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 66 章

辛苑不乐意地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再动我,我就不客气了。”


陈孟谈挑眉:“哦?怎么个不客气法?”


辛苑扬唇一笑,用最和善的语气说出恐吓性的话:“当然是揍你一顿。”


“哦,趁人之危啊。”陈孟谈轻飘飘地说,“可以,就当我让着你一条腿。”


“脚受伤还能说出这种大话,你自信过头了吧。”


陈孟谈嘴角噙着笑意:“那不如试试?”


“谁要跟你试,你现在跑到校门口都够呛,我不欺负弱者。”


陈孟谈笑起来,忽然想起什么,问:“你不用去推车吗?今天坐公交?”


“是啊,天冷了,不想骑车。”


“那很好。”


“……我可不觉得哪里好。”


两人走到学校门口,陈孟谈却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一辆白色的车。辛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车里下来一个女人,她只当是谁家的家长来接孩子,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陈孟谈嘴角微微上扬:“我妈。”


“你妈?”辛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跟着重复了一遍,随即意识到这话不太对劲,连忙抬手捂住嘴,小声问,“是你妈妈?”


陈孟谈“嗯”了声,对走近的女人叫“妈”,又问:“你怎么来了?”


离近了看,陈孟谈和他妈妈还真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嘴巴的形状,简直是一模一样。


“正好回来了,就来接我儿子回家啊,怎么这么晚才出来?”陈母声音很温和,也像陈孟谈。


她看到辛苑,又好奇地问:“这个小姑娘是……”


辛苑紧张到打招呼都在结巴:“阿,阿姨好。”


陈孟谈看出她的不自在,自然地接过了话茬:“妈,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辛苑。”


“噢,你就是辛苑呀,你好你好。”陈母的态度很和善,笑眯眯地说,“我常听我们家孟谈提起你呢。”


“啊?是,是吗?”辛苑听说陈孟谈还对妈妈提过自己,也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很是尴尬,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满心都在想着脱身,立刻,马上!


陈母自然不知晓她的心理活动,扶着陈孟谈的胳膊,说:“时间也不早了,辛苑啊,你家住哪儿,我开车送你回去。”


辛苑一听,忙不迭地摆手拒绝:“不用了阿姨,我坐公交就好,很快的。”


“你是孟谈的好朋友嘛,跟我还客气什么。”陈母说着,还转头问陈孟谈,“孟谈,你说是不是?”


陈孟谈笑了笑,说:“辛苑,我妈也是一片好心,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反正也是顺路的,不是吗?”


“可是——”


陈母不给她再次拒绝的机会,手掌放在她后背,轻轻推着她往车的方向走:“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把你送回去也是应该的嘛,别客气了,快走吧。”


人家终究是一片好意,辛苑实在做不到那么坚决,顺从地上了车。


陈孟谈怕她拘束,跟着坐进了后排。


车里非常干净,没放任何杂物,车载香薰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辛苑仍是很紧张,脑子里那根弦筋紧绷着,把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陈母开着车,先跟陈孟谈随意解释了几句这次回来的原因,说没意外的话能在家待上一周。


陈孟谈点点头,问:“我爸呢?他没回来吗?”


“他还有别的事情,再过两天回来,到时候我们再一起走。”


陈孟谈仿佛并不是很在意,随口应了一声。


辛苑想起来他曾经说过,父母都很忙,几乎没什么时间在家陪他,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看他这反应确实没骗人,再看陈母也丝毫没有抱歉和歉疚的意思,不由得暗想,他们家也挺奇怪的,母子关系表面看还不错,但感受不到彼此之间有什么特殊的依赖。


不像自己家,不论原本的,抑或是现在的,自己和家人的联系都很紧密,尤其是亲生父母,爸爸连出差在外时都要每天打个电话或者视频回来,关心关心家里的状况。


看来,真是每家都有其独特的相处模式啊。


辛苑正兀自出神,忽然肩膀被推了一下,有点茫然地转头:“啊?”


陈孟谈却笑了,对陈母说:“你看,她就是这样随时都能发呆,根本不听我说话的。”


陈母也笑:“你就会欺负人,辛苑,你别搭理他。”


辛苑一头问号,怎么回事?怎么还开始揭人短呢?


“怎么了?”


