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忘年,孤命令你就负责此次石家、陈家的一切琐事,一千精兵任你指挥。”
萧晏清从身上拿出了一块属于太子信物的令牌,交给了白忘年。
“多谢殿下厚爱。臣深受皇恩,不胜感激。”
白忘年接过令牌那一刻起,激动与欣喜难以言表,他已经不再是石桥镇的白忘年了,出了门脸上的笑容才显现出来。
凌风一眼就看见他手上拿着的太子令牌(那能调动他手上的一千精兵),于是走了过来,理了理他的衣领,眼神淡漠,好似没睁开一样,柔声说:“最好,不让我知道你背叛京城大人的事。”
白忘年露出令牌,可怜兮兮地说:“凌……凌将军,我实在不敢。没办法呀,谁知道里面那个太子再想些什么?我真的是无辜的……”
“最好是你说的这样。也好,成为太子身边的一颗暗器也挺不错的。”
凌风说完又进屋了,但他好像听到里面有三个人在说话,一个是太子殿下的声音,另外两个人的声音也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当他侧耳再仔细听时,却什么也没有了。门外是儿童嬉戏声与咕噜咕噜的烧煎药声,太子殿下的书房里很安静,仿佛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世界。
难道真的是他出现了幻觉?
凌风敲了敲门,站在门外,低沉着声音说:“殿下,您就这行把一千精兵的操控权交给了白忘年?白家可是重罪,这事怕闹得……”
萧晏清说:“此事你不用管,孤明白你的意思。交于白家直接处理是最好的结果。他白家这事做没做成功,已是本殿下的囊中之物。”
“凌将军,你进来吧。”
凌风当关闭门的那一刻,突然倒下,一剑封喉。
凌风倒在地上的时候,看见的是王越拿着剑,邪魅的笑容。
小夏子见人倒地,才畏畏缩缩出来,大概觉得他没气了,才蹲下去搜身,搜出来账本后面几张被撕扯的名单。
小夏子眼睛瞪得圆鼓鼓的,结结巴巴地说:“殿下……果真如此,他……真的是……真的是楚王的人。”
王越平静地说:“人有千面,此刻也不是他真正的一面。又见布局用人,心思歹毒,深不可测。”
王越说完,从身上掏出一瓶小罐子,往凌风尸体上撒了几下,固体就变成了液体,然后又变成了气体,直到消失不见。
若是有人进来的话,是绝对不会看出来这里刚才躺着一个人的。
萧晏清拍了拍小夏子与王越两人的肩膀,笑着安慰道:“就算是心思歹毒,深不可测,还不是被王大公子与小夏子二人识破了,还杀了对方措手不及,我们已经抢先了一步棋了。”
王越勉强笑了笑,接着说:“接下来殿下就应该出面掌管那一千精兵,最好能守为亲兵。殿下已经拿捏住白忘年,下一步把石桥白家收纳为沙河晏家的一部分,便于殿下行事。”
萧晏清说:“小夏子,你前往沙河省一趟,快去办吧!”
“殿下,不用了。微臣这几个月以为殿下铺好路了,沙河省已有晏家,机缘巧合之下吞并了崔家,与其余四家齐名,成为沙河四大家族。您的身份就是晏家家主——晏清。”
小夏子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小越越,没想到你与殿下兵分两路,独自前往沙河,除了查出一点迷情香一案的线索还干了这么一件大事,今日值得庆祝一番……对了!择日不如撞日,就此刻,我们去石桥镇最好的酒楼搓一顿,这几日,我都没吃好过。”
王越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小夏子,提起这件事,我就想说你几句。你怎么保护殿下的?若是殿下被大竹县陈家村的村民乱棍打死又或者是殿下不会游泳溺水身亡了,这大秦的命就折在你的手上了。”
“你居然还想着喝酒吃肉,你不反省一下吗?你什么时候不要让我来操心你。”
“你不要觉得我多管闲事,因为你是小夏子,你是我与殿下的生死之交,是兄弟,我才这么替你担心受怕的,担心你死了……你明白吗?”王越恨铁不成钢地说。
他确实是感到愧疚与后怕的,越是听到王越说的话。遮蔽好久的某处,仿佛又重新被人不留余地地撕开,小夏子吊着头,沉默良久。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这次我与小夏子遭遇的不是坏事,因为这次遭遇我们才来到石桥镇,才这么快破了迷情香一案,才看到了黑暗中的人。”
萧晏清安慰着小夏子、王越二人。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王越眼前一亮,赞叹道:“殿下,真乃神人。”
“夫君在妾身的眼中一直都是聪慧的。”
王越听到轻柔舒缓的女声,带着心中的好奇,便看见娴静温柔的高挑女子端着茶水缓缓进来。
这言语中的“夫君”,定是殿下了。这女子应当不知道殿下的真实身份。
阿柔端着盘子,无意识地贴近萧晏清,她已经觉察出面前二人与夫君关系不一般,又见到另一个不曾见到过的,心中显然是有些急促与羞涩。
阿柔脸蛋微红:“夫君,你难道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好友吗?”
萧晏清一下子明白过来,拉着她的手臂,柔情介绍道:“他姓王,单名一个越,从小与我一起长大。”
王越彬彬有礼,回应:“夫人,在下王越。”
阿柔微微一笑,回礼,“妾身陈氏,见过王公子。”
王越注意到陈氏把盘子放在桌子上,倒了三杯茶水之后,扶着肚子,他这才注意到陈氏已有身孕。
“多谢。”
王越接过茶水,抿了一下,神色随着杯中飘动的一叶茶沉下,不动声色地询问:“夫人可有了身孕?”
阿柔听到王公子的话,露出慈爱的目光,望着隆起的肚子,回应:“确实,大概六七个月了。”
小夏子嘴里的水,差点喷了出来,幸好用手接住了,眼睛瞪的老大,内心的激动难以言表。
“殿……不!公子,恭喜你要当父亲了。”
王越也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恭喜公子。”
阿柔得到祝福,本来是喜悦的,但听到言谈举止像贵公子的王越喊阿清喊的的“公子”。
“名分”这两个字的味道与分量在心中越发的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