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空 作品
25. 带回
此时,另一名侍卫急忙赶来:“侯爷,方才得到消息,文小姐不见了,文将军催我们快回去!”
“算了,走吧。”
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人似乎走远了。
顾饮檀心底涌上来一股恐惧,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过去的,耳边传来一点声响,她惊恐地看过去。
原来只是一只野兔。
顾饮檀松了口气,耳边再也没传来声响,顾饮檀只听得到自己地心跳,她扶着一旁的树准备站起来。
忽然,耳边传来风声,顾饮檀手臂一疼,她被攥着提起来。
段竟的脸在面前不断放大,带着怒气和嗜血的冷意,顾饮檀打着颤,念念道:“你……!”
“胆子不小,还敢逃跑了。”段竟的视线下移,看见顾饮檀流着血的手指,他弯起眼睛说:“看来你也不顾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还说什么姐妹情深,还不是弄伤自己也要逃走。”
“我呸!你就是个——呜呜呜!”顾饮檀张开嘴,话还没说完,下巴猛地被扣紧,她抬手捂着自己的嘴。
段竟怒视她,玩味地俯视着:“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按你喜欢的来好了。”
段竟这回不再和她兜圈子,直接将人松开塞进自己马车里,他则是坐在一旁。
顾饮檀抱着自己,昏昏沉沉地打瞌睡,她起初以为自己只是困了,但越来越疼的头告诉她不对劲。
“这里是京城郊外有名的狩猎场,你刚才的位置,只要再往前几步,就会踏进狩猎陷阱区。”段竟半合着眼皮,微微张开一条缝隙看她。
顾饮檀不说话,低头像是睡过去了。
“说话!顾饮檀!”段竟没耐心,扣住细瘦的手腕问道。
顾饮檀皱眉,吐出一口灼热的呼吸,“你有病就去治病。”
“这段时间在外面学了不少好话。”段竟冷嗤一声,看见顾饮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他奇怪皱起眉头,伸手刚要碰去的时候,她躲开了。
段竟的手悬在一旁,尴尬地收回去,“别动什么歪心思。”
顾饮檀翻了个白眼,但又止不住地怂:“是,侯爷。”
听见这声带着鼻音而软糯的“侯爷”,段竟心底一动,盯着顾饮檀,后者完全没有发觉不对劲。
段竟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任由马车颠簸,也就没注意顾饮檀地脸色越来越难看。
顾饮檀咬着唇,呼吸急促,额角的汗水顺着她的脸滑下,马车内一股熟悉的香味越来越浓郁。
“你在干什么!”段竟沙哑的声音响起。
顾饮檀回过神来,赶紧放开自己的手。
段竟的脸近在咫尺,带着怒火和烦躁,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撑在他胸膛上,动作怪异而亲密。
“咚!!”顾饮檀往后一倒,却再也没爬起来。
段竟皱眉看着她,女孩面色潮红,薄汗黏连着几缕发丝在鬓角,已经神志不清了。
段竟吐出一口气,低头把人抱起来,对外面说了声:“还有多久到?”
侍卫回话:“回侯爷,还有约莫一炷香。”
段竟把顾饮檀的伤口草草处理了一下,喂了点水,确保她只是发烧后就不再管了。
按理说他不应该抱着的,段竟额角青筋暴起,抱着的力气越来越重,手却不听使唤似的,抱得更紧了。
*
临川侯府,圣上赐给他了一座新宅子,但段竟还是愿意住在靖国府的旧宅子里。
其实这感受并不好,这里的每一处都有他过去两年的不好回忆,但他对外说懒得搬了。
当然,其他院子已经翻新过,只有一处地方还保留着原样。
段竟把人从车上抱下来,侍女侍卫们都看得一清二楚,侯爷突然下江南,抱回来一个女子。
段竟抱着怀里的人,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他刚抬眸,就听见一道声音传来:“段竟!”
伊春放下扫帚,喜上眉梢,她这段时间日日盼着段竟回来,只是没想到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伊春愣了愣,看向那只露出一头秀发的人说:“你这是从哪儿带回来了一个乞儿?想要安排他在府上做工吧?”
段竟没理会,径直往里走,却不曾想,伊春直接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段竟,你都好久没回来了,这段时间在江南瘦了不少呢。”
段竟不耐烦地皱眉,他盯着伊春。
前不久他露出城门的时候,看见伊春在流民之中,顾家一事,圣上开恩,丫鬟婆子大多留了条命。
伊春看见今时不同往日的段竟,立刻跪下来表忠心,他就随手给她点特权,让她住到府邸来。
现在,段竟有点后悔了。
“不用你管,你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他突然察觉到一点动静,怀里的人醒了过来,在他胸口动了动,一股热意传来,段竟瞬间僵硬着。
“咦?这是个小姑娘啊……”伊春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那人的脸露出来的那一刻。
顾饮檀静静地盯着这个人,圆脸圆眼,她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伊春嘴唇动了动:“祖宗……不、不对,你是顾小姐?”
