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君宜宁真的有这么好的运气,肯定和君思九或者宋不晚有关。
“七姑娘进宫那日,九少夫人去送她,奴婢瞧着欲言又止的。”芍药回忆道。
“可她又是如何能认识六皇子?”林氏摇了摇头,“不会是她,她不可能认识六皇子!”
不是宋不晚,那应该就是君思九了。
这个发现让林氏心里更是一紧,君思九若是和皇子有了牵扯,那南平侯府的爵位……林氏不由得心头一紧。
君思九从来就没按自己指望地那样长大,他十岁就知道欺骗自己,谁知道这些年,他又在做些什么。
原本比氏不应该担心这个的,毕竟君思九只是庶出。
可那卫氏来历不明,而且侯爷对君思九又格外不同,原本林氏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可长孙都六岁了,侯爷仍然不给大郎请封,这怎能让人不忐忑。
“大爷这段时间在做什么?”林氏问芍药。
“奴婢不知。”芍药忙回,“要不要叫大少夫人过来问一问?”
林氏点了点头,她对长子一向很信任,可现在这会儿却不是靠信任就行的时候。
周氏不明白林氏有什么事要急着见自己,安置了一下孩子,便匆匆赶了过来。
听到林氏打听君弘文的行踪,周氏颇有些意外,对于君弘文这个长子,林氏一向是信任的,自己嫁过来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担心过。
“母亲,大爷现如今在吏部当差,每日都忙得紧,至于在忙什么,儿媳也并不知道。”周氏恭敬地回道。
“你也没问问究竟在忙些什么?”林氏不满道。
“没问。”周氏想想又道,“初嫁的时候,母亲便说过,男子朝堂之事,后宅不需多问。”
这话林氏确实说过,可这会儿周氏拿来回她,她便有些不乐意了。
“可是他总这么不着家,你总要知道是为什么。”林氏觉得周氏这脑子真是木讷,若是宋不晚……唉!
“大爷……不让问。”周氏低下了头。
“你回去跟大郎说,七姑娘已经是六皇子妃了,让他做事仔细着些。”林氏看了周氏一眼。
林氏算了一下,距离君弘文休沐还有三日,于是又吩咐周氏,如果君弘文下值早,让他到自己这里来一趟。
“知道了母亲!”周氏乖巧地应了。
下值早?这些日子君弘文哪
一日不是深夜回来,且带着一身酒气。
周氏一向不喜酒,见此,都盼着君弘文别来后宅,自己也就眼不见为净了。
反正有儿有女,自己也不怕什么。
回到明心堂,已经六岁榉哥儿便拿着大字过来让周氏看。
看着儿子这一笔好字,周氏心里极为舒心。
“写得真好,我们榉哥儿往后一定会高中状元的。”周氏哄着儿子道。
“状元?在侯爷官位大吗?”榉哥儿问道。
周氏愣了一下,拿着纸的手紧了紧,是啊,在侯爵面前,状元又如何,顶多也就是个翰林院侍读。
虽说首辅大多出自翰林院,可又有几个真的能成为首辅。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周氏敷衍了一句,又哄了榉哥儿去吃点心,便坐在窗前发起呆了。
过了会儿,金云告诉周氏,正时来算,大爷应该下值了。
“那你去一趟前院,将侯夫人的话告诉佩兰她们。”周氏吩咐道。
君弘文身边伺候的是德安和德平,书房的院子里则是佩兰和馨兰。
金云应声去了,可很快一脸不高兴地回来了。
“怎么了?”周氏递了个桔子给金云,“谁又惹你了?”
“大少夫人,那佩兰……”金云欲言又止。
“她说什么了?”周氏好笑地问,“但说无妨。”
“她说她也不知道大爷什么时候回来,若是回来得早,自然会说,若是回来得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说。”金云说着手里一紧,差点儿把桔子都捏破了。
周氏看了金云一眼,她一向极少去书房,因此这佩兰和馨兰便把自己当成了那边的主子。
只是佩兰和馨兰和君弘文是什么关系大家都知道,可君弘文却一直不给她们名分,心里有气不敢发作,这会儿冲着金云来几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为着这么点儿小事气成这样多不值当,擦一擦。”周氏递了个帕子给金云,又道,“既然如此,那就不麻烦佩兰姑娘了,让柳儿过去等着大爷,让她直接跟大
爷说吧。”
“柳儿?大少夫人,您这是……”金云的眼里露出一抹心疼来。
“不过就是个妾,她们想要,就由着她们去争。”周氏淡笑着说道,“就看谁手段更高明,能争得着。”
只是这世子之位没得到之前,君弘文会给她们一个妾的位子吗?周氏也不清楚,但不管怎样,都碍不着自己这个正妻。
想到这儿,周氏又问金云:“萱姐儿可有哭闹?”
这两日萱姐儿受了些风寒,周氏一直挂念着。
“夜里还好,奶娘哄着一起睡着了。”金云说到这里,又小心看了周氏一眼,“要不奴婢去把奶娘叫起来?”
“她既然这么喜欢萱姐儿,那就让她长久地留在萱姐儿身边好了。”周氏冷着脸道。
“大少夫人的意思是……”金云心头一跳。
“萱姐儿身边我也不能时刻顾及到,有个贴心的嬷嬷在身边也是极好的。”周氏叹了口气,“我这整日也不知道忙活什么。”
“这侯府一堆的事儿等着您呢,侯夫人身子不好,往后您恐怕只有更劳累的。”金云笑了。
虽说这侯府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的,后宅也不好打理,但除非不想承继侯府,只要想,早晚会到自己手上。
况且现在年过去了,五姑娘也嫁了,最难的时候也过去了。
七姑娘是嫁到皇家,一切都由礼部来打理,倒也不用侯府做什么,这个时候不接管侯府,什么时候接管呢。
金云的意思周氏自然是明白的,也赞同,既然想爬上那个位置,该做的就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