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看守婆子没把消息直接传给林素宛，而是先告诉了段翊淮。
段翊淮听了，只交代婆子：“不能让她们见面，也不必告诉大少夫人。”
戚宁主动要求见林素宛，能有什么好事，段翊淮当然不会答应。
既然如此，戚宁只好在院子里闹事，引起林素宛的注意。
那些花瓶茶杯被她摔了个遍。
林素宛自然听到了动静。
当段翊淮过去时，林素宛就问他：“宁儿最近在院子里做什么，听说摔了不少花瓶茶杯，我也不敢过去看，生怕惹她生气。”
段翊淮揉了揉眉心：“别理会她，她就是在发疯。”
林素宛沉默片刻，笑道：“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我的？”
相依为命这几年，段翊淮除了一开始隐瞒了对她的心意，其他方面确实几乎对林素宛没有任何隐瞒。
段翊淮连忙否认：“你想哪里去了，当然不是。”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只是涉及到那个孩子。
段翊淮不想让林素宛多心，还是告诉了她。
“是她想去慈云庵，说是要给那孩子祈福，我怕她耍花招，没同意，她便在闹事。”
“原来如此。”
林素宛微微颔首。
“不如，不如就让她去一趟吧，否则这府里也不得安宁，你说是不是。”
“可是……”
段翊淮心有顾虑。
若紫竹那丫鬟还在，倒可以让她暗地里盯着戚宁。
可如今紫竹被她识破发卖了，紫心又不为他所用。
至于他安排的其他下人，戚宁肯定会防备着，不会相信。
段翊淮不太放心让她出府，不知为何，他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可是什么？”
林素宛又说：“她想去慈云庵也正常，确实该给那孩子祈福，我也在佛堂为他念了好几天的经书了。”
林素宛都这样说了，段翊淮自然松了口。
不过他还是说：“那就我亲自陪她去一趟吧，我得盯着她，不然不放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她找机会把他和林素宛的事情说出去了，解决起来多少是个麻烦。
林素宛闻言，握紧了手中的手帕。
面上她倒是没露出什么异样，只淡笑着说：“也好。”
段翊淮却察觉到她微妙的变化，握住了她的手。
“等风头过了，我会想好怎么处置她，不会让她一直留在府中。”
翌日。
段翊淮便命人安排了马车，要亲自陪着戚宁去慈云庵。
除此之外，段翊淮还不准戚宁带着紫心去，以免她们主仆联合起来做什么。
戚宁目的达成，只要能去慈云庵，对其他的都没意见。
到了慈云庵，段翊淮全程跟着戚宁，亲眼盯着她，确实没发现什么异样。
她好像真的只是去给孩子祈福，为孩子点了一盏长明灯。
看着戚宁闭着双眼虔诚祈祷的模样，段翊淮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疑心太重了，戚宁真心为那个没出世的孩子祈祷，他却在疑神疑鬼。
待完成祈福，戚宁也没有在慈云庵久留，安安静静地跟着段翊淮上了马车回家。段翊淮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可马车刚回到京城，行驶到大街上时，戚宁却突然开口：“停车。”
段翊淮的目光扫过来：“怎么了？”
戚宁面不改色地说：“我想去霓裳阁买几件素净的衣裳。”
段翊淮皱起眉头：“家中不管主子奴仆的衣裳都是大嫂安排人做的，你要想要新衣，让大嫂把裁缝请到府里去就好了。”
“我不要林素宛替我安排！”戚宁满脸厌恶地说。
这段日子，段翊淮因着那几分愧疚已经对戚宁够容忍了。
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还对林素宛直呼其名，段翊淮面色就有些不悦了。
“你说话尊重些，大嫂是长辈，怎么能直呼其名。”
“是吗，正经长辈做的出那种事情？你想让我在大街上说出你们的好事吗？”
段翊淮深深吸了口气：“好，不提这个。”
“你想买衣裳可以，不过不要耍什么花招。”
“不是有你盯着我吗，我要是想说，刚才在慈云庵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就说了，我还嫌丢人现眼呢。”
段翊淮想了想，戚宁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好吧。”
他答应下来，带着戚宁下了马车，前往霓裳阁。
他们刚一进去，掌柜的就迎了上来，几句寒暄之后，带着他们上了二楼。
掌柜的拿出几套成衣出来展示给戚宁看。
“夫人，这可是我们霓裳阁最新制的成衣，花样素净，按照您的尺寸拿的，您看看。”
戚宁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绣样：“可以试吗？”
“当然，当然。”掌柜的忙不迭点头，“夫人这边请。”
戚宁起身跟着掌柜的走，段翊淮却也跟了上来。
“你跟着我做什么，我试衣服你也看？”戚宁扭头问道。
段翊淮一个男人，跟着女人进去试衣服确实不妥，哪怕她是他名义上的夫人。
这会儿，他有些后悔没让紫心跟着，也没带两个丫鬟了。
他想了想说：“那我在外面等你，你快些。”
戚宁没搭理他，径直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段翊淮站在门口没动。
掌柜的见状有些奇怪，开口道：“段公子，要不要去那边喝杯茶坐着等。”
“不必，我就在这儿等。”
段翊淮一口回绝。
“呵呵……段公子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做生意的自然不可能让气氛冷下来，掌柜的不断和段翊淮说着话。
段翊淮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着。
戚宁进去之后，打量了一下那个试衣的屋子，里面挂满了各种各样款式的衣裳。
她脱下身上的衣裙，取下了一件男款长袍换上。
戚宁今日打扮素净，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她又拔下玉簪，重新挽了个男子的发髻。
稍稍一改动，她就从一个小娘子，眨眼间变成了一个俊秀的小公子。
做好这一切，戚宁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段翊淮还在和掌柜的说话。
事不宜迟，戚宁立即走到窗口处，打开窗户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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