陈孟谈眼含笑意地看着她,说:“没事,车里味道大,我想问你会不会晕车。”


辛苑耸了耸鼻子:“还好,这个味道很好闻。”


“是栀子花的味道哦。”陈母似乎因为得到赞同而很高兴,“我喜欢这个味道,但孟谈和他爸爸都不喜欢,不爱坐我的车。”


辛苑认真地回答:“很好闻,我也喜欢香香的味道。”


“哎呀,还是女儿好啊,贴心又嘴甜。”陈母感叹,“我当年就想生个女儿,可惜命里没有,生了个儿子。”


陈孟谈不止一次听陈母说过这话,不以为意地置之一笑,并不辩驳。


辛苑语塞,她最不擅长应付陌生的成人,和他们的唯一一种交流模式就是一问一答,至于讨论这种涉及到下一代的问题,则已超出了她的Cpu的处理范围。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思索几秒,谨慎地发表意见:“我倒觉得也不能完全以性别限定,更要看个体差异。”


“也是,你说得也有道理,是个思路清晰的孩子。”陈母认可了她的想法,说,“你妈妈有你这个女儿一定很满意。——对了,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辛苑语气平静:“我妈妈是开理发店的,爸爸去世好多年了。”


陈母之前听陈孟谈提起辛苑时,并没有细问过她家里的情况,此时听她这样说便略感惊讶,又见她落落大方,没有一些单亲家庭的孩子那种畏畏缩缩的感觉,认定这应该是个很坚韧的孩子,对她的初印象更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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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辛苑可没心思留意这些,光是应答她的各种提问就快耗尽全部的精力了。


陈母把辛苑送到家,在她下车前还邀请她有空常去家里玩。


辛苑如蒙大赦地答应着,赶紧下车,关车门时长长地舒了口气,面上还得带着礼貌的笑,冲降下来的车窗内的人挥手道别。


她目送着陈母的车离开,抬手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又轻轻拍了拍脸颊。


嗐,保持微笑久了,脸都要僵了。


陈母继续开车回家,从后视镜看了陈孟谈一眼,见他低着头看手机,不动声色地问:“你喜欢这孩子啊。”


“嗯?”陈孟谈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表情没什么波澜,坦然承认,“是啊。”


陈孟谈跟父母聊天时很少频繁提及某个女生,因此陈母在至少听过三四次辛苑的名字后,就已经有所预感了,得到他的肯定也毫不意外,叹了口气,说:“果然如此。”


陈孟谈明知故问:“你不反对?”


“我可没那个精力盯着你,全凭你自觉。不过你们现在正是高三,我估摸着就算你有这想法,那孩子也不会顺着你的。”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陈母对辛苑莫名生出这种信任,顿了顿,又接着说,“等到高中毕业了,你要谈恋爱或是怎么样我就管不着了,但我也提前警告你,做什么事之前都用脑子好好想想,不要一个冲动就不管不顾了,凡事都要承担后果的。”


陈孟谈淡淡地说:“我知道,不劳你费心。”


就像她说的那样,辛苑可比自己清醒多了。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儿子,陈母对他还是放心的,说:“我也就是提醒你一句,你不是小孩子了,心里该有点数。”


陈孟谈依然只是说:“我知道。”


陈母这才转开了话题,说:“你这脚怎么办,我再请那个朋友过来给你看看吧,要不明天我找你班主任请个假?在家歇几天?”


陈孟谈也不指望陈母对他的学习了解多少,说:“我明天要月考。”


陈母倒是心大,口吻轻松:“不过是月考嘛,也不是很重要,干脆翘掉算了。”


“……”陈孟谈无奈地说,“妈,你别这么随心所欲好不好,月考都能说翘就翘,我哪有你那么潇洒。”


“我这还不是担心你的脚,反反复复的,万一落下点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没那么严重。”


陈母犹不放心,又异想天开地提出:“要不我让朋友送个轮椅过来,这样就不用一直走路了。”


陈孟谈断然拒绝:“免了,我不需要。”


开什么玩笑,坐着个轮椅在学校里转来转去,那么大个目标,他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青春期的男生可真是难伺候。”陈母捏了捏眉心,颇有几分嫌弃,“那等考完试吧,考完试你必须请假,老老实实地给我在家躺几天,把脚养好了再去学校。”


陈孟谈不习惯这种唠叨,敷衍地答应:“行,到时候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