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吵架

大皇子顺势埋进陈岚的胸脯,泪水把陈岚的衣服都洇湿了。扶好大皇子的陈岚把手收回来,但大皇子已经伸手环住陈岚的腰,紧紧扣住不松手。


陈岚叹了口气,用力将大皇子的手抠开。大皇子的手被抠开又扣住,扣住又被抠开,重复了好几次。


陈岚又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大皇子这是何苦呢?天下女子多得是,陈某在其中与众人何异?”


大皇子的心都要被这个冷漠的女人击碎了,放开手微微退开一点。抬头看着陈岚的眼睛,被其中没有温度的目光刺痛。


大皇子一时间只默默流泪,竟说不出话来。


良久,大皇子缓缓开口:“所以我们之间都作废是吗?你也不会娶我,对吗?”


陈岚看着狼狈的大皇子,有些不忍,看着山石上堆积的落叶,坚定地说:“是的。”


大皇子看着他无情的情娘:“好好,好得很。”说罢就转头走掉了。


回到自己舍室的大皇子怒气冲天,冲进书房把下人打听来的画像撕个粉碎,一边撕一边骂:“贱人!贱人!给我等着瞧!”


一通火气发完,大皇子力竭地跌坐在圈椅上,垂着头,目光正好落在碎纸片上,那双好像会说话的眼睛带着笑意,撕碎后有些可怖,好似在嘲讽他为情娘癫狂的样子。


被画像刺痛的大皇子闭上眼睛流泪,颤抖着的嘴唇说着:“他到底有什么好啊。”语气像是质问,又似哀怨。


回到马场的陈岚获知了自己的射御成绩。射和御都是所有人考完就现场打分,登记造册,有些人喜欢等在现场看成绩,也有些人掩耳盗铃地拖几天再和其他课目一起看。


赵宝珠就是喜欢在现场等成绩的,射和御都是甲上的赵宝珠得意洋洋地接受着众人的吹捧。看见陈岚过来就上手揽住好姐妹的肩膀:“成绩出来了,猜猜我什么等次?”


陈岚白她一样,根本没心情和她耍宝:“你还用猜?”垃圾都是放错的资源,纨绔女赵宝珠的射御一向都很好。


赵宝珠听了陈岚的话,一点儿也没被冷淡的陈岚扫兴,看着反而更得意了:“那你猜猜你什么等次”


这个陈岚还真猜不出来,原主的每个科目都是平等的垫底,一点儿也不偏科,她很难判断她进步有多大。


“嘿嘿!丙中和乙中!你行啊你,快赶上我了!”


陈岚一点儿也不会被她的表扬夸到,语气凉凉地说:“是啊,马上赶上你了。”


“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对劲?说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难不成…?”赵宝珠没说完就被陈岚瞪了一眼,马上止住话头。


和陈岚一起回膳堂的路上赵宝珠一直打量着陈岚,该不会就是她想的那样吧?


赵宝珠是个大傻子,偷窥别人一点儿也不藏着掖着,很明显能感受到探究的目光在身上扫来扫去的陈岚根本不想和赵宝珠大庭广众之下说她刚刚分了个手,只能装着不知道。


没滋没味的饭吃完陈岚一回到寝舍就关上门,跟赵宝珠说:“你能不能不要再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我怎么了呢。”


赵宝珠是个纯粹的只爱好男人的直女,听到这种无端揣测下意识一激灵“咦!别乱说!”


陈岚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赵宝珠,没想到赵宝珠能被这个治住。又说:“那你刚刚为什么一直看我?”


“唔…我是说…”赵宝珠做贼一样看了一眼四周,吞吞吐吐的:“你不会和大皇子义绝了吧?”


“对,这怎么了?这不很正常吗?”


