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被册封为皇后之后,越泽渊未开选秀,后宫没有其他妃嫔,他平日里除了处理政务,夜夜都在戚宁宫里安寝。
晚上两人躺在床榻上,越泽渊伸手去摸着戚宁平坦的小腹。
“怎么还没有动静?”
戚宁抬眸觑着他。
“你就这么着急想要孩子?”
“也不是,朕就是觉得奇怪。”
“哪里奇怪了。”
戚宁一本正经地和他分析:“我这身子,原本在楚国当奴婢时就不太好,到了越国才慢慢调养好,那时候我还在吃避子药。”
“待我好不容易不吃避子药了,你又忙着筹备攻打楚国的事情,打败楚国完成一统后更是国事繁忙,床笫之事上并不频繁,没有实属正常。”
越泽渊听完,莫名就笑了一声。
他突然翻身覆在戚宁上方看着她。
“你说的对,是朕不够勤,要好好努努力才行。”
说罢,他就低头埋进了戚宁的脖颈间。
戚宁有些无言,她分析那么一大堆,越泽渊居然就听进去了这一点。
她被他吻的脖子痒痒的,连忙一边推他一边说:“我还没说完,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兴许还有旁的缘故呢,这种事情要顺其自然的啊。”
越泽渊动作未停,将戚宁推他的手按在身侧:“朕此刻就是在顺其自然。”
戚宁:“……”
事实证明,话不能乱说,否则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仅这晚,之后每天夜里,越泽渊都惦记着这回事,要和戚宁“顺其自然”几回。
戚宁被他弄的每日疲累不堪,只好佯装生气。
越泽渊见戚宁好似真的生他的气了,又来哄她。
“是朕不好,累着我们宁儿了,别气了,过几日朕带你去行宫住上一段日子,如何?”
戚宁脸色缓下来:“果真?”
“当然做不得假,这次我们可以去住久一些,让一些皇亲国戚和大臣随行,也好有女眷陪你喝喝茶说说话。”
戚宁听他这么一说,才算满意。
没多久,他们就真的出发去了行宫。
如今刚刚拿下原本的楚国没多久,越泽渊暂且还留在原本楚国的京都。
越泽渊留在南边,在北边的那些世家贵族基本上也都过来了。
他们去的行宫,自然是原本属于楚国的行宫。
当然,如今楚国已经没了,这些东西都是属于越国的了。
到了行宫之后,越泽渊依旧国事繁忙,陪戚宁的时间比较少。
难怪他会让皇亲国戚和大臣带着女眷一起来,就是为了让戚宁在他忙的时候有人陪。
戚宁结识了一些女眷,每日有人陪着喝茶看戏的,倒也热闹。
不过越泽渊也不是把戚宁丢在一旁不管了,一旦有空,他还是会陪着戚宁出去走走的。
这日,越泽渊就带着戚宁在行宫里慢慢走动。
如今天气渐凉,前一晚还下了雪,行宫里到处白茫茫的一片。
越泽渊握着戚宁的手,同她说:“朕想着,今年年节的宫宴,便在这行宫里办了,你觉得如何?”
别的不说,原本楚国的皇家行宫里,风景还是不错的,对于他们这些从北方下来的人,很是新鲜。
戚宁微微颔首:“好啊,雪天道路难行,那些世家贵族又都在行宫,确实没必要再赶回宫里去。”
正当两人说着话的时候,有个小太监过来禀报:“陛下,陈大人、邬大人和崔大人在勤政殿求见陛下,说是有要事相商。”
越泽渊闻言,脸色有些不悦。
戚宁挣脱越泽渊的手:“你去忙吧,我自己走走就行。”
越泽渊这才说:“朕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事,要不了多大功夫,朕去去就回,你在附近走走,朕待会儿回来接你。”
“好。”
戚宁应下之后,越泽渊才带着下人匆匆离去。
玉兰扶着戚宁,和她慢慢往前走。
可戚宁刚走没几步,突然感觉头有些晕眩,差点就一头栽倒下去。
“娘娘小心!”
异口同声的两道声音响起,一道声音来自玉兰,另一道声音则是男声。
与此同时,戚宁的另一边胳膊也被一只手扶住了。
待戚宁站稳了抬眸一看,来人居然是睿亲王。
“娘娘没事吧?”越泽睿看着戚宁问道。
戚宁收回被他扶着的手:“多谢王爷,本宫并无大碍。”
“那就好。”
越泽睿脸上带着笑。
他的年纪比越泽渊小,虽长得和越泽渊有几分相似,但看上去多了几分稚气,性子也比较开朗不羁。
“王爷怎么在这?”
“臣弟出来赏雪,偶然遇见娘娘。”
越泽睿解释了一句,又说:“娘娘方才不像是滑倒,像是晕眩所致,脸色也不太好看,不如臣弟让人去请个太医过来给娘娘瞧瞧吧。”
戚宁刚想说不用,越泽睿已经打发他手底下的小太监去了。
他又说:“娘娘不如去那边的亭子里坐着等等?”
戚宁看了一眼越泽睿,以前她和他没什么交流,倒不知他如此热心。
不过方才越泽渊说了,他会回来接她,那她去坐着等等也行。
“也好。”
戚宁应了声,便带着玉兰去了亭子里坐下了。
那亭子四周围着隔绝冷气的帷幔,里面点着炉火,比外面暖和多了。
越泽睿跟了进来,毫不见外地在戚宁面前坐了下来。
“臣弟心中有一事一直很是疑惑,今日既遇见了娘娘,不知可否请娘娘解惑?”
原本他是有话想和她说。
戚宁倒有些好奇这个越泽睿想说什么。
“王爷有何疑惑?”
越泽睿却没直接说,而是看了看戚宁身边的玉兰。
戚宁给了玉兰一个眼神。
玉兰心领神会,便去了帷幔外候着。
戚宁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不冷不热道:“王爷有话就快说吧。”
越泽睿这才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之前皇兄对外说,娘娘曾是他早年派去楚国的细作,而非欺骗他的楚国侍女……以臣弟看来,恐怕不是真的吧?”
越泽渊那个说辞,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他。
越泽睿可还记得,当初云菁大闹中秋宫宴之后,越泽渊回到御书房之后的脸色有多难看。
若戚宁真的是他安排去楚国的细作,若他真的没有被骗,不可能会是那个反应。
越泽睿眼神探究地看着戚宁。
假如他的猜测没错,戚宁应该真是一个楚国侍女,她不仅骗了他皇兄,他皇兄还没有对她动怒,反而为她辩解。
之后她一个小小侍女,又能绘制楚国舆图,还能利用楚涵风、云菁和沈义骁之间的纠葛智取楚国。
种种事情,都可见她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厉害。
戚宁没想到,越泽睿所谓的疑惑居然是这件事。
她当然不可能和他说实话。
戚宁似笑非笑地说:“王爷连陛下的话都怀疑?”
越泽睿忙说:“臣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奇罢了。”
“王爷要是真的好奇,不如亲口去问陛下。”
越泽睿听着戚宁这似是而非的话,感觉更有意思了。
“娘娘就不能为臣弟解惑吗?”
他话音刚落,帷幔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是越泽渊的声音:“你们娘娘呢?”
守在帷幔外的玉兰回道:“陛下,娘娘在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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