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体虽然一直盯着众人,但实际上她只不过是个被寄生的工具,即使心脏被无数子弹射中,那母体也不会倒下,仍然被控制着不停向众人移动而来。
她肚子被刨开一个大洞,畸形的鬼婴蹲在里面,大大的眼睛里只有黑色瞳仁,青青紫紫的皮肤上似乎也有腐烂,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的黄白粘稠液体顺着母体的肚子不停往外滴答。
“这玩意儿怎么杀不死?”
前面遇到的生物,被机枪暴力扫射之后基本上全都死亡了,没想到这个母体都快被射成筛子了,竟然还站的笔直。
唐棠看向母体肚子里的鬼婴,迟疑道,“杀她肚子里的婴儿。”
“你去?”
“你去!”
“你去!”
“你怎么不去?”
“我去。”
看着唐棠和sky这两个人越来越像小学生发展,king觉得自己头有点疼,索性准备自己上。
他没忍住抬头望了一眼还盘旋在天边的乌鸦,心想说不准是自己认错了。
毕竟眼前这个挡着脸的女孩儿实在是太跳脱,完全不像之前在雨林中遇见的那个冷静又干净利落的神秘女孩……
好吧,他知道自己其实不可能认错。
king无奈,一个人竟然有如此截然不同的两面吗?
……
“小心——!哥!”
谁也没有想到,变异的竟然不止有怪物。
那个母子怪物难产的很,肚子里的小怪物靠着一根脐带与母体相连,与king缠斗竟然一时之间也不相上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被人注意的树藤却突然“活”了过来。
那些树藤在阴暗的环境里就像是隐形的毒蛇,看也看不见,却灵活和柔韧较可怕。
唐棠劈刀砍去,直接砍了个空,只能看到sky直接被树藤拖着飞走了。
而land想都没想,直接主动伸手拽住了一根甩过来的树藤,然后被树藤一起拽走。
“那是什么东西?”ghost这下才觉得有点惊悚,“动物还可以说是变异,这植物是什么意思,总不能告诉我植物也有生命了吧?”
唐棠冷静道,“植物本身就有生命,只不过没有意识而已,我觉得那些树藤可能就像是进化版的捕蝇草……总而言之,这雨林的动植物都很诡异。”
她啧了一声,还没等把话说完,天空就劈出一道闪电,紧接着就是一道剧烈的雷声。
那炸响的雷声犹如天罚,震的唐棠一瞬间觉得自己差点耳聋了。
还真是天灾人祸不断,这道惊雷似乎带起了什么前奏一般,很久不见,什么天光的天空,这下子黑的彻底,无数连绵的闷雷响起,很快就有雨滴滴落。
“嘶,不对,这雨,”w突然出声,然后脸色一变,对着不远处的king喊道,“快撤,这他爹的是酸雨!!”
唐棠拿着手电照过去,只见w的胳膊上,已经被酸雨烧出了点点红色的痕迹。
她突然念头一转,随后捡起刚才砍落的一根树藤,然后飞快的冲着king奔跑过去。
“用这个!”
唐棠握住树藤的一头,然后用力将树藤向king甩过去,“帮它绑住,我帮你!”
king后撤一步,伸手接过唐棠拽过来的树藤。
这树藤经过变异,柔韧度相当高,纵使是唐棠拿着鸣鸿刀都砍了好几下才砍断一根。
king立刻明白了唐棠的想法,没有任何犹豫,拽着树藤往唐棠另一侧跑去。
二人默契非常,又比母子怪物灵活,因此在母子怪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的将怪物缠住,然后一左一右拉着树藤捆绑在了一棵巨树之上。
“这玩意儿太难弄死,”唐棠道,“我们要离开这里了,继续淋酸雨会生病的,我们没时间了。”
“走。”
king没有任何反对的态度,他只是拿起手枪又对着怪物补了几枪,然后就跟着唐棠一起转身向着w他们跑去。
四周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躲避的地方,全都是树木或者树丛,躲树底下唐棠还有点怕被天上落的雷炸死。
几人暂时先在一棵大树下面遮雨,w道,“land和sky怎么办?”
唐棠看他一眼,没说话。
怎么办?能怎么办,凉拌呗。
她和这群人通通只算是萍水相逢,虽然目前相处还算是和谐,但也远远没有到朋友的地步。
w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耸耸肩道,“好吧,祝他们好运。”
唐棠觉得sky和land这两兄弟一个有脑子一个有武力,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而就在众人还在躲雨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被他们绑在树上的母子怪物,在淋了十几分钟的酸雨之后,突然开始诡异的融化了。
没错,就像是蜡像一样,从头皮开始,混合着越下越大的酸雨,逐渐融化成粘稠的血肉,流入地面。
而慢慢的,从阴影处走近一个高大的身影。
这人身形高大,穿着一身绘制了不知名文字的华丽长袍,这长袍和和那些黑袍人完全不同。
他的长袍似乎是用什么珍贵的布料制造而成,长袍上面书写着无数陌生的文字,用金线银线绣着光辉的诡异太阳。
他的长袍因为太过华丽,层层叠叠的袍底已经被污泥打湿,然而他似乎毫不在意,安静的一步一步走近融化的母子怪物。
而奇怪的是,他在行走间,从袍底露出的,竟然是一双洁白的裸足,那双漂亮的脚就那样随意的踩在污糟是泥土里,像是天神落入泥沼。
他撑着一把伞,站在已经快融化完的怪物面前静静打量,嘟囔了一句,“死了?谁动的手……”
他转身,撑着那把平平无奇的黑伞,穿着他那身耀眼又灿烂的诡异太阳圣袍,又走进黑暗里。
“轰隆轰隆——”
又是一道惊雷炸响,短暂的亮光劈开黑暗,也照亮了男人那一双淡粉色的瞳孔。