“好吧,但你之前还还…算了,他也不太合适你。”赵宝珠在陈岚的逼视下换了副说辞。


陈岚不想理她了,若无其事地和往常一样上床午憩。下午又是杂工课,陈岚要带上小本本问授课博士她自学不懂的问题。


放课后,被陈岚拦住问问题的博士受宠若惊地解答她的问题,这些问题能看出陈岚确实有好好思考过,博士不由得对陈岚改观了一点。


被博士单独指点一通的陈岚晚上自己看书的速度都快了一点。这方法确实不错,陈岚决定明天放课后也要问问术数博士。


考完没两天成绩就张榜公布了,好多学女围着布告栏看成绩,场面非常拥挤。


“你就不去看一看?”赵宝珠看着这段时间陈岚挑灯苦读,以为好友会很关心这次的成绩。


顾修也想知道,等着陈岚回答。


陈岚才学了没几天就考试,除了书和礼之外的课目应该只是略有浮动。她并不想面对自己这么菜的成绩:“人多,急什么。”


“什么!”一位大姐听了侍读看来的成绩,好似大受打击,其目光向陈岚这里扫了一下又快速收回。


原主的成绩一向垫底,京都城的纨绔每每放榜都会用“反正不是最后一名”安慰自己和家人。


现在陈岚的成绩略有小成,往前进了些许。自然得有新的倒霉蛋接力最后一名的棒,那位大姐可能就是新晋垫底。


事不关己的陈岚挑了挑眉,看着一高一矮两个好奇的朋友,“趁着大家都在看成绩,我们先去膳堂吃饭吧!”说完就真的去膳堂了。


顾修和赵宝珠对视一眼,提步跟上。反正成绩最后都会知道的。


陈岚的成绩总体上只是从最后一名往前进了一些些,大概位于下游偏上的位置。除了众学渣外无人伤亡,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陈岚按部就班地就着计划学习。


为了一视同仁,国子监不会向任何学生家长传达学生的成绩。但在朝官员和勋贵都有自己的渠道获得自家孩子的成绩。


许翊筠看一向不爱上学的小女儿突然安安分分地上学,从来不打听成绩的他找了路子获得了陈岚这次小考的成绩。


看见成绩条子的许翊筠打量了许久,再三和小厮确认:“真的抄对了吗?”


小厮一再打包票:“保准没错!那位大人掏出好大一张单子比对的,奴才瞧了,这成绩上头确实是咱们三小姐的大名!”


“哦呵呵呵~”许翊筠直接乐出声了:“小青,给他包十两银子。”


陈岚的二姐陈峦天纵英才,国子监考试从来都是头名,一点儿不让人操心。原主从小到大看不进一点书,许翊筠唯恐是随了自己武将的性子。


陈母每每批评原主的成绩,指责许翊筠这都是他惯出来的。许翊筠诸多忍让从不和她吵嘴。


如今女儿学有所成,总算让他小出一口气。乐完的许翊筠看天色还早,忙让人做一桌子好菜,又让人在二门处侯着,等陈相一进门就请到他这里来。


两人老妻老夫了也不讲究什么虚礼,吃着饭许翊筠就问:“妻主可知道岚儿小考的成绩?”


陈衡当然知道,国子监祭酒就在她下衙的地方候着。一见她出来就拉着她谈陈岚的成绩,谈国子监培养人才的方案,最后还暗示下个年度增加国子监预算云云。


陈衡烦不胜烦,当然不乐意让许翊筠得意,张口就是:“不过有些进步,峦儿用脚考都比这好,有什么好宣扬的?说出来不怕笑掉大牙!”


许翊筠积攒多年的怒火一朝爆发:“老东西!胡说什么?!峦儿的脚根本不会拿笔!”


“泼夫!不像话!”


“我泼夫?我不像话?我不像话你像?为老不尊的东西昨儿还摸十六岁小厮的手吧!你也不照照镜子!面皮的褶子比别人蛋上还多!臭不要脸!”许翊筠越说越气。


“你!你!粗俗不堪!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被戳中短处的陈衡气得面色涨红,拂袖而去。


见人都跑了,许翊筠饭也不吃了,转头就回屋子里盘算通一通哪里的关系给陈岚好好请个老师。


夜过三更,宝英院西厢房里。谢兰淑躺着床上睡觉,眉头紧蹙,好像做了难以挣脱的梦。


梦里一直有人和他说话,他听不清,只能问:“你是谁?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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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回答:“我是你啊。”


