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若是定下了,一定得第一个告诉我才行。”
主仆俩说着悄悄话,沈弗寒在书房奋笔疾书,处理着积压了两日的公务。
这两日他一直在照顾温嘉月,都没有来得及看,明日便要上值,他得趁着今日处理了。
临近傍晚,沈弗寒搁下毛笔,准备去用膳。
刚站起身,凌鹤便敲响了屋门。
“侯爷,大理寺来人了,说是有桩大案子。”
他的语气有些焦急,沈弗寒加快脚步走了出来,问:“出什么事了?”
“十余个贼匪胆大包天,将监察御史于大人和他的两个儿子杀害了,地点在福鸣寺外十里的树林里。”
听到“福鸣寺”,沈弗寒顿下脚步。
还愿的寺庙便是福鸣寺。
他在脑海中勾勒着福鸣寺周边的地图,心中一紧。
福鸣寺在京郊,穿过树林便是官道,若是他们也去了……
沈弗寒神色凝重,病这一场,竟然躲过了一劫。
至于这位于大人,他有印象,尸位素餐的御史罢了,只要给银子,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但不管此人品性如何,既然是朝廷命官,这案子便要归大理寺管。
他吩咐道:“去和夫人说一声。”
凌鹤便亲自去了一趟。
温嘉月听完他的禀报,心中一紧,果然还是有人遭到了那伙亡命之徒的报复。
她强行压下心底的愧疚,问起凌鹤的事转移注意力。
“你和芊芊最近怎么样了?”
凌鹤的眸光重新黯淡下来:“娘子她还是不给属下送膳。”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温嘉月没多管,迟疑着问:“芊芊最近有没有跟你提过生孩子的事?”
上次林芊芊过来,便说想生个孩子解闷。
虽然被她劝住了,但是时隔半个月,也不知她有没有变卦。
凌鹤茫然道:“没有啊。”
他不太明白为何要提这种事,只要睡在一张床上,孩子不是自然而然便有了吗?
虽然他成亲快半年了还没有孩子,不像侯爷,夫人成亲两个月便诊出喜脉了。
但是他坚信只是缘分未到。
温嘉月闻言便放下心了,幸好林芊芊没有头脑发热。
凌鹤刚走,沈弗念便带着儿子气呼呼地进来了。
温嘉月连忙说道:“我忘了派人跟你说了,侯爷去大理寺了。”
沈成耀闻言一改垂头丧气的模样,差点跳起来。
沈弗念瞪他一眼:“乐什么,回去练字去!今晚不写完二十个大字不许用膳!”
母子俩来的快走的也快,温嘉月摇了摇头,独自用膳。
因着记挂着亡命之徒的事,温嘉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三更的梆子声敲响,沈弗寒回来了。
他轻手轻脚地进门,却见温嘉月神色清明地望着他。
他怔了下,问:“怎么还没睡?头疼?”
温嘉月摇摇头:“这两日睡的太多了,今晚不困。”
沈弗寒颔首道:“我先去洗漱。”
温嘉月便也没急着问,等他回来,这才开口:“那伙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沈弗寒道,“一共十四人。”
温嘉月再清楚不过了,她问起最关心的问题。
“这也太吓人了,那位监察御史是位好人吗?死得真是冤枉。”
“冤枉?”沈弗寒淡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温嘉月愣了下,所以这次是坏人杀了坏人?
她便没再多问了,准备睡觉。
沈弗寒的手却伸了过来,隔着熟睡的昭昭牵住她的手。
温嘉月心里一咯噔,问:“怎么了?”
已是月末了,八次行房还差一次,不会就是今晚吧?
沈弗寒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握住她的手,低声道:“睡吧。”
办案时他一直心神不宁,总是想到若是他们也去了福鸣寺,遇上那些贼人……
他自信他和侍卫可以将那些人杀了,但他的心却始终悬着,不得安生。
只有握住温嘉月的手,才能获得片刻宁静。
他一直老老实实的,没有别的动作,温嘉月有些诧异,居然不是准备行房?
不知不觉间,汗湿的手心将她的手也沾湿了。
温嘉月不太舒服,试图抽回手。
沈弗寒却不放她走:“就这样睡。”
“可我不想这样睡,”温嘉月蹙眉道,“你出汗了。”
沈弗寒顿了下,松开她的手,将昭昭抱到最里侧。
温嘉月顿时如临大敌,呆滞了片刻,沈弗寒却只是将她抱进怀里,什么都没做。
沈弗寒忽然开口:“若是睡不着,我可以帮你助眠。”
温嘉月连忙闭上眼睛。
她准备睡了,沈弗寒却忽然开口:“别忘了赏花宴。”
温嘉月没忘,只是有些疑惑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
沈弗寒道:“没几日了,若是没有合适的衣裳,你记得让绣娘过来量体裁衣。”
“我衣裳挺多的,不用做新的。”
沈弗寒却道:“还是做几件吧,连同我的一起,我已经选好布料了。”
温嘉月只得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