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找他!”贾枫一拍大腿,心想,“锦衣卫指挥使,权力大着呢,收拾个李维,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干就干,贾枫立刻回房,铺开信纸,提笔就写。他可不敢像对付那些小喽啰一样,随便写几个字就打发了。对付李若琏这种人,你得把话说清楚,把事儿办漂亮,还得把“诚意”给足了。
他在信里先是狠狠地痛斥了一番李维的恶行,什么“欺行霸市”、“敲诈勒索”、“鱼肉百姓”,反正怎么难听怎么写,务必让李若琏对李维产生强烈的厌恶感。然后,又把李维如何针对郑家,如何狮子大开口,如何贪得无厌的细节,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写完这些,贾枫还不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旁敲侧击地暗示李若琏,这李维在吕宋作威作福,捞的油水可不少,若是能把他给办了,这其中的好处……嘿嘿,你懂的!
最后,贾枫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了数,足足五万两!他咬了咬牙,还是把银票塞进了信封里。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钱就当是投资了!”贾枫自我安慰道。
封好信,他叫来心腹手下,吩咐道:“快马加鞭,把这封信送到京城,交给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大人!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里!”
手下接过信,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送走了信,贾枫心里稍微踏实了些。可一想到自己在京城孤家寡人,没有半个盟友,他又开始头疼起来。
“贾家那帮废物,除了吃喝玩乐,啥也不会!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贾枫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来回踱步,苦思冥想。突然,他灵光一闪:“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得赶紧找个靠山才行!”
他心里盘算着,这京城里,权贵多如牛毛,可真正能靠得住的,又有几个?这事儿,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看来,这吕宋的风,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啊!
贾枫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名字,是当朝首辅,徐阶。
这徐阶可不是一般人物,那是内阁的头把交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关键的是,徐阶这人,出了名的老谋深算,最擅长在权力斗争中左右逢源。
“若是能搭上徐阶这条线,别说李维,就是再来十个李维,也翻不起什么浪花!”贾枫心头一阵火热。
可问题是,他跟徐阶八竿子打不着,怎么才能攀上这棵参天大树?
送礼?
贾枫摇了摇头。
徐阶这种人,什么金银珠宝没见过?送礼,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
投其所好?
贾枫又犯了难。
他哪知道徐阶喜欢什么?万一马屁拍到马腿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思来想去,贾枫觉得,还是得从长计议。
他决定,先派人去京城打探打探消息,摸清楚徐阶的底细,再做打算。
“这事儿急不得,得慢慢来。”贾枫对自己说。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茶水己经凉了,可他却觉得,这茶比任何时候都香。
因为他心里,己经燃起了一团希望的火焰。
就在贾枫盘算着如何攀附徐阶的时候,京城里,李若琏正对着一封信发呆。
信是贾枫派人送来的,厚厚的一沓,里面除了控诉李维的“罪状”,还有一叠银票。
五万两!
这对李若琏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他捏着银票,眼睛微微眯起。
“这贾枫,倒是挺上道。”李若琏心想。
他当然知道,贾枫这封信的目的,无非是想借他的手,除掉李维。
可李若琏并不反感。
在他看来,这世上的事,无非就是利益交换。
贾枫出钱,他出力,天经地义。
更何况,李维这人,他也早就看不顺眼了。
仗着自己有点小权,在吕宋横行霸道,搞得天怒人怨。
这种人,早晚得出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他一把。”李若琏心里有了计较。
他把信收好,叫来一个心腹手下,吩咐道:“去查查这个李维,把他的底细给我摸清楚!”
手下领命而去。
李若琏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心里清楚,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李维能在吕宋作威作福这么久,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他得先弄清楚李维的靠山是谁,再决定怎么动手。
不然,万一踢到铁板,那可就麻烦了。
“这趟浑水,看来是越来越深了。”李若琏喃喃自语。
京城里,一场看不见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远在吕宋的贾枫,还不知道,他的一封信,己经
把京城搅得天翻地覆。贾枫虽然心里烦,可也不好拒绝。
吕宋总督府内,郑之虎捻着胡须,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位“贵客”——李维。
说是贵客,可郑之虎心里清楚,这李维就是个瘟神,是来找茬的!他那点小心思,郑之虎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无非是想借着朝廷的名义,在吕宋捞上一笔。
“李大人,您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快请上座!”郑之虎热情地招呼着,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把这尊瘟神给送走。
李维大马金刀地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郑大人,客气话就不必多说了,本官这次来,是奉了皇命,彻查吕宋海防事务!”
“哦?彻查海防?”郑之虎故作惊讶,“不知李大人想从何查起啊?”
“这……”李维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自然是从账目查起!本官听说,这吕宋的油水,可不少啊!”
郑之虎心中暗骂:这狗东西,果然是冲着钱来的!他脸上却不动声色,笑呵呵地说:“李大人说笑了,吕宋这地方,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有水?不过,既然是皇命,本官自然全力配合!”
“好!郑大人果然深明大义!”李维一拍桌子,“来人,把账本都搬上来!”
几个随从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搬来了一摞摞厚厚的账本。李维得意洋洋地翻看着账本,心里盘算着能从中捞到多少好处。
郑之虎在一旁陪着笑脸,心里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知道,这些账本里,有不少都是贾枫的“功劳”。要是真让李维查出什么猫腻,那可就麻烦了!
他偷偷地给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会意,悄悄地退了出去。
“这账本,怎么这么多啊?”李维翻了半天,头都大了,“郑大人,你这吕宋,一年的开销,可真不少啊!”
“李大人有所不知,这吕宋地处偏远,海盗猖獗,为了维护海防,花费自然大了些。”郑之虎解释道。
“海盗?”李维眉头一挑,“本官怎么听说,这吕宋的海盗,跟某些人,关系匪浅啊?”
郑之虎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狗东西,果然是有备而来!他强作镇定,说道:“李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本官对大明忠心耿耿,绝不会与海盗勾结!”
“是吗?”李维冷笑一声,“那就要好好查查了!”
郑之虎暗暗叫苦,他知道,李维这是铁了心要找麻烦了。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贾枫,希望他能尽快想出办法,把这尊瘟神给送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维还在埋头翻看账本,郑之虎则在一旁如坐针毡。他时不时地望向门外,盼望着贾枫的消息。
“报!”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大人,京城来信!”
郑之虎眼睛一亮,连忙接过信,打开一看,顿时喜上眉梢。他故作镇定地把信收好,对李维说道:“李大人,本官突然想起,还有一件要事要处理,失陪片刻!”
“哦?什么要事?”李维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这个嘛……”郑之虎神秘一笑,“等处理完了,再告诉李大人也不迟!”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大厅。
李维看着郑之虎的背影,眉头紧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哼!装神弄鬼!”李维不屑地撇了撇嘴,继续埋头翻看账本。他心想:不管你有什么花招,只要账本在我手里,你就翻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