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宋岛上,郑之虎正穿着一条大裤衩,光着膀子,在海滩上教一群黑不溜秋的土著兄弟们扎马步。他叉着腰,嗓门洪亮得像打雷:“腰!挺直了!屁股!夹紧了!你们这群夯货,扎个马步都跟娘们似的,软绵绵的!想当年老子在福建的时候,扎马步能扎到地陷三尺!”
他正吹得唾沫横飞,一个穿着丝绸长袍,热得满头大汗的师爷模样的人,一路小跑着冲过来,边跑边喊:“大王!大王!喜报!喜报啊!”
郑之虎一听“喜报”两个字,眼睛都亮了,心想莫非是哪个不开眼的又送银子来了?他一把揪住师爷的衣领,把他提溜到面前,咧着大嘴问道:“啥喜报?是不是又有哪个不开眼的送钱来了?”
师爷被他晃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气喘吁吁地说:“不是银子,是……是京城来的消息!皇上……皇上封您为吕宋王了!”
“啥?王?哪个王?”郑之虎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哪个小部落又推举了个什么“山大王”、“海大王”之类的。
师爷差点没晕过去,他指着天上,用颤抖的声音说:“是……是天子!是咱们大明的皇帝陛下!封您为吕宋王,世袭罔替!”
“轰”的一声,郑之虎感觉脑子里像炸开了一锅浆糊,整个人都懵了。王?吕宋王?还是皇帝老儿亲自封的?世袭罔替?这……这是真的吗?他觉得自已好像在做梦,还是那种喝多了假酒做的梦。
他一把松开师爷,猛地掐了一下自已的大腿。“嘶——”真疼!不是做梦!
郑之虎顿时像被雷劈了一样,呆立在那里,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他那帮正在扎马步的土著兄弟们,也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家大王这是咋了,莫非是走火入魔了?
过了好半天,郑之虎才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师爷的胳膊,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你……你再说一遍!皇上封老子啥?”
师爷被他抓得胳膊生疼,但还是满脸堆笑,又重复了一遍:“皇上圣旨到!封大王您为吕宋王,世袭罔替!”
“哈哈哈!王!老子成王了!”郑之虎仰天狂笑,笑声震得海滩上的椰子树都簌簌发抖。他一把抱起师爷,像抛麻袋一样把他抛向空中,又稳稳地接住,然后又抛起来,又接住,如此反复,乐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师爷被他抛得七荤八素,差点没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但嘴里还是不停地喊着:“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郑之虎笑够了,一把把师爷放下,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道:“摆酒!摆酒!今天老子要大摆筵席,普天同庆!不,普岛同庆!告诉岛上的兄弟们,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整个吕宋岛都沸腾了!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岛上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奔走相告,欢呼雀跃,仿佛过年了一样。毕竟,谁也没想到,自家的大当家,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堂堂的“吕宋王”!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郑之虎归心似箭,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浙江老家。
他站在船头,迎着海风,想象着家乡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自从当年带着一帮兄弟出海讨生活,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也不知道家里的老宅子还在不在,爹娘的坟头是不是长满了荒草。
还有那些曾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们,如今又是什么模样?
想着想着,郑之虎的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乡愁。
他现在可不是当年那个落魄的海贼了,而是堂堂的吕宋王!
这次回去,一定要风风光光,让乡亲们都看看,他郑之虎出息了!
船队日夜兼程,终于在十几天后抵达了浙江沿海。
郑之虎站在甲板上,远远地望着那熟悉的海岸线,激动得热泪盈眶。
近乡情更怯,他反而有些不敢上岸了。
“大王,咱们到了。”师爷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嗯。”郑之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传令下去,准备靠岸!”
船队缓缓驶入港口,岸上早已聚集了无数的百姓,他们都是来迎接这位新晋的“吕宋王”的。
郑之虎一身崭新的王袍,头戴王冠,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下船来。
岸上的百姓们顿时沸腾了,他们高呼着“吕宋王千岁”,声音震耳欲聋。
郑之虎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听着那一声声亲切的乡音,心中感慨万千。
他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用他那洪亮的嗓门说道:“乡亲们!我郑之虎回来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