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枫盯着那泛黄的账册,心跳得像擂鼓,“咚咚咚”地,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这哪是什么账册,这分明是阎王爷的生死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贪官污吏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沾满了鲜血,每一个名字都足以让江南官场抖三抖!
“好家伙,这帮孙子,真他娘的肥啊!”贾枫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眼睛瞪得溜圆,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扭头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唰!”一个精壮汉子应声而入,单膝跪地,抱拳道:“公子,有何吩咐?”
贾枫指着桌上的账册,沉声道:“立刻派人,星夜兼程,将这东西送到京城,务必亲手交给戴公公!”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记住,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否则,提头来见!”
“是!”那汉子接过账册,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转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贾枫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甄家,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
与此同时,甄府大堂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六大盐商齐聚一堂,个个面色凝重,如丧考妣。
甄应嘉阴沉着脸,一双老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诸位,贾枫这小崽子突然发难,打乱了我们的全盘计划,他一定是得到了那本账册!”
“什么?!”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那可怎么办?”一个胖得像弥勒佛一样的盐商,颤抖着声音问道,肥胖的脸上堆满了惊恐。
甄应嘉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慌什么!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顿道,“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甄应嘉冷笑一声,道:“老夫认识一个倭寇首领,只要把贾枫手里有上千万两银子的消息透露给他,再许以重利,让他带人来劫杀,你们说,贾枫那小子还有活路吗?”
“嘶——”此言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面露惊骇之色。
“这……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啊!”一个瘦得像猴子一样的盐商,尖声叫道。
“哼,事到如今,还顾得了那么多?”甄应嘉怒斥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除掉贾枫,保住我们的身家性命,就算背负千古骂名又如何?!”
“可是……”众人依旧犹豫不决。
甄应嘉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难道你们想眼睁睁地看着贾枫那小子把我们一个个送进大牢,抄家灭族吗?!”
众人被他这一声怒吼吓得浑身一颤,再也不敢多言。
甄应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继续说道:“诸位放心,事成之后,老夫会亲自安排船只,送你们离开江南,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谁也奈何不了我们!”
“好!就依甄老爷所言!”众人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哈哈哈哈……”甄应嘉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夜色更深了,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席卷整个江南……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杭州城。甄府后院,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的“轱辘”声,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马车内,甄应嘉裹紧身上的黑色披风,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紧闭双眼,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与六大盐商密谋的场景,以及贾枫那张年轻却充满威胁的面孔。
“贾枫,你这小崽子,别怪老夫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挡了老夫的财路!”甄应嘉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着,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马车一路疾驰,朝着杭州城外码头的方向驶去。甄应嘉知道,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赶到码头,与事先联系好的倭寇接头。
经过两个时辰的颠簸,马车终于抵达了码头。码头上停泊着几艘破旧的渔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鱼腥味。甄应嘉下了马车,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没有被人跟踪后,才朝着其中一艘渔船走去。
“阁下可是甄老爷?”一个身材矮小,留着八字胡的男子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用一口生硬的官话问道。
甄应嘉打量了男子一眼,见他穿着粗布麻衣,腰间却鼓鼓囊囊的,显然藏着武器,心中顿时有了底。他点了点头,沉声道:“正是老夫,你就是鬼泽三郎?”
“嘿嘿,甄老爷果然守时。”鬼泽三郎阴笑一声,让开身
子,将甄应嘉请进了船舱。
船舱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甄应嘉环顾四周,发现船舱里除了鬼泽三郎之外,还有十几个手持倭刀的倭寇,一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善茬。
“鬼泽头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次请你来,是想让你帮老夫办件事。”甄应嘉开门见山地说道。
“哦?甄老爷有何吩咐,尽管说来。”鬼泽三郎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老夫想请去打杭州城。贾枫手里可有一千多万两白银。还有我会给安排人给你带路得!”甄应嘉竖起五根手指,语气充满了诱惑。
“一千多万两白银?!”鬼泽三郎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手下有一万多人号人,平日在海上打家劫舍,能捞个几万两银子就不错了,一千多万两白银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甄应嘉冷笑一声,将贾枫的底细以及手中掌握着巨额财富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鬼泽三郎。
鬼泽三郎听完,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嘿嘿,杭州城我打了,甄老爷放心,这事我鬼泽三郎接了!不过,,事成之后,我要那小子手里所有的财富!”
甄应嘉眉头微皱,钱全归倭寇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期,但事到只要拿到账册就好,他也只能咬牙答应:“不过,你得保证,此事做得干净利。事后你就会东瀛去!”
“甄老爷放心,我鬼泽三郎办事,向来干净利落!”鬼泽三郎拍着胸脯保证道。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甄应嘉才悄然离开渔船。他望着渐渐升起的朝阳,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贾枫,你的死期到了!”
与此同时,一艘满载着倭寇的渔船,悄悄地驶离了码头,朝着杭州城的方向驶去,一场血腥的杀戮,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