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回轧钢厂有一段比较黑暗偏僻的小路。
李怀德摇摇晃晃走到这里的时候,许从云开始打起精神,凝神静听着前方不远处的动静。
呼啦一声响起~
这是自行车倒地的声音。
许从云耳朵尖,远远的也听清楚了李怀德惊恐的惊呼声。
“你们是什么人?
拦着我想干什么?”
又一个人的声音响起,许从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老板~给兄弟们借俩钱花花吧?
快些~利索点~”
许从云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傀儡们啥时候还踏马学会地方口音了?
而且自己的感官中只有不远处传来的对话,却并没有傀儡们传递过来的信号。
显然,前面出现了意外变故了。
打劫李怀德的人,并不是自己安排好的傀儡。
许从云暗自加了两分小心,谨慎的靠了过去察看情况。
如果不想这个计划失败,自己必然是要在李怀德面前露面的。
且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昏暗的路边小胡同里,一辆自行车倒在地上。
李怀德躲在墙角,已经被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堵在了里面。
许从云在拐角探头看了一眼。
三个混子青年,有两个手里拿着匕首,其中一个手里拿的是一把斧子。
看着那手拿斧子的青年,手里不停的转着斧子。
许从云明显感觉到他有些在戏耍李怀德的意味。
夏天的衣衫单薄,几人都是穿的单衣单裤。
很明显就能分辨出来,几人身上都没有带什么枪械之类的。
当然,李怀德也没有随身带手枪,自然也就是不会出现一言不合,直接掏枪击毙三人的场面。
许从云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首先确认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出现,起码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危险。
然后眼珠子一转,随机应变的更改了自己的计划。
而且看起来,现在的情况好像比自己计划的方案,还要更好上一些。
许从云原本计划的方案也很简单。
救命之恩加苦肉计。
算计李怀德这种有心机有手段的老狐狸,单纯的装腔作势一番怕是不够的。
哪怕他看不出什么猫腻来,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的话,估计他也不会往心里去。
许从云原本计划着自己救他的时候,自己是要吃些苦头的。
现在好了,有人替他把这个苦头吃了。
眼看着三个混子青年越逼李怀德越近,许从云也不再耽搁了。
万一李怀德直接认怂了,那可就没戏唱了。
其实许从云是高看李怀德了。
李怀德之所以现在还没有认怂,那是这变故发生的太快。
他现在酒意上头,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情况。
许从云随手往自己身上洒了些二锅头,猛地跳出来就是一声怒喝。
“干什么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你们抢劫是吧?”
许从云这一声怒喝,把墙角这三人都吓了一跳。
李怀德也被吓的清醒了一些。
转斧子那青年最先反应过来,恶狠狠的冲许从云挥了一下斧子,眼神中满是凶戾。
“爷们儿,这里不关你的事。
该干嘛干嘛去?
你可别不识好歹,逼我们兄弟动手。
等会儿见了血了,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许从云假意犹豫了一下,然后好像才认出来李怀德一般,冲他喊了一句。
“李怀德?
李哥,是你吗?”
李怀德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是我,我是李怀德!”
许从云听到李怀德回话,怒骂了一句,先发制人就抢先一步开始动手了。
“去你马的!
别人也就算了。
你们踏马的抢的那是我哥们儿。”
许从云抢先一步出手,抬腿就把这耍斧子的青年踹飞了出去。
另外那两个青年见势不妙,挥着匕首就上来围攻许从云。
许从云也没想着一两招就放倒他们,又踹飞一个人之后,就跟他们缠斗起来。
不战斗上三五十个回合的,怎么突显的出来自己的重要性,怎么突显的出来自己经历一番凶险搏斗!
许从云这里动上手了,李怀德那里也清醒了过来。
他好歹也是当过兵的,现在也还没有被声色犬马的生活磨平血性。
李怀德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摆了个架势就冲上来拦住了一个人。
可惜,他到底是喝了不少酒。
还没过上两招呢,自己反而晕乎乎的先摔倒了。
和他打斗那个青年,逮着这个机会哪会轻易放过!
噗呲一声,照着他的屁股就攮进去一刀。
李怀德惨叫一声,痛的浑身打了个哆嗦。
捅他这青年拔出匕首,正欲再给他来上一个窟窿。
李怀德此时却是被剧痛刺激的完全清醒了。
只见他强撑着剧痛,一个懒驴打滚先是躲开了这一刀。
随后一个利索的军中擒拿,眨眼间就把这青年放倒在地了。
眼看着青年还在挥着匕首挣扎,李怀德也不是那心慈手软的人,忍着屁股上的剧痛,硬生生发力掰断了他那条胳膊。
许从云在李怀德被捅的时候就不敢再留手,万一李怀德挂了那可就好玩了。
杨厂长可称不上是个好领导!
跟着他混,可没有跟着李怀德混活的舒坦。
李怀德开始反击的时候,许从云已经开始下狠手了。
一拳就把这拿斧子的青年给打吐血了,他的肋骨起码被打断了好几根。
这青年栽倒在地,许从云顺脚在他膝盖上补了一脚,眨眼间就冲着剩下的一个人扑了过去。
打斗了这么长时间,衣衫太齐整也不是那么回事。
许从云看到李怀德居然反杀了那个对手,也就没有再着急了。
俩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许从云趁机捏着这青年的手腕,在自己衣服上狠狠的划了一个大口子。
然后才下狠手,一拳干到他脑袋上。
这人当时就鼻梁骨歪在一旁,满脸淌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许从云喜欢做戏做全套。
此时仿佛热血上头了一般,骑在这青年身上,一拳接一拳的朝他脸上猛砸。
许从云虽然已经留了力道,可这人满嘴的牙齿依然是一颗接着一颗的往外飞。
直到李怀德摆平了对手,强撑着走过来拽他,许从云才好似脱力般一屁股坐在了一旁。
李怀德疼得倒吸凉气,许从云却是累的呼呼猛喘。
俩人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了一些,对视了一眼,纷纷无奈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