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像长了腿的蛤蟆,一蹦一跳地就传到了京城。紫禁城里,金銮殿上,早朝的气氛比平时更凝重几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仿佛一点火星子就能炸开锅。
“荒唐!简直荒唐!”皇帝一拍龙椅,震得金銮殿都跟着颤了三颤,“这郑之虎,胆大包天,竟敢在吕宋自立为王?还有那个贾枫,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国,反倒与海盗沆瀣一气,简直是罪无可恕!”
皇帝的声音像打雷似的,在金銮殿里回荡,吓得文武百官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噤若寒蝉,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脖子里。
“陛下息怒!”一个老臣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他是内阁首辅,也是朝廷里出了名的老狐狸,“依老臣之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那吕宋远在万里之外,咱们鞭长莫及,若是贸然出兵,恐怕劳民伤财,得不偿失啊!”
“那依爱卿之见,难道就任由那郑之虎逍遥法外?”皇帝的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非也,非也!”老狐狸捋了捋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老臣以为,不如先派人去查明真相,看看那郑之虎究竟是何居心。若是他真有反意,咱们再兴兵讨伐也不迟;若是他只是一时糊涂,咱们也可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嘛!”
“哼,一时糊涂?”皇帝冷哼一声,显然对这个说法不以为然,“我看他分明是早有预谋!还有那个贾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朕看他就是郑之虎的同党!”
“陛下,臣有本要奏!”一个年轻官员突然站了出来,他是都察院的御史,也是出了名的愣头青,“臣弹劾贾枫,与海盗勾结,图谋不轨,请陛下严惩!”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时间,朝堂上群情激愤,纷纷要求严惩贾枫和郑之虎。
“够了!”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众人的议论,“此事朕自有主张!退朝!”
皇帝拂袖而去,留下了一群面面相觑的官员。
“这下有好戏看了!”一个官员幸灾乐祸地说道,“那贾枫平日里嚣张跋扈,这回终于踢到铁板了!”
“是啊,谁让他跟郑之虎搅和在一起呢?”另一个官员附和道,“这回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嘿嘿,咱们就等着看他怎么倒霉吧!”
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贾枫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而此时的贾枫,正悠闲地坐在家里喝茶呢。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相信,自已的那封奏折,一定能够力挽狂澜!
“夫君,你说皇上会相信你的话吗?”郑灵有些担忧地问道。她虽然不懂朝堂上的事情,但也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放心吧,夫人!”贾枫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我那封奏折,写得可是天衣无缝!皇上看了,一定会龙颜大悦的!”
“但愿如此吧!”郑灵叹了口气,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夫人,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贾枫安慰道,“我贾枫是什么人?我可是出了名的福星!有我在,咱们一定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嗯!”郑灵点了点头,看着贾枫自信满满的样子,她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走,夫人,咱们出去散散心!”贾枫拉起郑灵的手,往外走去,“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去看看这京城的美景!”
“好啊!”郑灵嫣然一笑,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美丽动人。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欣赏着周围的景色,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殊不知,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京城的风,带着初春的料峭,却吹不散皇宫深处的燥热。乾清宫内,皇帝坐在案前,眉头紧锁,手中捏着一封来自浙江的奏折,那是贾枫的亲笔。
“这贾枫,还真是能言善辩!”皇帝把奏折往桌上一扔,发出沉闷的声响。一旁的太监总管王忠眼疾手快,连忙上前将奏折拿起,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
“皇上,这贾枫在奏折里都说了些什么?”王忠轻声问道,他是皇帝的心腹,伺候皇帝多年,深知皇帝的心思。
“哼,他还能说什么?”皇帝冷笑,“无非是为自已开脱,为郑之虎辩解罢了!”
“那皇上您信他的话吗?”王忠试探着问道。
“信?朕为什么要信他?”皇帝反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他贾枫是什么人?朕还不清楚?他就是一个滑头!一个墙头草!朕看他就是跟郑之虎穿一条裤子的!”
王忠听了,连忙跪下:“皇上息怒!老奴多嘴了!”
“起来吧
。”皇帝摆了摆手,“你跟了朕这么多年,朕还能不知道你的忠心?”
“谢皇上!”王忠这才敢起身,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言。
皇帝沉默了片刻,又拿起那封奏折,细细地看了起来。奏折里,贾枫先是痛陈了自已对朝廷的忠心,对皇帝的敬仰,然后笔锋一转,开始为郑之虎辩解。他说郑之虎之所以在吕宋自立为王,并非是出于反叛之心,而是为了保护当地的华商,为了维护大明的利益。
“……臣在吕宋亲眼所见,彼地华商众多,皆为我大明子民。然彼地土著,野蛮凶残,屡屡欺压我华商,掠夺我华商财物,杀害我华商性命。郑将军不忍见我大明子民受此欺凌,方才挺身而出,率领众人,抵抗土著,保卫华商。此乃义举也,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皇帝看到这里,忍不住冷笑:“好一个义举!好一个有功!他郑之虎要是真有这么好心,还会私吞商船,垄断贸易?”
王忠在一旁听了,连忙说道:“皇上所言极是!这郑之虎分明就是假公济私,以权谋私!”
“还有这个贾枫!”皇帝的怒火又烧到了贾枫身上,“他在奏折里还说什么,郑之虎在吕宋建立的政权,名为‘南华’,奉大明为宗主国,年年进贡,岁岁来朝。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他郑之虎要是真把大明放在眼里,还会自立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