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清总算追上萧忆熙了,却听见她在询问驻守午门的禁军。
她没真正伤心,放进心里去,那就我就放心了。
“刚刚坐马车离开的女子是谁呀?”
两名禁军守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倒是颇有勇气,向萧忆熙解答了这个问题。
“回禀公主殿下,那位是楚国的长公主。”
萧忆熙疑惑的目光,又转身怀疑地看向萧晏清,历朝历代公主和亲不在少数。
萧晏清急忙回了一个大大的、天真无邪的笑脸。
另一旁的一位禁军守卫,眺望北方,一脸崇敬,自豪地说:“那可多亏了勇冠三军的萧侯,兵临楚国淮河,楚国国君迫于无奈与我们大秦和谈,以楚国长公主为质子,赔偿一千万两黄金,三亿两白银。”
萧忆熙的愣住了,心颤抖了一下。
“噢?”
从他人之口提到了自己的父亲,难免泛起对亲生父亲的想象与思念,其实萧忆熙对于这个父亲蛮复杂的,她只从画像中看过她的亲生父亲,也只能从别人的嘴里了解她的父亲。
最先吸引萧晏清注意力的另外一件事。
没想到她竟然是楚国惊才绝艳的长公主,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光看那份雍容华贵的气质与心胸气魄就绝杀天下绝大多数女子。
在桃李年华,主动请缨以女子之躯担负起楚国的屈辱,替父兄入秦为质,已经是将生死置之度外。
华锦,一入秦国,无宴会,无礼乐,这是陛下赤裸裸侮辱楚国还有嗤笑她长公主的身份。
也难怪幽幽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这是将华锦透明化处理了。
父皇他真的这么冷血吗?
萧忆熙扭头瞅了一眼萧晏清,有些醋意的说:“怎么?看见这么一个大美人入秦为质,心疼了?”
看向萧晏清刚想开口,就打断他。
“你千万别回答没有。”
萧忆熙叹了一口气,同情地说:“我倒是挺同情她的,异国他乡,孤身一人,入秦为质。”
或许我们都是一类人。
“幽幽,别想了,你有我们,走我们去看看母后,然后蹭一顿母后亲手做的清蒸鲈鱼。”
萧忆熙轻嘤,一双结实的大手紧紧包裹住她的小手。
“嗯呢。”
[坤宁宫]
圆桌之上坐着三个人,萧晏清在给萧忆熙夹清蒸鱼的时候,皇帝走了进来。
“无需多礼,你们吃,朕吃过了……咦?这清蒸鲈鱼是看样子是汐儿亲手做的,朕可要好好尝尝。”
皇后夹了一块,送到了皇帝的口中。
“汐儿的厨艺真是越来越不凡了。”
“对了,清儿,迷情香一案,你查得怎么样了?”
其实现在,萧晏清挺无助的,没有实质性进展,线索都断了。
萧晏清筷子上一直夹着菜,丝毫未动。
皇后看到儿子的一举一动,非常清楚知晓他的窘迫,于是疯狂给皇帝夹菜,看堵不上你的嘴,吃个饭还能不能好好让人家吃了。
萧忆熙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皇帝看见碗里这么多菜,立马说:“好了,好了——够了。”
皇帝觉察到右侧有一道目光,又迅速解释。
“我说的是我话说够了……就是不说了,不说了!。”
感谢母上大人救场,爱死你了。有你是我的福气。
虽然躲过了这波的攻击,但是这个案子最后还是要查明的。
萧晏清语调低沉,声速适中回答:“父皇,儿臣觉得还是要去沙河一趟,毕竟迷情香的原材料第一时间是要进入沙河之地,才能传入大秦各地。”
萧忆熙心里一紧,萧晏清提出来前往沙河,毕竟这是他们之后真正意义上的分开,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皇后听说过迷情香一案搞得最近京城人心惶惶的,太子又提出这样离开京城的要求,她心里更加不安、忐忑,询问:“清儿,非去不可吗?”
“嗯。”
“既然,咱们的太子说了非去不可,汐儿作为皇后也应该支持太子,他可是储君,未来的一国之君,这点儿事都做不好,他将来怎么做秦国的国君。”
[东宫]
萧晏清正在小池旁,磨匕首,大老远就听到小夏子蹦蹦跳跳的声音。
小夏子走进内院,便看见萧晏清从书房里走出来,右手端着一杯水,一脸笑意望着他。
“小夏子,喝吧!别累着了,以后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事情,孤可要依仗你呀。”
“殿下,奴才肯定不会的,怎么可能会累着自己。”
小夏子大口喝完,意犹未尽。
“打听到了,这楚国的长公主被陛下安排到京郊别院——看来陛下也不是很喜欢楚国这位,这位女子倒是挺可怜的,被安排到一个凶煞之地。”
萧晏清非常疑惑。
“凶煞之地?为何?”
小夏子面带疲倦之色,脸色平静,声音亲和。
“凶煞之地,以前是秘密处死囚犯的荒丘。先帝为了讨好当时未出阁的皇后,特意修的长秋宫。”
小夏子说着说着露出了一脸陶醉的神情。
“以前,长秋宫一到秋天很美很美,一阵风吹来,银杏哗满天,还有金色的瀑布,实在是壮观。”
“那为什么后来就成了凶煞之地?”
小夏子一听到“凶煞之地”四个字,竟然磕磕巴巴起来。
“后来,陛下送太后出宫安享晚年,一年后,太后小病大病不断,请道士来说,冤气太重,就换了一个名字“镇魂殿”。太后送到楚王府里,有人在楚王府三更半夜听到婴儿是哭声。回来到宫里,又闹鬼,又走水的。不久之后,太后就病死了,请道士做法,宫里恢复了平静。”
“不知何时,流言四起,说这“镇魂殿”不吉祥,那叶落的声音像极了阿飘的走路声。”
萧晏清从来不相信妖魔鬼怪,但是在他身上发生的穿越的奇事,让他更加好奇这鬼到底长什么样?到底有没有阎王殿、奈何桥、孟婆汤?
“那倒是挺有趣呀!”
小夏子被殿下这一举动给吓到窜起来,说话也不利索了。
“殿……殿下。这可是去不得的,祖宗嘞,你要是去了,奴才这条命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