顾饮檀高热得说不出话,把头埋得更低了,男人迈步往房间走。
“来人,刘医女在不在?”段竟对外说了声。
他回头,床上那人已经坐了起来,脏兮兮的,一双水盈盈的杏眼盯着他,因为发烧有些脆弱。
“刘医女?你找到她了。”顾饮檀开口问道:“你从哪儿找到的?你到底知道什么?你想做什么?”
她话没说完,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覆在她额头上,疏散了一点疼痛。
“这么能说会道,看来还不算难受。”段竟冷笑一声,对门口的刘医女说:“给她看。”
刘医女走进来,“顾小姐,好久不见。”
顾饮檀眼眶一湿:“您还在。”
“当然你,我是行走四海的孤魂,专门为了情毒才留在您身边的。”刘医女低头给她施针,“把衣服脱了。”
顾饮檀把手放在领口处,脱到只剩里衣的时候,偏头看了眼段竟,后者直勾勾地盯着她。
半分没有避嫌的意思。
顾饮檀撇了撇嘴,正犹豫着,门打开的声音传来,段竟大步走了出去。
*
夜里,书房内。
段竟垂头翻着卷宗,不出他所料,文宁雀偷了御赐金牌走了,而文清岳还没发现。
朝堂上,有名有姓的大家,哪个没点腌臜事,文清岳对外是公正廉洁的好将军,但实际做的事情不比顾家少。
他盯着上面记载着的,喃喃道:“把这些都烧了。”
许剑答了声:“好。”
段竟看着他,挑眉问:“怎么了?许将军?”
许副将这人,头脑简单,同理心强,段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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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了点手段,加上他们利益相同,很快就达成共识。
许剑摇头说:“我只是不太明白,你费尽心思诱导他们拿出文家的罪证,现在又一把火烧了?何不留着这些东西呢?”
段竟搜了眼门外的影子,确保人已经走远了,才说:“我们和文家现在是一路的,在他还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之时,我们怎么能做先忍不住的人呢?”
许剑恍然大悟:“那这些东西就这么让别人拿着?”
段竟毫不在意地说:“不必在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点声响,段竟锐利的眸子看过去,厉声问:“是谁?”
门外的动静倏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伊春的声音:“段竟……我可以进来吗?”
段竟眉眼间涌上一点不耐烦:“明日再说。”
“明日你就要上朝去了,我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你,你回来的时候又忙,根本没时间听我说。”伊春的声音颇有些幽怨。
段竟闭了闭眼睛,说:“进来吧。”
许剑笑了下,走了出去。
伊春眼角湿润,盯着段竟的表情像是他抛弃了自己一般,委屈巴巴,“你吃过晚饭了吗?”
段竟不理会,只是盯着卷宗在火炉里烧着。
伊春端着一碟点心,期许地仰视着段竟,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那你想喝茶吗?我做了新的茶点……我这回用了小麦粉,你不是说——”
“你真的知道药方?什么时候给我。”
段竟坐在椅子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他的眼神毫不掩饰目的性,压根没有情人间的温情。
“你说你有老太婆的药方我才让你住进来的,希望你没有忘记。”
伊春脸上的表情一僵,艰难扯出一个笑,“段竟,你让我叫你名字,难道不是对我有一丝情义?”
她沾沾自喜,整个人都洋溢在恋爱的甜蜜中,全府上下只有她可以叫段竟的名字,她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
段竟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他嗤笑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在碟子上挑挑拣拣,都是些拙劣的心思,“让你叫我的名字,倒确实是因为你不一样。”
伊春眼睛一亮,她脸上再次扬起笑,下一刻就听见男人说:“为了让你时刻提醒我,我曾经是个人人都能踩一脚的狗,你的作用就和顾饮檀一模一样。”
段竟说完擦了擦沾上点心的手:“药方明日写好给我,没事就出去。”
“那为什么她可以住在那里面!”伊春猛地升高声量,倒是让段竟有了点兴趣。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都睡在她的院子里,睡在她那张床上……整个靖国府只有她的院子没有动过,你是不是……”伊春的声音越来越小,她面色发白,捂着嘴摇了摇头。
段竟只是抽出那柄小刀擦拭着,静静地回:“别这么不自信,我也很喜欢你啊,难道不是吗?”
伊春发着抖,眼泪扑簌簌落下来,“我看不出来!”
她还想说什么,段竟的手指印在那张嘴上,温柔说:“乖,你一定可以把药方写好的,对不对?等过段时间我稳定了,就把你娶进门,你不是最喜欢我吗?顾饮檀算什么,根本动不了你,对不对?”
“现在,回去写药方,出去吧。”
伊春望着他这张脸,嘴上说着温柔的话,眼底却看不出一丝柔情,只是她如今还远远看不出来,仅仅是因为段竟带别的女人回来而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