这做派,但还是说:“峦儿今年回家过年,你好好养身子,也该要个孩子了。”
被扶起来的万氏听到许翊筠这么说,又有些尴尬地拿帕子按按不存在的眼泪,问道:“今年不是述职的年份,妻主为何回京?”
许翊筠白他一眼:“青州出了一桩难判的案子,民间和朝中众多争议。陛下命押解犯人进京,由大理寺主理,刑部协同判审。”
押解犯人当然不会是一州知州的活,但原判是陈峦下的,在新的判决下达之前她最好停职一段时间。
恰好陈峦对幺妹最近的状态很是费解,又逢年关,就请了旨意回家过年。皇帝心知陈峦原判下得几乎没有问题,就准了。
知道妻主不是被罢官归家的万氏又高兴起来,期期艾艾地向许翊筠致歉:“儿婿一时情急,误解了爹爹,还请爹爹宽宏大量。”
又问道:“那妻主几时回任上呢?儿婿也好早做打算。”
许翊筠看着这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过了五年的儿婿,叹了口气,说:“判案子需要时间。新的判决下了,峦儿自然就回任上了,到时你也一并跟去罢。”
被接连的喜砸得几乎乐昏头的万氏喜形于色,当即给公公行了个大礼:“儿婿在外一定会伺候好妻主的。”
许翊筠不忍看这蠢人,简单也有简单的好。好歹都是自己选的,只摆摆手让万氏下去。
陈峦十八岁成婚,如今尚无女儿。这和妻夫二人多年的分离不能说没有关系,虽然是陈峦自己说:母父俱在京,若妻夫二人皆不在跟前侍奉,是为大不孝。
但许翊筠没有发话让万氏随任,确实也有自己的私心。
万氏当年进门的第二天就和醉酒归家的陈岚闹了不愉快。当天晚上许翊筠就从陈峦口中得知小女儿冲撞了新儿婿,立即压着女儿给万氏致歉。
虽然万氏说不计较,但许翊筠怕。怕新婚燕尔的妻夫二人浓情蜜意,万氏从中挑拨几句,姐妹之间恐生嫌隙。
一直将万氏拘在眼皮子底下的许翊筠过了许久才知自己防了个寂寞。万氏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一直回到芙蓉院,万氏都乐陶陶的,一时要想着进补,一时又想做什么衣裳给妻主。
如莺却不像万氏这么单纯,驱散下人,关上房门就对万氏说:“夫人苦尽甘来,可得防着小人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