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清看着画像上男子的眉眼,有几分阿柔的神似,他现在已经非常确定此时自己幻毒已解,叹了一口气说:“这人是雪姬假扮的,她名字里面的“雪”拆开就是山雨。”
“殿下,不会吧?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前脚刚中了雪姬的埋伏暗杀,她后脚就追上来了。”小夏子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看见王越还活着,对他的敌意也强,更加证明了她的身份与目的,她要杀绝晏姓之人,知道晏清已死,但是不知道其实孤也还活着,现在的她应该是要执行其他的任务。”萧晏清说。
王越也十分赞同殿下说的话,继续分析道:“我瞧见是她为了成为二当家才杀的那些无辜之人的性命,刀疤脸这些土匪最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下山,估计就是奔着沙河四大家族黄家和薛家的婚事来的。”
萧晏清想毕竟初次到沙河,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总归需要一个引路人,黄佥事正好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黄大人,孤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黄佥事说:“臣愿意替殿下效犬马之劳。”
“孤还未说,你就答应,你不怕孤害了你。”
黄佥事未露出半分害怕,反而非常感激地说:“多谢殿下京城远郊救命之情,沙河提携之恩,微臣无以为报,愿为殿下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当初在京城的时候,黄佥事还不是黄佥事,还是黄川流的时候,那天傍晚在远郊他被几个黑衣人人追杀。
孤和王越遇见了,跃马而下,只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了黄川流一命。
萧晏清询问:“当初孤年纪尚小,如今容貌大变,也没有暴露身份,你是如何知道是孤救的你?”
“殿下,可知您今日的心性、眼神、气质与当初救我时的露出的那一种豪气、果断如出一辙。今日第一眼,就觉得殿下熟悉、亲切,像微臣的故友一般。”
小夏子上前一步想怒叱黄佥事的言行,却被萧晏清预判到了,拉住他的手臂,说:“小夏子,无妨。”
萧晏清充满笑意地说:“像你这样的见解,孤还是第一次听,非常新奇。黄大人的第六感倒是与女子的第六感有得一拼。”
"那你又是如何判断是孤提携你到沙河来的呢?"
“像我这般人,除了殿下还有谁能顾及我。”黄佥事落寞笑了笑。
萧晏清又触及到黄大人的柔软之处,他也未曾想到官场上的人,把脆弱展示出来,是致命的。
瞧着黄佥事当着众人的面,与孤交心交底,确实是变相的投诚了。
“此地肮脏,不是久待之地,请殿下随微臣前往沙河。”黄佥事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做事麻利,毫不拖泥带水。
他立刻吩咐一个随从,说:“你怎么还不去告诉告诉那些大人前来接驾。”
“是。”随从回应后,策马前往沙河了。
【沙河城外】
城墙上看守的士兵瞧见远处一溜烟土飞尘越来越长,整个人都精神了,听到那人在喊什么。
越来越近,终于听清楚了。
“急报,让路。”
“急报,让路。”
“急报,让路。”
城墙上的士兵大喊说:"快让路,是黄佥事的亲信。"
【沙河街道】
孩童们在街巷中追逐嬉戏,追逐到路中间,报信的随从不顾一切,马蹄之下的儿童流了许多的血。
周围围上来好多人,指指点点:"这是谁家的孩子呀!好可怜。"
一妇人在买菜,唤了一声孩子,没听到回应,心里着急了,一边唤一边找,前面有人围在一起,她好奇地挤进人群,却看见了她的孩子。
她撕心裂肺哭喊,推开周围的人,把手指放入鼻孔前,孩子已经没有了气息。
周围的人见到她原来是这孩子的母亲,心里瞧她可怜,情有可原,也并未过多责怪她。
夫人惊慌失措,抱着孩子就要去找凶手,却听见周围有人说:“能在沙河街上骑马的非富即贵,小小百姓岂能蚂蚁撼树?若是报官,一道道程序下来,也要不少钱。就算能审理得上,不打得要了你半条命还算是好事,能判你钱更是天大的好事。”
“要是她是硬骨头,想要道理,想要凶手绳之以法,此事就别想了。”
“哎呀!你别说了,小心被抓起来,关你个几年的。”
“就是,这妇人如此悲切的样子,哪里还听得进旁人好言好语,她不把好心当作驴肝肺都算是好的了。”
一道清脆爽朗的声音传来,束着发,一身粗布衣裳,又捧着一本破旧的书。一眼望去,最醒目的便是那塌塌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他蹲下,对沉浸在丧子之痛的妇人说:“夫人,此事还有一个办法。”
夫人眼里瞬间有神,他对视着书生的眼睛:“恩公,请受奴家一拜。”
周围的人质疑地看向书生,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
“能行吗?”
“这毛头小子,竟会出一些馊主意。”
“对呀!能行吗?”
“齐王,可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他王侯之尊,为什么要得罪那些大人,为有冤屈之人平冤昭雪!”
书生起身,拂袖,掷地有声说:“我辈读书人做官就是为了济苍生,匡社稷,即使不能做官,今日遇见此等冤情,就算是血溅这沙河城内,也要为这母子二人寻个公道。”
【齐王府】
小院子内,水池中央,萧玙珏上身赤裸躺在床榻之上,身旁的美人翻动的声音,萧玙珏立刻惊醒,翻在美人的身上,掐着她的喉咙。
美人的脖颈渗出血,满脸惊恐,嘶哑地喊着:“殿下.....殿下......疼......疼......”
“殿下,殿下,府外聚集了好多百姓,说是要为一妇人伸冤。”齐王府里管家声音越来越小。
萧玙珏瞧见自己掐着的美人满脸通红地祈求着自己,说不出来的快感与刺激,根本就不在意管家说的。
“伸冤?也不是本王的事儿呀!”
萧玙珏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想到之前的,突然变了脸色,平静下来,双腿盘曲而坐。
美人大口呼吸空气,没发出一声响动,跪在床榻上。
“管家,多拿些钱把事儿平了吧!”
管家颤颤巍巍脸都快贴到地面上了,唯唯诺诺,“喳。”
“等一下,她吵着我睡觉了,把她处理了再去。”
“殿下!不要啊!殿下,我不想死,我错了,奴家错了!呜呜呜——”
萧玙珏大怒:"我要她死,我要她死,快!太吵了,太吵了,再不快点儿,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萧玙珏的话一说完,微风吹拂着几片枯萎的花瓣,落到了血色的池子之中。
管家一阵心惊,后背发凉,若是我早一点儿唤齐王殿下,现在死的估计会是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