“你是我?你是我的话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呢?”梦里的谢兰淑逻辑依然清晰。


那声音好像笑了笑,说:“那你叫我谢兰华吧。”


“那你肯定不是我啊,我叫谢兰淑,你叫谢兰华,我们不一样的。”谢兰淑再次重申他的观点。


“但是我确实也叫谢兰淑啊,唔,如果你妻主喜欢了别人,冷落你,那你可能就得叫谢兰华了。”谢兰华对年轻的自己十分宽容,循循善诱地让谢兰淑理解这件事。


声音就是重生的谢兰淑,相国寺之行后一直蜷居在小谢兰淑的大脑休息。原书中,原主死后,谢兰淑寡居的日子里出门行走赚钱用的女名就是谢兰华。


“胡说八道!”谢兰淑对这个声音举的例子十分不适,并不想相信他,相信他就好像相信自己有朝一日被妻主冷落。


“我是以后的你,唔,不信的话就等着好了,你明天早上起床就会收到老师的信邀你下午去竹居饮茶。”


这声音说完就消失了,谢兰淑也得以沉睡。


谢兰淑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翻乱了枕头被褥,试图从中找到什么东西,但每件东西都很正常,一无所获。


谢兰淑根本不想记得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但脑子里清清楚楚地记得声音的每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声音连老师会让他下午去竹居都知道,但仍然不愿意相信她的话。


如果老师真的让他下午去,那必然早上就会来信。谢兰淑默默祈祷早上千万不要有信。


门外的绿枝听见里屋的动静,就推门进来,恭恭敬敬地把一封信放到床头的小几上,说:“少爷,今晨竹居来信。”


谢兰淑不想面对现实,小心拆开信封,果然是叫他申时正去竹居饮茶。把信放回方几上,谢兰淑起身洗漱。


绿枝跟在后头伺候,问道:“要回信吗?”


谢兰淑洗完脸,用毛巾按干净脸上的水分,回道:“去老夫人处领牌子,领到牌子就回。”


绿枝随即出门叫人跑腿。


一晚上都没睡好觉的许翊筠正心烦意乱,听了小厮的请示后更觉添乱:“又出门?罢了,拿给他。”


绿枝得了牌子,又问主子什么时候出门。


谢兰淑正提笔在刚刚打开的信封上写字,写完又小心翼翼折回原状。让绿枝拿去送信,随口让燕草去让小厨房做些出门能带的点心。


谢兰淑打算早上就出门,先去给妻主送吃食和衣服,中午在外边儿吃,下午去竹居,晚上再回来。


谢兰淑这次已经学会给妻主送东西了。折叠好做给陈岚的新澜衫和里衣鞋袜,谢兰淑又琢磨着带什么菜去。


“噗嗤,你还真贤惠,还给女人做上衣服了。”声音又在脑中想起。


谢兰淑下意识观察四周。


“别看了,我是在你脑子里说的,你很不想相信吗?”


“妖怪!”谢兰淑真的不接受自己的脑子里有个人,这真的不是一种病吗?


“我是不是妖怪你不是已经去相国寺问过了吗?你想想看,我到底是不是妖怪。”谢兰华不会直接告诉谢兰淑,只让他自己想。


谢兰淑去相国寺捉自己,不但没捉住,还让自己得了佛佑,让魂体得以安稳地蜷居在大脑修养。谢兰华也很感激年轻的自己,没有净空的帮助,他不可能修养这么快。


毕竟这具身体除了大脑,每一处都蕴养着这个年轻的灵魂。除了大脑的一部分之外,他的魂体根本无处下脚,虽然严格地说他现在也分不清哪里是脚。


“相国寺…大吉…”谢兰淑想起净空大师不明不白的话,还是不能接受这个声音是以后的自己,只能确定他不是妖怪。


“所以你是死了吗?”谢兰淑在脑子里直接问。


“对。”谢兰华很意外谢兰淑会先问这个问题。


“几岁死的?”


“二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