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萱这句话,让严漠九的情绪稳了下来。
他捉过孟明萱捧住他脸的手,亲了亲她柔软的指尖,“哥哥受教了。”
“……”也没有教训他,她是在讲道理。
严漠九随后牵着孟明萱走到秦长安的轮椅前,“跟姐夫开个玩笑,别生气。回京都后,我教姐夫做糖醋里脊。”
是孟明忧刚刚多吃了半碗饭的菜。
弱小可怜根本不敢跟妹妹妹夫生气的秦长安立马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孟明忧看向孟明萱,轻勾了一下唇角。
妹妹好可爱啊。
真想偷偷藏起来。
严漠九似有所觉地感到危险,迎上孟明忧的视线,顿时将孟明萱往怀里一带,抬手捂住她半张脸。
孟明忧微微一笑,再怎么藏,妹妹也是她的。
孟明萱在严漠九怀里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忽然很想把过去的自己拎出来抖死——你当初到底是怎么看出他们眉来眼去情意绵绵的?
这分明是吃醋争宠较劲儿啊。
她真是太笨了。
很快到了夜晚分房间的时候,严漠九堂而皇之住进孟明萱的闺房,至于他那间房已经锁死,不许任何人进入。
孟明忧和白蝉住客卧,叶玉侃则被安排和秦长安住一间。
叶玉侃,“……”
他宁可去睡狗窝。
然后叶玉侃果然就很有骨气地要去守大门,一晚不睡又不会死。
对此,谁都没有异议。
然后到了半夜,秦长安和严漠九在门口碰头,对视一眼后默契地下楼。
守大门的叶玉侃一个激灵清醒起身,“你们干嘛去?”
“掘坟。”
没有孟明忧在,秦长安语气冷极了,周身气势寒冽深沉,俊美阴柔的脸庞在深夜的墨色下显得尤为渗人。
“掘坟?”叶玉侃以为自己听错了。
秦长安幽幽地盯着他,“秦家三少夫人活得好好的,临城有她的衣冠冢,那我这个当老公的,不得给她把这不吉利的坟给掘了?”
“……”
叶玉侃终于明白,秦长安和严漠九这么大阵仗回临城,不是为了白蝉,也不是为了治腿,甚至不是为了领证和扫墓,这些事情都可以在京都隔空操作。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来临城,毁掉孟明忧的坟。
这座空坟,才是真正足以威胁到孟明忧名声的存在。
它能证明四年前孟明忧在临城死了,又被秦家三少爷所救,从此金屋藏娇藏在了京都秦家别院。
即便她如今已经是秦家三少夫人,可她出现在秦家的开端,仍旧不那么光彩。
极易遭人捏造事实,被造谣被诋毁。
“我跟你们一起去。”叶玉侃情绪波动着,嗓音不稳。
“去了哭不死你。”秦长安冷嗤。
“……我乐意。”叶玉侃微哽,仿佛现在就要哭了。
“走吧。”严漠九没功夫听两位情敌斗嘴,他还要赶回来洗澡换衣服,陪他家明萱宝宝睡觉。
三人很快上车。
抵达严家墓园时,秦长安和叶玉侃看见挖掘机已经在墓园内了,封亦霖快步上前来,“九哥。”
“没惊动阿钧吧?”严漠九问。
“没有,九哥不是说了,他一步都不能离开陈司令女儿身边嘛。”封亦霖笑了笑。
严漠九点了一下头,走上前看孟明忧的墓碑。
短短四年时间,所有人的生活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四年前他怎么会知道,孟明忧竟然被秦长安所救。
如果孟明忧没有‘死’,他和明萱绝不会走到当初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